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又是顿住身形,刚刚看见了肖柔,此刻朗声呼唤自己的是谁呀?
“哦,原来是―――”余伯惊讶的看着眼前人,随后想到客栈人多眼杂,便活生生的把来人的名字吞进肚中。
那人心头暗赞,果然是宰相府的大总管,“请问余总管,来此贵干,她在吗”?话语中,带着盼望。门口的红衣少女肖柔,慢慢回身,她想起了此人,便是父亲口中,赞叹不止的年轻将领司徒朗清。
余伯看着眼前便是传说中的帝国最年轻的将领,上将军的左翼副将司徒朗清。他奉命镇守北部大门下溢关,传说此人少年老成,北疆在他的镇守下,固若金汤,使原本荒芜的北疆,商铺林立,农田肥沃,民众生活安定。
余伯躬身回禀“小姐―――”正急切的等待结果的司徒朗清,被身后的娇声打断“原来是您呀,小女有礼了”肖柔微微下蹲行礼道,无限姣美,可是―――――
司徒朗清即刻回身,眉宇间略微不快,他见是门口的红衣女子打断了心心念念的消息,更是没有理睬,继续追问余伯――
肖柔更是恨得不行,她暗道,今日之辱,来日定当加倍的奉还,她回身踏入自己的马车,直朝帝国都城,凤凰城而去。
“回禀公子,小姐正在楼上用餐”耳边传来余伯平静。
司徒朗清听见马蹄离去的声音,才转身看着那个肖家标志的马车,若有所思,此女子身上好浓的杀气――――
“多谢余总管告知”司徒朗清抱拳道,随即便大步的朝着二楼走去,脚步略显慌乱。
他,没曾想失踪3年的洛紫星,芳踪现身在此。
记得初见,桂花飘香,洛紫星身穿粉红细纱裙,腰间系同色的腰带,随风飘扬,公子岂以及众多皇子和亲贵围绕在她身边。
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剑,便嚷着要。公子岂片刻的愣住之后,便命他将手中的剑送与洛紫星,倔强的他,死活不肯。公子岂气得当场吩咐太监拉出去杖责30大板。
当年幼的洛紫星,看见他被打,竟然扑到他的身上,替他活活的挨了一板。当时,犹记那些太监吓得面色惨白,皇子们和权贵们更是乱作一团,只有公子岂冷冷的直视自己,那种冷眼,犹如千年的寒潭般冰冷。那时,扑在他身上的洛紫星竟然满含歉意,微弱的对他说“对不起”
这个声音,让他疼痛了一生。谁会想到,集皇家,权贵们宠爱一身的女子,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处在世人面前,还替他挡住了一棍。
此后,还不断地耳闻,她默默地伸出年幼的手,帮助了无数的人。
年少轻狂,倔强不屈的他,许多年后才明白,洛紫星要他的剑,亦是有缘由的。只是当时自己错怪与她,害的她身受伤痛。
被打之后,公子岂竟然派人来治疗自己的伤势,他也不敢向父母回禀惹怒公子岂之事,并且暗暗打听洛紫星的消息,但是,没有任何人提起那天自己的被打和洛紫星受伤的事情,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过不久,自己竟然被选为宫廷侍卫,学习高超的武艺,凭借自己的刻苦努力,异常的勤奋,终于到达军营,镇守边关,几经生死,略有所成。可是,心头难安,总觉得自己过于一帆风顺,而每当寂寞时,总会出现那桂花香气中的粉红身影―――――
直到,不久前,公子岂亲临北疆,犒劳军士。那天,北疆的夜空,大雪飘扬,北风如利刃般无情狂傲。略饮几杯的公子岂竟然醉了,于是,那天便留在了将军府。
半夜,他起身巡视,没曾想,看到月夜下的公子岂,无视身上飘飞的厚厚的冰雪,冷冽的北风,他靠东而立,双眼久久的望着东方,他那如刀刻般的刚毅的脸上,竟然满含思念的悲伤―――
他的十八铁血护卫散开在隐秘的周围,牢牢护卫着沉思的公子岂。
身手高强的他,感受无数的冷眼紧紧的盯着自己,心下微怒,难道身为将军,还想暗害你们的主子不成?何况这是将军府,难道没有能力保护你们的主子?
正想离去,公子岂忽然转身过来,冷厉的眼睛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给她剑。她从来没有为她自己要过一样东西,唯一的那次,竟然还挨了一棍。你可知,那时,她的娘刚没,父亲被派边关,路遇风暴,生死不知。你的佩剑,竟然同她娘丢失的佩剑一摸一样,事后,她竟然还为你求情”说完,转身大步走开,留下一脸惊愕的他,原来,他的平步青云,果然和她有关,原来她要剑,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霎时,轰然而至的回忆,深深触痛心怀,那个弱小的女子,究竟拥有怎样的玲珑心!那夜,年少得志的将领,站在了风雪中,整整一夜---------
客栈包房里,洛紫星正在慢慢的喝着粥,见门口忽然出现激动不已的身影,竟然被呛到,猛的咳嗽起来,他慌忙的跃过去,轻柔的拍她的后背,完全不像是常年拿刀,随时给敌致命一击的带兵将军。
她的咳嗽声,也引来了白衣人,他见到那高大的身躯,轻柔的力道,而且还直接触碰洛紫星的后背,竟然揪心的疼痛,他一晃而去――――
而此刻,轻拍洛紫星后背的司徒朗清心头雀跃,她的身体竟然那样的香甜柔软,“紫星,没事吧”已经想念了她许多年,当她的名字脱口而出时,尽是那样的自然。
洛紫星喝下他喂的茶水后,才渐渐止住咳嗽,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高大的身影,“请问公子,你是――――”
司徒朗清柔情的注视着洛紫星,看着那骄人的容颜,初显倾国的眉眼,“紫星,你难道忘了――――”他急急的拿起身边的剑。
洛紫星恍然间想到了当年,看见他手里的剑,清澈的双目流露出深深的思念,这柄剑,是没有任何武功的母亲经常拿出来观看,对着它流泪的剑――――
“原来是司徒将军,小女有礼”洛紫星起身行礼道
司徒朗清扶起她的身体,柔声道“好点没―――”
“好了,没事”嘴上这么说,可是心头暗想若不是你像个鬼似的忽然出现,我也不至于差点咳成这样。
司徒朗清见她脸色不善,心头更是高兴,之前总是远远的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而今的她,才显现如此的真实。
余伯跟上前来,端着亲手炮制的茶水,眼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司徒朗清的剑。
这个举动没能逃过如豹的眼神,他心头暗想,此次回凤凰城,定要好好的问问,此剑的来历。
他们沿街而坐,手捧清茶,司徒朗清看着腰间的剑“紫星,当年对不起,我――――”
“当年我还小,对不起,―――”洛紫星歉然道
“不,紫星,是我错了―――”
洛紫星看着那着急的样子,轻声笑道“你还要说几次呀――”
两人相视而笑,心下温暖,如同家人般的温暖―――
“这次回去,定然询问家父此剑的来历”
“恩,到时你来告诉我吧,”洛紫星心想,那样或许能够渐渐的找出娘亲不快乐的缘由了。
“真的可以去府里找你吗”司徒朗清高兴道
“可以呀,我家又没有士兵把守大门”见他又是激动又是高兴,洛紫星斜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司徒朗清脸色一红,小声问“门口把守的士兵吓到过你吗”
“没有,瞧你――――”洛紫星笑道,这个人原来总是看她冷冷的,现在这么这样子了。
余伯退身回禀道“小姐,老奴下去想准备行李了―――”
“紫星,这是去什么地方―――”
“当然回家喽”
“那我――――”正想说话,小二探头进门到,是否需要点心。
“不要”高声答道,他忘了进门时的吩咐。
小二不理睬语气里的不快,继续询问道“客官是否需要热茶”,“哦,热茶有了”司徒朗清渐渐的增加音量―――
“那客人需要笔墨吗―――”满脸的黑线
“那客人――――”
“什么都不要”司徒朗清狠狠的盯着他,才见小二不甘心的退身而去。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看见洛紫星笑眯眯的侧头看他,他悻悻道。
远处传来一声呜―呜―的号角声,“不好,我的部队在找我,我派兵护你回都城如何”
“不用-――――”洛紫星摇头拒绝,就连此次自己回都城,也只有余伯一人来接,司徒朗清心下了然――――
“那好,此去都城的路上也安全,我走了,凤凰城见”带着不舍,怎奈军务在身,身不由己,他吹了一记口哨,楼下便传来一声欢快的马蹄,没有走楼梯,直接纵身从窗口飞跃而下,也不理会他人惊奇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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