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路的酒吧,苏叶黑色的圣洛朗高跟缠住方仪细长的小腿,两人倒在艳红色的短绒拐角沙发里。方仪抬手,血红色的亮片指甲在灯光下艳丽异常,她缓缓抬起苏叶的下巴,苏叶眨眼,胭粉香气铺面而来,却不腻味,她伸手轻轻拨开方仪眼前的碎发,吻了对方的额头“如此美丽的一张脸,简直令我神魂颠倒。”
方仪笑得暧昧,用胳膊将身子撑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中波光潋滟。
方仪笑了“想做Tomboy,你还需要多练几年。”说完解下长发“给你个优待,你可以拿我当试验品。”
苏叶说“床第之事能满足我的可不多,更别说你还是个女人了”
方仪说:“说得跟久经沙场似的,你以为男人不是223就是663吗?”
苏叶淡笑,起身点燃kent“事实证明我们两个都不适合做LA”
方仪系好内衣肩带,用手撑起头看着她“不过呢我不喜欢凤梨罐头,也不喜欢吃厨师沙拉。”
苏叶吐出一口烟雾,问道:“那Alan是什么?是你的Rib还是Diamonds。”
方仪抬起左手,吻上那颗RoseDior的粉色石英石戒指
“为什么Rib和Diamonds不能共存呢?”
苏叶笑着说:“看来进程比我意料中要快得好。”
抬头,正好看见隔壁三张圆桌后的女人,正对她的那一位穿着红色的皮大衣,目光复杂地望向苏叶方仪这一桌,大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势。
苏叶凑近方仪“你的前任情敌,而且还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你说你们会不会打起来”
方仪侧身,瞥见一张女人艳丽的脸,然后淡淡地对苏叶说“狭路相逢,真够热闹的。”
苏叶挑眉看着她“不过去喝一杯。”
“怎么说,恭喜她捡到我甩掉的拖鞋?”
“也许你应该对她说,谢谢,感激不尽,即使当时不甩,也是迟早的事,现在你不也照样会风花雪月”
方仪站起“谢谢你提醒,不过大家彼此彼此,我现在要Toilet,你不如乘着空挡好好看看,没准这里真被你发现极品。”
台上唱歌的是北欧脸孔,纯正的英式英语发音,北欧很流行的一首歌《Becauseyoulive》,金发碧眼的男人进行重新演绎,声线低沉,比起原唱多了几分沧桑。
“Staringoutattherainwithaheavyheart,
It′stheendoftheworldinmymind
Thenyourvoicepullsmebacklikeawakeupcall
……
Iwannafly,lookinginyoureye
Becauseyouliveandbreathe
Becauseyoumakemebelieveinmyselfwhennobodyelsecanhel
Becauseyoulive,girl
Myworldhastwiceasmanystarsinthesky
……
Becauseyoulive,Ilive,Ilive”
透明的高脚杯子和着暧昧的色调,苏叶眯着眼注视着台上的驻唱歌手,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浓重的酒味烟味,还有熟悉的BVLGARI,她的脖子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背后男人的温热气息铺面而至,他的嘴角蹭着她的脸颊,很麻,胡子应该有两三天没刮了。“宝贝,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他的嗓音腻味到极点。
苏叶一惊,回过头,半醉的面孔,许久不见,他的脸依旧俊朗、棱角分明,轻笑时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她对着他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
沈延修脸色微沉“你是刻意疏离还是假装淡漠,不过无论哪一样都令我无所适从。”
苏叶问他:“何以见得?”
沈延修说:“上海也并不算大,你的圈子也就那几个,为什么我们总没能碰到一起?而且即使打电话相约你总是推脱有事?”
苏叶皱眉“2000万的人口,我为何不能是沧海一栗?”
沈延修望着她,表情认真,过了许久他才启口:“苏叶,你到底需要什么?”
苏叶一愣,旋即觉得好笑,苏叶看到他身后的女人,目光狠毒地盯着她。
苏叶调笑“也许现在我们不适合谈论这个,那位小姐会不高兴的!”
沈延修说:“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
苏叶说:“我以为我做得很干脆。”
沈延修沉了脸,隐忍的愤怒“那好,如果你喜欢,如你所愿。”
沈延修挽着女人走了,留给苏叶一个背影,她的目光变得复杂,有些事并不是她愿意便水到渠成。方仪坐回位置上“你的零号珍品吗?看起来并不像失忆啊!”
苏叶说:“其实一切都好,就是忘了我们那一部分,医学上,对于此类情况,尚且还是无法攻克的难题。”
“那你不打算坦白。”
“时光变迁,有些东西也许真的变了,感觉不在了,多说无益,我比较喜欢顺其自然!”
方仪望着她,目光复杂:“是你的感觉,还是他的,我看他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
苏叶笑:“他对女人一向多情,不差我这位。”
半途,方仪被Alan一通电话叫走了,苏叶指了指旁边那桌的女人说:“我去跟你前任情敌凑一桌意下如何?”
方仪向隔壁圆桌看了一眼,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苏叶端起高脚杯走过去,表情惨淡,她说
“昨天跟男人分手,刚才又被女人甩,你们愿意收留吗?”
那艳丽女人扬眉望着她:“方仪的朋友吗?当然欢迎至极!”
几个女人,少有的投缘,啤酒喝了一打又一打,期间也有男人过来搭讪,都被在场所有女人拒绝了,不过还真是不屈不挠前赴后继,不一会又有男人过来,在场的一个女人终于忍不住了,调笑着冷嘲热讽一番。
苏叶笑得欢快:“真没想到骂人也可以那么隐晦,我今天可算见到高人了。”
那女人回答“这是练出来的,渣男遇多了,自然而然的事。”
苏叶心想,这女人相貌不怎么样,运气也很一般,估计连看人的眼光也很有问题,要不怎么隔三岔五地遇上的男人都是渣呢。末了,互相告辞,方仪的前任情敌问苏叶“要我送你吗?”
苏叶摆了摆手:“并不顺路,来回要好长时间呢,我打的回去”
苏叶走出酒吧,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正好电话打进,是徐浩轩,开口就问“你现在在哪里?”
苏叶说“车子整修,友军临时叛变,我现在孤立无援,正在衡山路的酒吧前吹着冷风,等待救援”语气悲凉,一副悲秋伤风。
徐浩轩倒说得十分干脆:“你等一下,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