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来啦!”邱宇似乎完全没看见吕秋言难看的脸色,施施然笑道。
吕秋言一言不发,眼神锐利的盯着邱宇。邱宇只是笑着,两个男人之间气氛诡异的肃杀。任清尘胃里翻滚,紧捏着拳头,低头,掩去眼里的暗涛。
怪异的沉默围绕着三人,气氛凝重,似乎随时可以滴出水来。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之间的较量,早已开始。
邱宇的微笑快要掩饰不住的时候,吕秋言转移了视线。
“母亲想见你,跟我来。”吕秋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任清尘心里的难受稍稍压下。错开一两个步伐,紧跟在男人身后。
“你以后离邱宇远一点!”走了几步,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知道!”任清尘抿嘴,变态之所以为变态,就是他们的杀伤力太大,他不想自取灭亡。
吕秋言身体一顿,随即道:“待会儿我母亲问你什么,如实回答就是!”
“呃?好。”任清尘心里一动,吕秋言式的担心么?
吕秋言带着任清尘穿过人群,进入了一旁的会客室。随着大门的关上,宴会的客人们窃窃私语,相互打听任清尘的信息。
进入会客室,任清尘轻松了许多,外边的宾客,虽然紧守着礼仪,探究的目光,还是让任清尘十分不适。
“母亲,他来了。”吕秋言撤开身子,让陈丽萍看到了他身后的任清尘。
“伯母好,祝您生日快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任清尘微微低头,恭敬的问好,并且递上随身带着的生日礼物。
“你就是任清尘吧?今天总算见到你了,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陈丽萍不着痕迹的打量,眼里带着些许怀念,微笑,示意身边的中年女人接过礼物,“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今天请你来,主要就是表达我作为一名母亲的谢意,失礼之处,请不要见怪。”
“伯母客气了,上次的事情只是碰巧,而且事后我也获得了报酬。”任清尘斟酌着用词,谨慎道。
“总之,秋言的事多亏了你,算我们吕家欠你一个人情。”陈丽萍端起手中的香槟轻啜了一口,眼神在吕秋言和任清尘身上流转,笑着道。“以后有什么困难,只要吕家力所能及,清尘你就尽管开口。”
“知道了,伯母。”任清尘看了陈丽萍一眼,随即轻声应道。
“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吕秋言接话道,语气颇为认真。虽然诧异母亲少许的异常,也没深究。
“这就对了,清尘和秋言你们年纪相差不大,应该谈得来的……琴姐,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陈丽萍欣慰的微笑,侧身对站在旁边的中年女人道。
“是,夫人。”
“喏,见面礼!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礼物,我猜,你会喜欢的。”不一会儿中年女人就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陈丽萍示意她拿给任清尘。
清尘看了吕秋言一眼,双手接过了巴掌大的盒子,木质的,很古朴。
“谢谢伯母。”压下心里的疑惑,任清尘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盒子上的细纹。本来还以为会被刁难或是警告什么的,现在是不是太亲切了些?
“好啦,你们年轻人去玩儿吧,随意些。”陈丽萍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离开。“秋言你好好陪陪清尘,莫要怠慢了。”
“嗯,知道了。”吕秋言点头答应,“饿了吗?我先带你去吃点儿东西吧!”任清尘对陈丽萍轻轻点头,跟在吕秋言身边,先后出了会客室。
陈丽萍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琴姐,你说阿瑶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受了那么多苦,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夫人,秦小姐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后悔也是无用的。”中年女人淡淡的感叹道。
陈丽萍沉默,人都已经去了,确实说什么都无用的。
“现在既然发现了这个孩子,以后能帮的就多照顾下吧!”陈丽萍感叹。
“夫人心善。”中年女人附和道。
之后,两人都不再言语。
“丽萍姐,你这个寿星怎么还躲在这里!大家都找你呢!”没过多久,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来,几个妇人涌了进来。打头的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越发衬得她肤如白雪。眼波流转,烈焰红唇,浑身散发着熟妇的风韵。
“呵呵,我就歇歇脚,到底是老了一岁了啊!”陈丽萍扯开笑容,拉住妇人的手,站起身,道:“这就出去罢了,免得你们说我怠慢了!”
“姐,看你说的!”妇人捂嘴轻笑,旁边的几位夫人也凑趣道:“丽萍你可真会开玩笑,这里年纪比你还大也有些呢!我们可不服老哟!人嘛,总是要运动才显年轻的,你也跟着我们出去跳跳舞怎么样?”
“呵呵,好,好,都依你们,这样可行?”陈丽萍讨饶的笑道,这几个都算是闺中密友了,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显得亲昵自然。
……
跟着出了会客室,任清尘又迎来了一群人的探究。吕秋言带着他,一路介绍了许多知名人物,也收了许多名片。但是任清尘糊涂了,吕家邀请他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既没钱又没权,就算救了吕秋言一命,恩情也偿还了。现在又郑重其事的将他介绍给这些各界名流,什么意思?
不说任清尘一头雾水,其他人也颇为不解。不过看在吕家的份儿上,大家都笑脸相迎,到没有出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结束一圈的“友好访问”,找了个角落躲清静,任清尘背过众人视线所及之处,悄悄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的场合果然不是他这样的人该来的,比上班累十倍百倍。
“很累吗?”吕秋言瞥见任清尘的动作,低头轻声问道。
“恩。”任清尘抬起眼皮忘了某人一眼,继续轻轻的按压。真的很头疼,而且,他实在有些困乏了。
突然,额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任清尘一惊,吕秋言两只手已经取代了自己,轻揉着穴位。
“别动。”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我、我自己就可以的。”任清尘哭笑不得,僵直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一会儿就好了。”男人不理任清尘的尴尬,轻声道。手上的动作依旧流畅自然,略带冰凉的手指在穴位上挤压旋转,带着微妙的触感,任清尘只觉得眼眶发热……
“好了、我已经好了!”任清尘不自在的挡下吕秋言的两只手,眼角瞥向窗外,“我有点儿累,就先走了。你替我向伯母说声再见。”
没等吕秋言在说话,任清尘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出了吕家别墅。而吕秋言,皱着眉头,不明所以。想道天色已晚,给夏长河打了电话,嘱咐把人给安全送回。
任清尘回到家里,疲累至极,衣服也不脱,澡也没洗,整个人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去。
宴会什么的,实在不是小老百姓能玩儿转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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