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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混乱,我只看清前一个,却不曾见过,后一个蒙着脸,就更不要说了。”沉默了半晌又道:“只怪我还是没让她彻底爱上我。”

“不,大哥,我倒是觉得她爱上你了,只能说你实在太心急了。”

“也不能怪我心急,我是真的忍不住了,日日在那做戏,百般温柔百般讨好,可时间不等人啊,眼瞧着皇帝已经准备对我们下手,我还哪里有精力顾得了其他,只想早日将东西拿到手,早点结束这一切!”

彦凉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找过么?”

“当然找过了,她离府的那几日我已经将那园子翻了七八遍都不止,什么收获都没有。我曾怀疑在她身上,但是好几次要碰她都失败了。”

明颜的脸色已是苍白如雪,嘴唇不停地哆嗦着,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夜担忧地看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传音道:“夕,我们回去好么?”

明颜呆呆地盯着窗格,没有说话。而屋内的说话声仍在继续着。彦凉似是沉默了一会儿道:“要不我们派人去找她?”

“去哪找?月之封印么?且不说月宫在何处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单单只说月宫的十大护卫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退一步,对于我们的侍卫来说,即使是月宫的普通人,怕是也能以一当十。不过……咦,奇怪……”

“什么奇怪?”彦凉语气迫切。

“她身为月宫的圣女居然不会武功……”

“是么……”彦凉的声音渐低,失望之意溢于言表。好一会儿,才又感叹着:“其实也真是难为她了……大哥,你有对她动过情么?”

“我……”秦楠羽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迟疑了好半晌,终于低低吐出两个字:“没有……”

明颜轻轻阖上眼睛,飘落在地,眨眼之间,已融入暮色之中,夜见状忙跟了上去。所以他们没能听见,屋里继续下去的声音。晚风呼啸而过,廊下空荡荡的,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只有雕花横梁上,那小巧而又深陷的掌印,能够证明着什么。

明颜坐在树杈上,凝神静气,看着夜的身影一闪而过。夜,对不起,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见你,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回忆往事,然后将其彻底忘却,因为,一切都该结束了。

心居然一点都不痛,不是痛的麻木了,而是已经死了,毫无知觉了。从此以后,爱情于我来说,将是陌路,我所有的爱,都被那个人带走了,他真的很残忍,轻而易举地杀死了我,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只有我,只有我这个十足的傻子,还曾经天真地奢望,奢望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欢裁锦字,此生休道两相离,呵,此生休道两相离,此生休道两相离,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曾经云执夕骗我,然后遇见了他,还可以从此可以出双入对,只羡鸳鸯不羡仙,孰知,只是从一个欺骗跌入另一个更大的欺骗而已。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信任换回来的都是欺骗,真心换来的是假意,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一切,为什么?!

明颜静静地坐在树上,面容平静,然而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这样的真相,这样的“弄明白”,让自己如何来接受?原先听娘说了,还可以逃避,还有不去相信的选择,现在呢,只能去相信,只能逼着自己去相信,哈哈,原来是真的,如今,还能再有什么话说,要怨,也只能怨自己罢了。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过去的,就让自己都忘了吧,所有的快乐与痛苦,所有的甜蜜与伤害,都忘了吧!那些往事从此便随风飘去,深埋入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既死了,从此就再没有什么能伤害到我了,终于……她睁开眼,只余一片漠然,嘴角甚至缓缓勾起一丝笑意来。

感觉到一股气息越来越近,明颜侧身挪进树干的阴影,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便落在面前的空地上。这里是京郊的树林,本就人烟稀少,此刻又是深夜,四周静极了,偶尔有风掠过枝头,惹得几声低呼。

月色暗淡,明颜静静地瞧着底下的那个人影,一个高大的男子,肩膀宽阔,其他的倒是看的不清楚。正打量着,又感觉到一股气息,一个人影飘然而落。那个人影居然身着白衣,在暗夜中显得极为醒目。因为他是面对着月光,明颜勉强瞧见他的轮廓,不由心中一惊。

那个黑衣人已跪下道:“参见教主。”

白衣人声音懒懒的,却是冷冰冰的:“起来吧,事情办得如何?”

黑衣人并未起身,有些为难道:“属下无能,至今未查到月宫所在。”

月宫?明颜不由更加凝神细听。

“废物!一个小小的月宫居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那有没有查出其他什么消息?”

“回教主,月宫似乎十分虚幻,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活动本就少,活动的人数更是极少,而且武功很高,跟踪他们实在困难,即使幸运跟上了几次,也发现他们总是在赶路,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眼下唯一能确定的消息就是前些日子有个叫洛玄墨的人带着他妹妹洛夕颜将南宫少主所中的剧毒给解了,同时还在流云山庄小住了几日。”

“他们两人在月宫是什么身份?”

“回教主……并未探清。”

“没有跟踪他们吗?”

“跟不上……”

“流云山庄没消息么?”

“流云山庄里的人嘴很紧,而且很难混进去,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白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么说要想在月宫安插内应是不可能的了?”

“确有难度,月宫组织严密,选人亦是严格,且未能探清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

“真是废物!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见本尊!”杀气瞬间弥漫出来。

“属下无能,请教主降罪。”

“滚,三日之后本尊要知道月宫的具体位置,否则你提头来见!”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慢慢走远。

白衣人倒是负手立在原处,口中喃喃,明颜略一凝神,才听见他是在说:“……流云山庄……是得想个法子拉拢一下了……”一边说着已慢慢走远。

夜明白明颜是故意不想让自己找到,便先回来了在院子里守着,不多会果然见她回来了,急忙迎上前去:“夕,冷不冷,快回屋里暖暖。”

明颜见他握住自己的手冰冷彻骨,便知他一直等着自己,心中微暖,微微一笑:“不碍事,我这不是回来了,你也进屋吧!”

夜见她笑着,心中着实酸涩,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勉强笑道:“我知道了,你晚膳没用,我吩咐下人准备些送过来好不好?”

“好,谢谢你了,夜。”

说话间已进了屋子,来不及脱掉夜行衣,明颜已取了笔墨出来,待夜亲自捧着晚膳来,她正在低头奋笔疾书。夜见她写的认真,也不吵她,只静静地瞧着。将写好的东西叠好分别塞入两个纸封,她才发现夜正坐在一旁:“夜,你在这,烦你派可靠之人将这两封书信替我送到越和哥哥手上。”

夜见他神情郑重,也不敢怠慢,忙唤了人来细细交待,回头来瞧见她已经在吃东西,不由微微一笑。明颜却含糊不清地问道:“夜,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

“骗人,我才不信呢,快点一点吃吧!”

“夕!”夜轻声唤她,虽然她神色如常,可是他知道她心里是在难受,多么希望她能说出来让自己和她一起承担,而不是这样憋在心里一声不吭。

“怎么了?”等着他下文的明颜疑惑地抬头瞧他。

夜心思百转,终是开口问道:“方才见你似乎是很着急的模样,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明颜“唔”了一声道:“方才我又遇见东奇教主了。”

“什么,你没事吧?”夜有些紧张。

明颜笑着瞥了他一眼:“我遇见他,他可没遇见我,我只是坐在树上看他和属下演戏。”

夜这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他在调查月宫,但目前还没什么眉目,而且打算拉拢流云山庄。”

“暗冥谷呢?”夜皱眉。

“没有提到,估计并不知道我们这般关系,但你也要小心,近几日不要再收人,还有就是最好整顿一下各堂,尤其是堂主,防止有内应。”

“嗯。”夜点点头。

明颜倒是稍有歉意地瞧他一眼:“是我连累你了。”

“说什么胡话呢!”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被她一手拍掉。

“对了,”明颜又想起什么,“明日你替我将王府里的药取过来,都是我费了心血配出来的,不能浪费了。”见他欲言又止,便道:“我明日要去找哥哥和越商量一下东奇教的事,后日便会去王府做个了断。”

她神色平静,然而眼中终是闪过一丝异样,夜瞧着她,怔了一怔,低声应道:“好。”

“万事小心,夜。”明颜侧头瞧着他,不忘叮嘱。

“嗯。”微笑着点点头。

第二日两人都起的挺早,明颜坚决不要夜派人护送,夜拗不过,只好反复叮嘱她要小心。眼瞧着她上马走远,这才往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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