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真气聚集于丹田,把全副身心放松,到了最高境界时可以达到身轻如无物,闭上眼,我在心底默念着行功方法,可我虽尽了全力,最后总差那么几丈,我只能望着谷顶叹气,看来我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出谷了。
我原本打算回洞继续修习,不过,好久都没见我的孩儿了,以前忙于习武,我都没什么时间来想他们,今天既然出来了,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们再回去。
在山谷中找了一会,我却没见到丫丫和米米的身影,我正失望的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意外的在地面发现了一线血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顺着血迹和绿草倾倒的方向,我一路找来,却惊奇的发现那血迹居然一直延伸到我习武的洞口。我的心猛的一沉,还知道这个洞的有谁?我摇了摇头,实在是没有勇气往不好的方向想。
双脚一蹬,我使出云渺渺快速的飞入洞中。
我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到了洞中那个血色的身影,它正睁大着一双惊恐的双眼望着我,是米米,我飞扑到它身边,把它娇小的身躯搂进了怀里。
是谁呀?是谁这么残忍?我用力拔出它背上的长箭,是谁这么狠心,居然对它下手,从他那早已涣散的瞳孔中,我还能看出它的恐惧,绝望,痛苦。它是死不瞑目呀。
我紧紧的把它搂在怀中,大哭起来,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了,它可是我的孩子,朋友兼恩人呀。
它来找我肯定是希望我能救它,可我怎么就刚好出去了呢?
丫丫呢?丫丫又在哪?还有我的孩子呢?他们又在哪?
我抱着米米,飞快的从山洞里冲出,沿着那断断续续的血迹来到了那片我从未踏足过的森林,我跌跌撞撞的在荆棘中穿行,发丝早就乱成了一团,衣裳早就破成了了布条,鞋子也掉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火辣辣的伤口,但一想到我的孩子们现在很有可能处在危险之中,我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其实若是我的心能平静下来,我应该很快就能想到,我根本就用不着在荆棘中穿行,我完全可以在荆棘上面飘行,可我实在是太慌乱了,我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思考。
过了好一会,终于从荆棘从中走出,我来到了林中的一片空地,丫丫就躺在那里,另外几只为我孩儿哺乳的母猴的尸体也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它们有得是中箭,有的是被乱刀砍死的,在它们身边我还发现了人类的足迹,看来确实有人来过,不过我还是没有发现我的孩儿。
我走到丫丫身边,摆正它的遗体,然后把米米放在它身边,面对着它们,我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在我最绝望,最孤苦无依的日子里,都是它们在陪着我,关心着我,是它们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我和我的孩子,是它们给了我活下的勇气。可现在它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却连杀死它们的仇人都不知道,真是没用。
看着它们身上的长箭,我知道肯定是人类所为,可这山谷中又怎么会出现人类呢?这世界上又有谁知道这个山谷呢?只有他,难道是晟颢?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它们也是他的朋友呀,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呀。
难道是他变了心?他是来杀我的?苍天呀!到底是谁?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孩子又到底到哪儿去了?
我凄厉的哭喊声在阴森的树林里久久回荡,可就是没有人来回答我的问题。
原本被我淡忘了的仇恨都在这一瞬间复苏了,还在继续茁壮成长,我要让所有伤过我的人,伤过我的亲人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掩埋好猴子们,我开始了在森林中艰难的寻儿之旅,我真的很怕,我很怕我找到的将是两具血淋淋尸体。
我顺着那淡淡的人类的足迹一路寻去,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们,不论生死。
在寻找的路途中,我还发现了一些小动物的尸体,不过还是没有看见那两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天色微微暗淡了下来,我的心越来越焦急,若是天黑了,可叫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去找我的孩子。
可就在这时,我的眼前的光线突然稍微强烈点,我居然到了森林的背面,在我面前是我以前远远见过的直入云霄的峭壁。那人的足迹也在这时消失了,我沿着峭壁走了没多远,居然发现一道窄窄的只容一人侧身行走的峡谷,两边的峭壁过高,天色原本就暗,那峡谷里更是暗成一团,若是在以前,哪怕是打死我,我肯定也是不敢到里面去的,难怪以前听说母爱可以激发人的潜力。
那峡谷倒不是很长,很快我就穿了过去,不过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站在峡谷口,看着远处新升的满月,我现在真的不晓得该何去何从,望着头顶广阔的天空,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从山谷中走了出来,原来这山谷并不是没有出路,只是我们一直都没发现而已。现在看来,伤害米米和丫丫的也不一定是晟颢了。
现在我真的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回山谷?还是重新踏入人群中?我的孩子又在哪里?还在山谷?还是被人抱了出来?
一阵夜风吹来,我的心情平静多了,只要我还没找到他们的尸体,他们就很可能还在人世,经过一天的折腾,我真的很累了,不过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休息,略做思考,我拢了拢满头乱发,借着微弱的月光,继续朝前走去。
虽然出了山谷,可直到天亮我还没见到一丝人烟,我多次想返回山谷,不过最后我都还是坚持了下来,我相信只要我朝着西方一直走,定然是能走出这荒山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日上中天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一幢烟囱上还冒着烟的竹楼。我拖着疲倦的脚步赶到那里,伸手刚想敲门,门却吱嘎一声,自动开了。一个面容清秀,村姑打扮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刚想开口,她却已抬头看见我,接着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并用力把门在我面前关上。
我摸了自己的脸,一块硬邦邦的血痂落入我的手中,我自己都猛的一愣,忆起昨天我脸上被荆棘多处挂伤。
回头,刚好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我两个腾身就落到溪边,看着溪水中那个满脸是伤,披头散发,衣裳褴褛到处是血迹的倒影,一缕苦笑浮现在我嘴角上,这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样子,难怪会吓着人家姑娘。
我蹲下身子,掬起溪水好好的洗去脸上的脏物,用手指梳好长发,绾了个发髻。
再看水中的身影,这才像个人,只可惜脸上有好几道伤口太深,肯怕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哎!我只希望不要留下疤痕才好,还有我还得去找身衣服换下身上的破布,不然肯怕还会吓着人家。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回过头,正好看到先前那被我吓着了的村姑,她正躲在里我不远的柳树后面,好奇的望着我,见被我发现,她脸色一变,惊慌的转身就跑。
“姑娘……别怕。”我赶紧跃到她面前拦住她。
“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怕她不信,再次重复道。
她的脸色倒平静多了,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我知道……你会轻功?”
我的心一抖,一下子松了下来,真是个可爱的姑娘,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我会不会轻功。我尽量温和的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恩……”
看得出她是一个爽快,不谙世事的姑娘,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她居然就放下了戒意,望着我甜甜一笑:“我很羡慕你。”
后来从她的口中,我得知在前不久,有一群人从她家门前经过,其中还有个衣饰华丽的年轻男子,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厮手里还抱着两个孩子,通过她的描叙,我能肯定那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儿,看来他们确实还活着,喜悦的泪水开始在我眼中晃动。
接下来好几天,我都在苦苦的追寻,不过在三天后,我却发现追丢了,再也打听不到一丝关于他们的信息。也在这时,我才发现我已到了南诏的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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