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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灭绝本来的小算盘是这么打的,先睡醒,再算账,后敲诈,目标都很明确,作战方式是各个击破,结果是谁让她不好过她就让谁不能过,谁让她不能过她就先灭了谁全家,计划得不错,计算得也不错,可一等她的头沾了床板,她就把这事搁一边发霉了。

前三天她躺床上不动谁也不能说她什么,因为她病了,准确来说,是傅离人的身体负担不了长期以来的疲劳作战和精神刺激,最后在零下十度的海水里泡了泡后,终于扛不住地罢工了。

再五天她窝被子里装死也没谁来给自己找没趣,主要是她刚和某高位人士学了招面瘫,见谁都摆张死脸,仇止来看她,她没啥反应,楼子期咒了她几句,她也没回嘴,连步善才完成了子弹的第一次组装实验,她都没给半点反应。

之后又过了两天,她还是是什么事都不做的在床上趴着,睡是睡够了可一睁开眼她就犯困,休息得也差不多了但她动一下也犯懒,她混了社会挺久依旧想着逃避,她已经现实多年还是不太能接受现实,她这会儿的签名就是‘宁愿宅死也不走出这扇门’。

“大小姐,今天天气不错。”

“恩。”

“不如出去走走,斑斓园里刚开了一林木棉。”

“忙。”

“大小姐忙什么?”

“冬眠。”

解忧暗里翻对白眼,起身退出。她最近忙得很,帝君崇华和宰傅傅卫国都要来云中城,她没时间哄她家大小姐。

楼子期倒是清闲,难得起早,心血来潮地采了一篮白玫瑰放在云灭绝床头,羞答答地亲了她一下就跑了。

夜不归抱着未睡醒的猫咪侯在门外,待他跑出,自动跟上。

“主子,半个时辰前,华夏帝君已入城。”

“是吗,他来得倒挺快。”

“让您带傅家大小姐去见他。”

“那就让他给爷个感兴趣的理由。”

“明白。”

云灭绝眉角挑了一下,懒得睁开眼,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笔烂帐早就该清了。

妹子背着米妮书包晃进来,直接拎起花篮丢出窗外。

“娘亲。”

“嗯哼。”

“我回去也还能做四海帝皇。”

“嗯——。”

妹子斜眼看看天:“你要不要考虑去做四海太后。”

“再议。”

“娘亲,我去上学了。”

“乖——。”

畅园

祝家小姐祝融雪昏迷数日后转醒,不同往日的身份另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关注和尊贵待遇,这其中,祝献文表现得最为突出,端汤送药,添火加被,凡事亲力亲为,无所不能。

“爷爷。”祝融雪含泪,家人对自己的好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祝献文握紧孙女的手,眼里充满希望:“融雪啊,你要快点好起来。”好起来才能伺候好帝君,才能坐稳皇妃之位,进而爬上皇后宝座。

“爷爷。”祝融雪哽咽,这样的温情让她说不出口,她终究还是决定将那段情事掩盖:“爷爷,融雪错了,融雪让您操心了。”

“不,是爷爷的错,爷爷没有照顾好你。”祝献文摇头,本就是自己最看好的孙女,他不可能不心疼,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让祝融雪心甘情愿地入宫为妃更重要:“融雪啊,你只管将身子养好,其他的都有爷爷帮你顶着。”

——

今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云中城上下依旧在为四年一度的云中盛会忙碌,各方势力带着自家数一数二的美女帅哥陆续抵达,云淼宫各处也井然有序的该干嘛干嘛。

解忧照常早起给云灭绝请安,然后带着唯一不二去给她家第一大老板傅卫国张罗住处。

妹子殿下吃完早饭就背着米妮书包出了门,书院放假期间谁知道他去干嘛。

仇止中午时出现,请了婚假,带着百里沧海出门消遣。

一帮暗卫在墙根下搓了一下午麻将,赢的输的都叫无聊。

漫漫虚度的光阴里,雕刻了一地浮华,云灭绝自一场平淡的梦境中醒来,终于在日落西山时钻出了温暖的被窝。

沐浴更衣,对镜梳妆,灭绝轻轻晕开脸颊上的胭脂,又在唇间添了些水色。其实吧,她对今晚的行动压根没底,但她挺清楚自己的角色,孔子他娘子曾经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入虎穴焉能和老虎攀亲戚。喵了个咪的,和BOSS谈判当然要隆重一下,而且关键时刻,美色也是可以拿出来用一用的。

灭绝挑了支碧蓝色的发簪别了个简单的发髻,耳垂上同色的宝石耳钉是帝君崇华最近刚送给她的天茴石,据说这种石头能延年益寿,养经通络,辟邪消灾,起死回生,全天下就两块,一块给四海皇太后做了朝珠,一块给她做了耳钉。

云灭绝摸摸良心,崇华对她很好,退一步说就算他有所图,也算是对她好的,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珍贵的稀有的独一无二的,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给不起的,可有的刺不拔她丫怎么睡都不舒坦。切,良心都少到摸不到到了她还装什么圣女。

灭绝整装完毕,转手翻出藏在床下的小皮箱,箱内金属零部件繁杂,全部组装后就是把纯朴又简单的半自动。她做事吧,都挺被动的,没人推她一下她绝对能在原地耗很久,可一旦有人使劲推她又碰巧她想,那就不止是拿把现代武器在古代耍帅那么简单了。

云灭绝将手枪别在腰后,袖子里藏了两弹匣,左手抓了个苹果,右手勾了件皮草,大摇大摆地从从正门走出:“来人啊,没死的都给哀家露个脸吧。”

看门的小丫头吓得立刻趴好:“大小姐万福永寿,富贵安康。”

“乖。”

众暗卫瞬间清理现场,各就各位,没什么特色的脸上都特统一地写着尽忠职守。

灭绝啃两口苹果,对看门的小丫头友善地笑笑:“你跑得快吗?”

“奴婢跑得很快。”

“那你去知会下楼子期,哀家今晚睡他那儿。”

“是。”

“哦也,侍寝喽。”

停了数日的雪又开始下,安静无声的在残破的夕阳里坠落,直至在视线里蒙了薄薄的一层,才恍然想起,这个冬天还没有过去。

“你倒舍得来啦。”

轻轻柔柔的声音,暖暖哝哝的语调,即使冷嘲热讽也让人感觉像是在唱歌。

楼子期懒懒地伏在栏杆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光袖敞领,露了半肩雪肤:“想我了?”

灭绝甩手扔了苹果核,仰了眼斜眼看他:“想。”呸,鬼信啊。

残阳里,纯正的红色,血一般的凄艳浓重。

“怀里抱着新欢时也想着我。”

灭绝掐自己一下:“想。”那还得她有这个胆。

楼子期失笑,容颜妖孽,开在薄薄的雪雾里,极致的蛊惑。如玉的修长手指探出栏杆,对着楼下的人招了招,拂乱的雪片擦过他的手背,旋了半圈,轨迹不变:“上来吧,刚煮了一壶薄幸。”

灭绝眨眨眼,提着裙摆晃上楼,木质的窄小阶梯吱吱呀呀。待她坐定,斟满了酒水的琉璃盏已经递至她手边。

楼子期媚眼轻扬,薄唇微启抿了半口,每一个动作都是风情万种。

“我原以为你是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

灭绝眼角轻扯,不置可否。

“现在才知道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偷着吃才香,是吧。”

灭绝打个哈欠,她不是来谈这事的。

楼子期突然换了个语气问道:“听说你今晚睡我这儿。”表情就像他听错。

灭绝屈指在酒盏上沿滑了一圈:“你有意见。”

“哪敢呀,就怕我这点技术比不上外面的野花野草,不能让大小姐满意。”

“您太谦虚了。”

“是有自知之明,要不怎么就让大小姐给外面的野花野草给勾去了呢。”

灭绝只笑不语,拇指弹出中指,在一方锦盒上敲出闷闷地一声响。

楼子期抖开一把折扇,凑了半个身子过去,一脸八卦:“是谁呀,这么有本事。”

灭绝也凑过去,眉眼弯弯:“你想知道?”

“当然。”

“在意?”

“确实。”

“吃醋?”

“有一点。”

“你喜欢我?”

“还不至于。”

灭绝抬手,指间抚上他眼角朱砂:“有财力买下不夜天街又舍得让你卖出的能有几人。”

的确没几人,可个个都不是傅离人能扯上关系的主。楼子期眉心轻蹙:“涅家家主涅不凡?”

灭绝也皱眉:“你这消息网铺得还不够全面呀。”

楼子期眼神变了变,突然又换上一脸媚笑,端着扇柄挑开一边的锦盒:“这叫往生蛊。”

灭绝声色不动,眼见着乳白色半透明的蛊虫被扇柄挑起,送入自己的杯盏,消失不见。

“特意为你准备的。”

“这么荣幸。”

“可我现在不想那样玩。”

灭绝感觉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不问问我它有什么功效?”

云灭绝只道:“怎么玩?”

楼子期转手将两只一摸一样的杯盏混在一起,游戏一般地随意:“生死由命。”

灭绝更随意地挑了一只:“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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