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汇已经是晚上11点,沈延修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他回身问苏叶:“今晚怎么样?”
苏叶耸肩,似笑非笑:“不知所指,人?还是物,或者你说的夜景?”
他望着她,目光迷离:“你明明知道的……”
苏叶笑:“西餐可口,咖啡香浓,还有青马大桥的夜景美不胜收。”
他靠近,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席卷而来,他在门框吻她,左手插进房卡,门打开了,却不是房卡打开的。沈夫人抱着双手看着意乱情迷的两人,脸上无动于衷,在看到苏叶面容的时候,忽地变了,一双目光冷厉地盯着苏叶。
沈延修停下动作,搂在苏叶腰间的手并没放松,他说“妈,你有空应该去围追堵截我爸,他那边应该比我这里精彩得多。”
苏叶被沈延修拉进房间,坐在沙发上,气氛很尴尬,郭代云理了理脖间的丝巾,然后在两人对面坐下,她的目光不着痕迹扫过儿子紧搂苏叶的手,儿子无所谓的脸,最后停在苏叶脸上,俨然眼中钉肉中刺。
郭代云冷静清晰地对苏叶说:“我认识你,父亲是交大教授,母亲是国企员工,你最近几个月跟BD的徐浩轩打得火热。”
沈延修讶于母亲的直截了当,更讶于她对苏叶身世背景的了解,于是搭在苏叶肩头的手又紧了几分,母亲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识过,只是过去那些女人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可她却不一样,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才发现太迟了,想要收回的东西却早已迷失。
苏叶笑着回答:“沈夫人真是好雅兴,连那些捕风捉影的八卦新闻都件件关注。”
郭代云继续说:“别再做无用功,你根本配不上阿修。”
苏叶不慌不忙,她说:“不如说你儿子配不上我,至少他睡过的女人比我睡过的男人多。”
郭代云瞠目结舌,一别多年,这场相见,令她意外,争锋相对,苏叶毫无惧色,而且处处反唇相讥。
沈延修坐在旁边笑了,这种话出自苏叶的口,他并不惊讶,倒是母亲脸上的表情实在精彩绝伦,在印象中,他从未见过稳如泰山的母亲会被什么人逼得落了下风,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她许多的女人。
郭代云被这样的情景诧异到,两女人在交锋,儿子却在隔岸观火,而且很有大义灭亲之势,
她起身离开,因为知道今天自己并不处于以往的优势。
临走时郭代云回头对他们说“好自为之”也不知道是对儿子,还是苏叶。
门关上,苏叶移开沈延修搁在自己肩头的手站了起来,她走进客房,拽过拉杆箱,然后对沈延修说“你妈有句话说得对,我们应该好自为之,无论是你,还是我”
沈延修拉住苏叶,柔声安慰:“老女人的话,不必太当真。”
苏叶说:“我迟早也会变成老女人,到时我的话也会变得一无是处?一文不值?”
他不依不挠,她逐渐上火。苏叶甩开沈延修的手,语调变得激动:“骗我住到这里让你母亲逮个正着是你的目的吧,你到底想拿我当挡箭牌还是想推我下火坑?”
苏叶最终还是去了酒店checkin,走到门口时被沈延修定住肩膀狠狠地吻下去,激烈但不缠绵,最后她用力一咬,他的嘴唇渗出血来。
苏叶说:“这一下,你可以记住我,但却不用深藏,有些东西,你给不起,我也不想要,这样对大家都很好”
这样一个女人,她到底需要什么,而他能给的,究竟到什么限度?
洗手间里,沈延修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庞棱角分明,眼角微翘,四下桃花,他抓起纸抽擦了擦还有点流血的嘴角,想起那个女人的挑眉讥讽的样子,想起她毫无惧色跟母亲针锋相对的样子,他对着镜子轻轻笑了起来。终于,有些东西开始如影随形!
第二天,苏叶被郭代云约到LobbyLounge。浅蓝色的齐膝裙,米白色的外套,妆容精美,苏叶蹬着7厘米的高跟鞋出现在LobbyLounge门口,她对迎上来的侍应生说:“我找沈夫人,郭代云女士。”
于是苏叶被侍应生领上包厢,180度维港景色,格调高雅,精致美观。郭代云抽出两张票子递给侍应生然后说:“我已经跟你们经理说过了,我这次消费不用记录。”
侍应生应着出去了,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苏叶收回目光坐下,然后说:“沈夫人果然出手阔绰,连小费都给得那么大方。”
郭代云看着她,直截了当地说:“你还想重蹈覆辙吗?那么多年了,你还揪着我的儿子不放?”
苏叶笑了笑,语气淡漠:“沈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现在我行情好得很,死缠烂打的是你的宝贝儿子。”
“你真是不知廉耻,前脚跟徐浩轩出双入对,后脚又跑来香港纠缠我儿子”
“他上过的女人比我睡过的男人多,您这样说我有失公平。”
郭代云极力压抑的愤怒,然后苏叶听到对方冷厉傲慢地对她说:“这次你要多少钱,开个数。”
苏叶笑得明媚“还以为我是几年前的苏叶?任人欺压吗?不,即使是几年前的我,同样不会要你沈家一分一毫的钱。”
最后几个字苏叶几乎是抑扬顿挫地说出来的,带着嘲讽和不屑。
这场谈判不欢而散,郭代云语气不善,苏叶则是强势应对,末了,她笑着对郭代云说:“
听说沈家就要和阮家联姻了,可喜可贺,您抱孙的夙愿怕也快实现了吧,不过,我还是要毫不吝啬告诉你一件事,那年我怀过沈延修的孩子,你知道是怎么流掉的吗?那帮你派去的保镖阻止我去探视沈延修,拉扯中,从楼梯上摔下来”
如苏叶所愿,郭代云的脸色瞬间苍白,她瞬间站了起来,一双手用力撑在桌面上借以稳住颤抖不已的身躯,震惊、恼怒、痛心还是悔恨?这些苏叶已经不关心,转身离开,自揭伤疤,损人一千,自伤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