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的一切惊呆的萧然已经不能言语,这些事情是超过他年龄阶段发生的事情,可以想象一场屠杀之后的惨象给一个年幼的孩童造成的冲击是巨大的。
身边的呻吟声将震惊的萧然拉回了现实,此时的萧父如一缕残烛灯火,轻微的风轻轻掠过就能带走他的生命。萧然看到伤痕累累的父亲急切万分,用他稚嫩的双臂将将将萧父的头抬靠在自己的腿上,萧父显然是不行了,再多想说的话也抵不住死神的脚步。
孩子,快走,别管爹了,记住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也不要想着为我报仇,好好活着。“
”爹,我不走,我要陪你,娘已经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孩子,快走···快走···快走···“
苍老的双臂无力的滑落,声音逐渐泯灭,远处传来震动大地的马蹄声。怀抱逝去生机父亲的少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前方,充满了愤怒,仇恨包围了他的思想,五指已紧捏发青。深深的无力感如父亲垂落的双臂般愤懑不甘,莫名的风沙吹起,淹没了已是残垣绝壁的村落。将视线模糊,马蹄声戛然而止,随即是远去的欢呼,少年低着的头看不出表情。
风沙过去···
”此仇不报,萧然誓不为人!“仇恨的呐喊成为了为已经失去无辜生命的宣誓,风沙再起,更狂。
年幼的萧然从现在开始已于同龄人展现的不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自从埋葬了父亲之后,萧然离开了成为了废墟的村子,村子被狼军烧得什么都不剩,即使是尸体也化为了灰烬。
萧然又渴又累,走在小道上的他在烈日的照晒下身体接近透支,萧然很想睡,就这样睡下去,他好几次都看到了他的父亲,每次他有倒下的欲望时,一个清醒的信念敲醒了他,父亲的仇村里人的仇还没报。他死了这一切就会像那把火被烧毁的村子一样,化为虚无。
刺眼的阳光使得萧然睁不开眼,因为口渴加上饥饿,他的唇裂开了凝结干涸的血液,萧然舔了一下嘴唇,勉强的靠着一根路边捡来的竹竿支撑着身子,罕见的干旱使得路上的许多小溪干涸。路边是各种因为干旱惨死的尸体,萧然早已见惯不惯,或许不久的之后他也会成为路边的一员。
萧然实在没有力气走了,不过四五岁的他能支撑了如此之久已经是奇迹,迷迷糊糊间萧然又见到了父亲。
”爹爹,爹爹,萧然在这。“萧然伸着手想抓住什么,空落落的感觉从手心传来,萧然知道那只是幻觉。萧然笑了,他躺了下来,就想这样睡下去,什么东西也不想管了。他要去找他的父亲。萧然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沉沉的比了起来。
”孩子,孩子,醒醒。“长着长长的眉毛身着袈裟的一个老和尚蹲在萧然身旁。见萧然紧闭着双眼,干裂的嘴唇下意识的在蠕动。老和尚将别在腰边的水壶打开小口小口的喂给萧然。久旱逢甘霖,萧然没什么意识了,可是身体的本能驱使着他张开嘴拼命的吞着。对,是吞。尽管老和尚已经和小心了,但是萧然喝水的速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很快一壶水就见底了。萧然感到十分的满足,本来就很疲惫的他喝了水之后只想沉沉睡去。他很想睁开眼看看是谁救了他。终究是抵不过身体的疲惫。
见萧然沉沉的睡去,老和尚苦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物,轻轻的将萧然背在背上。朝着东方走去。迷迷糊糊的萧然,感觉到有一个坚实的后背让他依靠。
本能的认为这是父亲的。”难道这是父亲的吗?我终于找到爹爹了,我终于找到爹爹了…“
起风了,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