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一如既往的烦闷,天气燥热,厚实的窗帘是将那滚热的阳光阻挡在了外面,可是热气却是顺着窗棂流淌进来。屋外,翠绿的大树上那知了止不住的叫着‘热啊!热啊!’听着更是让人无由地心烦。其实,心烦并不仅仅是因为那无休止的蝉鸣声,人心烦了,干什么听什么都觉得烦。窗户外面的蝉叫声已经让人心烦不已,屋子里那念念叨叨的声音更是让人无比的烦恼。
十七八岁,是青春,也是叛逆的年纪。在听见外面持续不断的念叨声后,一直装聋作哑的坐在床上的我终于忍不住地想要大吼回去,高考的失利已经让人的心情郁闷。自从知道了成绩后,我基本是没有迈出过家门,每天在家里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吃了睡,睡了吃,唯有睡觉,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唯有睡觉,才能让我忘记烦恼。就算是短暂的逃避吧,我也不想去考虑那赤一裸裸的事实。
对于一个理科生来说,数学拉分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可惜啊,当年文理分科时,想到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想要以后要时刻与马克思爷爷,秦皇汉武打交道,我的胃里就不由地要吐黄水。记得当初背《将进酒》时,曾有一人感叹,这TMD古人没事写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他们不写,我们哪用得着着这么苦逼。当时,这话就得到了不少同学的点首称赞。可惜古人已经作古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会从黄土坑里爬出来,哭诉着;孩子啊,我写那些东西是触景生情,谁想到会给你带来困扰。有时我真的怀疑,一首诗歌里,真的有那么多的寓意吗?一本《红楼梦》没有养活曹雪芹,却是养活了一堆红学家。扯远了,还是说说我当年的情况,那时一想到要背那么多的东西,我就立刻儚掉了。我很懒,更加懒得记这些死记硬背的东西,自然是选择了理科。或许有人说对了,女孩子不是学理科的料,数学差,连带着化学物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喜欢生物,可是三门课在那里拉着我的后腿,总分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这个年代,有谁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自打估分后,这耳朵根子就没有清净过。得知可以查分的那一天,我更是懒洋洋的不愿意去打那个电话。失利就是失利了,没有任何的借口。
门外的女高音夹杂着菜刀落在菜板上的声音阵阵传来,倒是构成了一首和谐的交响曲。捂住了耳朵,却也是无法挡住那一声胜过一声的高吼声。
“看电视,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外面的人终于一脚把门跺开,怒骂道。
看着脸色铁青站在门边的女人,这个养育了我十七年的母亲,有时我迷茫,她的气愤,是因为我的高考失利,还是因为她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晚上外出散步时,那些大妈们总是会喜欢讨论家里长假里短的。别人家的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她们比那人还要兴奋。别人高考失利了,她们更是非常的兴奋。这些人,不去做狗仔队,倒还真的是太亏了。
如果看着愤怒的母亲,我撇撇嘴,没有搭理。一旦我说出几句反抗的话,那么等待我的会是更大的狂风暴雨。妈妈骂够了,我的耳根子也清净了。
烦归烦,生活还要继续。在中国,上大学不一定有出路,但不上大学是万万不可以的。所以几日后,我去一个辅导学校报名了。
高新是一所寄宿制的学校,在A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当初在选择住宿还是回家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住校。在学校里,方方面面的自然比不上家里,可是却有一样东西是我所喜欢的,那就是——自由。
自打出生以来,我就没要离开家门一步,更没有离开父母的身边。独生子女,自然是爸妈的掌心肉。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长大后,烦恼是越来越多。或许是因为现在正好是处于青春叛逆的阶段,所以家里人说什么我都会给顶回去。妈妈是个做生意的人,每天忙着卖衣服,还要时不时的两地奔波。在商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不愁吃穿,得到的关爱却很少。女孩子大了,有些事情并不愿意和父亲去说,所以,在家里我也很少会和爸爸谈心。至于妈妈,她忙着生意,又哪能全身心的照看我。每天见面无外乎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样我听了耳朵都要生老茧的话语。难得的有了自由的空间,我自然是不愿意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
七月底,学校高三便要开始上课了,而我,高四的生活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