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瞪着他,倔强地说道:“就算是劫狱我也要把他救出来。”他知道此刻的君最需要有人的关心和帮助,不管他的目的是不是自取灭亡,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只听“啪”的一声,莫紫鑫冲他吼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任性?森,我是你姐姐,我不希望你有事,这要让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懂?”
尚咬了咬牙,不忿地说道:“君是我的爱人,我也不希望他有事,你又怎么能够明白我现在是多么的担心他,我现在恨不能坐牢的就是自己,莫紫鑫,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怎么回事?”花冉禾有些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君是他的爱人,他刚才是这样说的吗?
尚坦诚不讳地说道:“我和君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也无法明白的,他出事了,我担心他,很担心,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救他。”
原来是这么回事,花冉禾轻笑了笑,说道:“好啊,如果这件事情你能够摆平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插手的,但是……你能吗?就凭你们那些小混混能够逃得过我父亲的天罗地网吗?劫狱,现在还没有开庭审判,劫什么狱?你有想过你姐姐吗?”
“她不是我姐姐。”他说的不是气话而是实话,就看他们当不当实话听了。
花冉禾气得猛地站起来,呵斥道:“现在你还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知道有多伤你姐姐的心吗?”
莫紫鑫忍着心痛,劝道:“算了,森他刚回来,对什么都还不熟悉。”
“你们是亲姐弟呀,他这种态度就是不负责任,你还当他是五岁的娃娃吗?”花冉禾反驳道,她对自己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
尚说道:“我还有事,现走了。”
“你去哪儿?”莫紫鑫和花冉禾同时问道。
尚停了停,说道:“去我家。”
花冉禾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对莫紫鑫说道:“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很多,别人还以为你们不是亲姐弟而是仇人呢。”他总感觉有一种疏远的张弛在左右着他们,至于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这种感觉她也不是没有,但是亲人这件事难道还会有假吗,“他从小就从我身边离开,对我疏远也是理所应当的,我能够理解。”她有时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就算这么多年没有在一起,也就算他对她有误会,可是她都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求他了,他还想怎么样?“紫鑫,既然紫森都把话讲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能不管了,现在我就回一趟家和我爸好好讲讲。”
莫紫鑫感激地点点头,“说话耐心点,不要一开始讲话都那么冲,如果不行的话,再想其他的办法。”
花冉禾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着应道:“知道啦。”当他刚走到家门口,花旻贺的两个手下陈涛和左然就迎上来,恭敬地说道:“少爷,老爷正要派我们去请你,他现在正在书房。”
花冉禾点点头,“爸。”他来到书房,看到花旻贺正背着自己立在桌案前,背影透露出一种让人畏惧的气息。花旻贺听到他进来,慢慢转过身,然后再转椅上坐下,跟着瞄了一眼旁边的沙发,说道:“你也坐吧,我们父子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花冉禾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爸,昨天那件银行抢劫案……”
花旻贺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道:“今天不谈公事,只谈私事。这几张都是我的一些老朋友的女儿或者是孙女,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他说着递过去几张照片,花冉禾看也不看一眼,烦躁地说道:“爸,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只要莫紫鑫一个,还有,我希望你能够放过那个叫君的。”
花旻贺脸色微变,生冷地说道:“冉禾,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希望一个没有身份和地位的野女人毁了你大好的前途,这么多年了我允许你照顾她,也没有找过她任何的不是,我已经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可是我不能够容忍你爱上她,甚至娶她。”
“爸,我不在乎她的出身,不管你怎么理解我都好,我就是爱她,也要娶她。”从第一眼看到她的那刻开始,他就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一种倔强坚强的气息给镇住了,跟着随后十几年的相处,他更加的爱上了她。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花旻贺觉得儿子已经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住了,无可救药了,“莫家欠了我们那么多的债,我们不对他们姐弟继续追究也就算了,你甚至还要收养他们,现在可好,她的弟弟整天和我们作对,为了他们姐弟,我们花家要承受多少损失,值得吗?”
花冉禾反驳道:“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再说,他们的父亲是为了朋友作担保,并不是直接欠我们债的人,他们两姐弟就更是无辜了,如果不是你东歪脑筋想把莫紫森给接走,之后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这是什么话?别忘了你的责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莫家是担保人也好,逃债的也好,总之莫紫鑫不能进我们花家的门。”他忘不了当年她的父亲是怎么顶撞自己的,不但没钱还,还让他当时颜面尽失,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
花冉禾感到吃力地劝道:“爸,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父亲都没有教养,能够养出什么好女儿?”
花冉禾纠正他道:“她的父亲是可能养不出什么好女儿,可是这十几年来是你儿子我把她给带大的,难道说我也没有教养吗?如果我也是的话,那就是把我养大的你的责任吧。”
“……呃。”花旻贺愣了愣,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带进去了?于是喝道:“不要拿我和莫家的人比较,我说过不会为难莫家姐弟,但从未承诺过要放过莫紫森的同党,尤其是那个叫君的头儿,我更不会放过。”
花冉禾抱着一点希望,说道:“爸,君他还未能年,就算犯了法也会被关进未成年管制所,不如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将他放了,我保证他们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没什么好商量的,对他们那群人有兴趣的不止我一个,警察局已经盯着他们很久了,就算我想要放他一马,法律也不会容忍他们的。”花旻贺陈述着事实。
花冉禾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揣测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如果君出了什么事……”他又改口说道:“有一件事事先说明白,君是尚,也就是莫紫森的情人,所以君一旦出了事,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尚出了事,那他的姐姐莫紫鑫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爸,在几年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难道你想在几年后的今天又要失去一个孙子吗?”
“什么意思?”花旻贺心跳漏了半拍,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
花冉禾却在这时突然站起来,说道:“既然爸爸你铁面无私,那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大不了紫鑫她做一个单身妈妈,我们花家多一个私生子,要不就是……绝后。”
花旻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私生子或者是绝后对他们花家来说都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口气一改前观的委婉,问道:“莫紫鑫怀孕了?”
花冉禾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模棱两可地说道:“可能吧,最近我见她人好像不舒服,还想要呕吐,也许是怀孕了,好几次我都想带她到医院去做检查,但都因为君和尚的事情给耽误了。”见他皱眉深思,知道自己这一番话起了效果,接着说道:“爸,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在关上门后,悄悄吁出一口气,在心里说道:“好险!”想到他刚才的反应,知道这件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不觉间露出释然的微笑。
尚没走多久就又折返回来,正在擦枪的莫紫鑫以为是花冉禾回来了,连忙将枪藏在背后,脸色因为紧张而显得苍白,在看到是他,方才松了一口气,一边继续擦着枪,一边说道:“你走路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尚见她这么紧张被花冉禾知道,于是戏谑地说道:“原来你是担心自己的一些秘密被花冉禾知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都逃不过花冉禾的眼睛,现在看来,”他顿了顿,“你比他更有城府。从你那次拔枪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身上竟然带着枪,还有,你从日本到中国是怎么逃开检查的?看在我们是‘姐弟’的份上,能不能透露一些让我知道?”
莫紫鑫将枪收起来,无所谓地说道:“没什么可怀疑和好奇的,只要想带,总会有办法的,和你们的生活法则不正是一样的吗,只要想活下去,那就必须找到要活下去的办法,不是吗?”
尚轻笑了一声,说道:“不知道在花冉禾的世界里,你是不是正如他所认为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