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墨被任可夫拉出了很远,撅着的嘴越来越高都可以挂水壶了。
任可夫连忙讨好的说,“王子啊,我陪你去打水漂!”
“不去。”闻人墨没好气的说。
“那,找将军府的大师傅做好吃的?”
“不饿。”
“胖瘦坨坨没准有新的发明了,咱们再去要点痒痒药捉弄别人?”
“不要。”闻人墨边走着边踢着旁边的石子。
任可夫急的快要跳脚了,小王子每次不高兴就要翻天覆地,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要是没有好的解决方法恐怕整个魔界都要被他折腾个遍。
任可夫叹气着说,“难道真的要去暗房啊,哎。”
“好!”闻人墨瞪了他一眼,话落便踏开步子向暗房的方向走去。
“王,王子……”任可夫惊奇的嘟囔着,每次听见暗房两个字他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恣味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王子懂事了,想要努力学习武艺?!
想到这,任可夫的脸上挂满了惊奇的憧憬的欢欣鼓舞的笑,他一路莲花碎步追过去喊着,“王子,王子,微臣愿意与你同甘共苦!”
暗房是魔界所有学武之人的训练基地,以战神宇文无容为首的教授级别人物在这里创造了各种锻炼设备。比如……
任可夫身上背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大刀一把,大盾一面,迷魂香一束,逃生烟雾粉一包……还没等任可夫检查装备,闻人墨就大步跨进厚重的铁门。
铁门随着铁链的声音,哗啦一声将一切光明所在外面。
初入暗房,就像瞎了一般,看不见任何东西。
任可夫从脖子上挂着的袋子里取出夜明珠,一手一个的抱着,得意洋洋的走在闻人墨前面。
经过枪林箭雨,一把大盾轻轻松松的让他们完好无损的过关,然后又经过毒蛇蝙蝠的攻击,瘦坨坨牌迷魂香专门对付小动物,让他们晕晕乎乎。
“王子啊,这个暗房咱们只到过第二关啊,这第三关是什么?”任可夫扔掉了刚才用过的装备,无物一身轻,他笑哈哈的往前走着,没事还蹦跳两步。
“谁知道,宇文叔叔的家里机关那么多,小心为妙。”
闻人墨的话刚落,漆黑的隧道中突然有一片明黄的光亮。
任可夫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把玩着的两颗夜明珠便滚到了地上,“铜……铜人!”
任可夫抓着闻人墨的肩膀说,“王……王子,铜,是铜人啊!”
“我看到了。”闻人墨瞥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皱起了眉。
铜人?竟然安排了铜人坐镇。
所谓铜人,是指无坚不摧之人,魔界千百年来精心挑选的死士,在各种战争中都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然而大部分军队归宇文无容掌控,他竟然把一部分死士安排在,暗房里?
闻人墨紧紧攥紧了手,一旁的任可夫豆大的汗珠直落,这次要是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像魔尊交待啊!他四处观望着,竟然没有按钮可以逃出去?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也没有人随时接应他们,早知道就不这样轻敌了!
“王子啊,怎么办怎么办啊!”任可夫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回声回荡在隧道中让闻人墨莫名的烦躁。
“闭嘴!”他喊了一嗓子,把任可夫吓得一哆嗦,他下意识的就用手把嘴捂上了。
闻人墨松了一下自己腰带,把玉佩摘下来一甩手就扔到了任可夫手里。
任可夫眼看着价值连城的玉佩从天而降,连忙奔上去接住了,在这个空当里,闻人墨已经先发制人,就在二十个铜人们还在摆阵的时候,他出手了!
闻人墨的个子很小,却也占据了玲珑灵动的优势。二十铜人的肌肉发达,古铜色的皮肤仿佛真的是铜墙铁骨一般,每打一拳,疼得只是闻人墨。
任可夫在一旁心急火燎,两手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嘴巴一张一合提心吊胆。
闻人墨忽然灵机一动,既然正式交手必输无疑何不转为用计?
正所谓兵不厌诈。
闻人墨想到自己的胸襟里还放着一包痒痒粉,身体只要沾染一点便奇痒无比。
闻人墨在人群中灵活的穿梭,趁机唆弄了一把自己的手指,然后手沾染了些痒痒粉逮准了铜人的下体便洒了上去。
果然,男人嘛,再坚强也终究有一个弱点!
闻人墨看着逐渐停下来的铜人们,竟然都开始用两只手胡乱的抓着腹部腿根,个个尴尬的不敢挠正位。
闻人墨哈哈笑着,自己的手也沾染了痒痒粉,他能够感受到那种蚂蚁在骚动的感觉,他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里唆弄着,眯着眼睛看着全部停下来无法攻击的铜人们。没错,这个痒痒粉的配方极其复杂,解毒的方法却十分简单,便是自己的口水,可是这个秘密,只有闻人墨知道。
“走吧!”闻人墨拍拍手对一旁的任可夫说。
任可夫的眼睛冒光,圆碌碌的转,他忽然抱住闻人墨说,“王子,你就是我的神啊!”差点就献吻了。
闻人墨无奈的从他的拥抱中挤出脑袋说,“你想等他们解毒了接着跟我打啊,还不快撤!”
任可夫随即严肃的点头,拉着闻人墨就撒丫子跑开了。
“王子殿下,将军命我们找您半天了,请您回府休息。”
闻人墨刚刚闯过第三关,府里的侍卫突然出现拦截了他们,这简直就是救兵,任可夫感激涕零的说,“谢谢您了,麻烦您带路吧,喔对,快把机关都关了!”
危机解除,闻人墨也累的解了气,他什么时候有过那么大的运动量,刚刚走出暗房就让任可夫背着回了房。
宇文无容在书房看书,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宇文柏涯踱步走了进来。
“容儿,这样惩罚王子殿下有些过火了吧。”宇文柏涯径自坐在一边笑着说。
宇文无容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他这样任性,难成大器。”
“你把握的尺度有毫厘之差,就会酿成大祸的。”宇文柏涯斟了一杯茶继续说道,“是为了教训他轻薄了你的预备夫人吧。”
宇文无容皱皱眉,把兵书放在案子上说,“我自有斟酌。”
宇文柏涯笑了笑,“这女子来历不明,身份悬疑,竟然短短几日就把你迷惑的如此之深?”
“这不关你的事。”宇文无容的声音有些不容置疑的冰冷,宇文柏涯知道,这是他在提醒自己,他才是一家之主。
“也罢,你觉得妥帖便可,希望你识人无误。”宇文柏涯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到宇文无容的桌子上说,“这是暗探传来的消息,妖界最近又要有新的行动了。”
宇文无容冷嗤一声说,“蛇鼠之辈,不足为惧。”
宇文柏涯笑了笑说,“容儿,戒躁戒躁,这场仗,恐怕不易。”
宇文无容霸道的说,“我宇文无容从不打败仗。”
话罢,他推门而出。宇文柏涯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几年的征战与磨砺,真的让他成长不少,可是为何,他开始怀念那个不谙世事胆小单纯的容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