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没事的。”徐子昂安慰她道。
叶心怡看着他点了点头,现在她真的很害怕,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安慰。
手术室的门开了,叶心怡赶紧站起来,抓住医生就问,“医生,怎么样?怎么样啊?”
医生的表情很沉重,轻轻地说,“哎,晚了,去送老人家最后一程吧。”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什么?难道关伯要离开了吗?她真的不敢相信上午还在和自己说话的关伯,现在就要离开自己,不会再回来了。真的不敢相信,难道生命真的如此脆弱?
看她低着头不说话,徐子昂知道她接受不了,“我们去送关伯一程吧。”
听他这么一说,叶心怡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就走进了手术室。
关伯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没有一点生气。“关伯,关伯。”叶心怡轻轻地走到床前,轻轻地呼唤着她。
听到呼唤关伯轻轻地睁开眼,看着心怡和徐子昂,他笑了,“心怡,小徐你们来看我了。”
听到他说话,叶心怡很是激动,“关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自己一直说要带关伯看医生,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带他去看,如果早带他来医院,也不至于……,想到这里,叶心怡居然哭了,自从嘉骏走后,她很少在别人面前哭的。
“傻孩子,不要说对不起,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关伯叹了一口气,“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快四十年了,我终于可以去见阿珍了,见到她我会对她讲我这些年的生活,讲心怡,讲嘉骏,讲小徐,对她讲所有的事。咳咳,咳咳”说的这里,关伯咳了起来。
“好。”叶心怡握住他的手,满含泪水微笑着说。
“见到嘉骏我会告诉他,心怡很想他,心怡很伤心,她过的一点都不好,咳咳,咳咳。”关伯一说话就止不住的咳起来。
“不,关伯,告诉他我过的很好,告诉他要好好照顾你和阿姨,不然我饶不了他。”
“好,好,好……”关伯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关伯。”叶心怡看着自己握紧的那双手,慢慢的往下滑,失声的喊道。
“关伯。”徐子昂看着关伯慢慢的闭上眼睛,停在了呼吸。这是他大病以后醒来的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离去,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虽然他和关伯认识的时间不长,但那种心痛确实那么的强烈。
关伯走了,叶心怡相信关伯是快乐的,因为最后的那抹笑容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发自内心,那么的安然。
关伯,一路走好。
从医院出来,叶心怡一直一言不发,徐子昂知道她很难过,很伤心,自己有何尝不是呢。
“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徐子昂看她这样安慰道。
“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人,总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人的一生就像一个圆,从起点到终点,只不过有的人半径很长,有的人半径很短。活着的人不应该为逝去的人伤心难过,因为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所以要好好地生活,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肩上的担子就重了,因为她不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希望你好好生活的人而活,去看他们不曾看到的风景,听他们不曾听到的声音,走他们不曾走的道路,过他们不曾过的生活,这就是人的一生。”叶心怡看着远方,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这些道理你都懂?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想要结束自己?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徐子昂有点激动。
“道理是用来说给人听的,大道理谁都会说,谁都懂,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叶心怡依然很冷淡。
“每一个大道理都是实践的结果,你没有实践就不应该这样说。”
“你敢说每一条大道理都有经过实践吗?没办法,我就是这样,谁在乎?”
听他这样一说,徐子昂突然抱住她,“我在乎的啊,我真的很在乎啊。”
“这样好玩吗?”已经被他耍过一次,这次他不在相信。
“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也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愿意听我说吗?”知道他还在误解自己,徐子昂决定告诉他,他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眼神充满了温柔。
上次就是这种温柔,让叶心怡险些发了大错,她躲开他的眼神,没有说话,算是给了他一个解释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