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来到岛上,已经两年有余,如今的她出落的更是轻灵绝美,冰人最近常常的会离开岛屿,也总是在忽然间回来,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他不在的时候,有时候还真有点想念。
不知,在岛外,他是否戴面具,是否说话呀!洛紫星对着刚刚发芽的紫罗兰轻声的说话,刚想起身时,一袭白衫落入眼帘,如今的她面对这样悄无声息的样子,已经变得惊人的习惯。
对着他灿烂的一笑“你回来了”,冰人呆呆的盯着她,没有人看见,此刻的她,在百花丛中的她是那样的夺目,那个笑容,让他的心忽的漏跳了好几下。
正想对她开口说话,一只远来的鸽子飞到她的窗棂处,她飞快的蹦了过去,满是高兴的样子,见她小心的解下束缚脚上的鸿雁飞书,细细的品读起来,娇艳上浮现淡淡的红晕,白衣少年的心里头,翻涌而来的酸液冒上心头-----
他闪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居室里,想到这次离岛一月有余,如同以往那样,对她日夜的想念,等到手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便急急的赶回这里,可是,却看见她拿着别人的信,全然的忘了自己的存在-----
洛紫星写完信,喂好白鸽后,便想到冰人似乎有话说,绕过百花丛,巨大的百年古木,轻松的爬上山头,果然,他在那里。
“冰人,你有什么话说呀”洛紫星跑到他的跟前
“咦,你的手怎么了”看机他的手指上冒着殷红的血,细细的伤口,像是给花刺得,她赶紧拿出身上的细白丝绢想给他擦拭,可是,他忽的摔开了她的手,那条丝绢也飘落到了悬崖深处。
“你干什呀----”不理她委屈的样子,直直的走进自己的卧房,还“砰”的一声,关起了门。
洛紫星依旧呆立在悬崖边上,没有动,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开来,他是嫌弃自己,厌烦自己吗,所以从不开口说话,从不真面目示人,虽然这里的生活让她有了一辈子想留下来的愿望,可是,自己终究是个过客而已,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的生活下去,难道是该离开了吗?
收起眼里的泪水,她缓缓的走到他的门口,嘶哑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说完,就直接的走开了。
身后的门,轻轻的打开,门里的人,看她已经很长时间了,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下,露出了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想当她的面开门的手,却是忽的收了回来。
听见她的声音嘶哑,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心里的痛蔓延全身,恨自己,为何那样的害怕失去她,却又不敢面对她:恨自己总是想要好好的抱着她,长长久久的同她在一起,却连对着她说话的勇气也没有----------
他重新戴上紫色面具,跃下悬崖,寻找那飘落的一丝白绢--------
自从发生悬崖上的事后,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到他那里去了,每天都会到住在她不远处的一个爱花人的居室里去,他独爱的只有韦陀花,那株花只在晚上开放,凋谢。看见他一如既往的蹲在它的下面,痴痴的看着,洛紫星轻轻的念出:
一霎惊心开极致,一怀幽恨月中痴。
年年相见难相识,岁岁思君君不知。
那个被人称为韦陀的尊者不知道,有一种花年复一年地为他开放。只在暮春时节,于清晨的朝露中瞬间绚丽绽放,太阳初升旋即凋零。积蓄一年的精华,只为片刻,开得如此寂寞,却矢志不渝,年复一年。
据说昙花原本是一位花神,四季开放,绚烂夺目,在百花园里尽展风姿。她与园丁日久生情,相互爱慕。后来被玉帝发现,这种凡俗人间的情感自然难容于天界,两人都遭到了惩罚。她被剔除仙骨,贬为凡花,花期受限,不能再恣意绽放。园丁也被降为凡人,遣往灵鹫山出家为僧,后来修炼成佛,人称“韦陀菩萨”。
他伴着晨钟暮鼓、青灯古佛,反顾在仙界和凡世间辗转的经历,大彻大悟,心智澄明,明白了所有的情欲和繁华原本都是虚空。而她却痴心不改,得知他会在暮春时节,上山为佛祖采集朝露烹茶,毅然选择一年之中只在这个时节开花。生命从此变成等待。
他曾深情地凝望着她,说你的美让我时时牵挂。我不过是天界的一名小仙,灌溉百花是我的职责,勤勉已是职位的最高要求,我的职位不需要孜孜以求,牵挂更是不应该。
月光映照着她的面容,姣美无比。洁白的花瓣上羞起片片红晕,似画仙最得意的渲染之作,微微卷曲的娇羞之态令人眼见生怜。其实,他对她的眷顾,她早有察觉,限于身份和天庭规矩,只能克己隐忍。她虽是百花园里的头魁,却天性真淳,并不恃才傲物。她向来尊重他勤劳朴实,不因其职位低微而有半分小视。今日的一番真情表白更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破天荒头一次,这样的勇气更是难能可贵。
她款款道来:芳是君所为,治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我听祖母说,凡间还有一种说法,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许我们能打破宿命……
于是,他更加勤勉地工作,加倍精心地呵护她。她的美丽更是旷绝三届,而眼波流转间的绵绵情意唯有他才能读懂。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他们的情感终究在嫉妒、猜测中被挖掘出来,并且都被逐出天界。
月下起誓的那一刻,她的生命才真正觉醒,她为自己的存在找到了意义——那不过是为了靠近他,遇见他,在对方的眼眸里辨认自己;如果失散了,也是为了找寻他,再次遇到他。
但她始终没有再次遇到他,纵使千年守望着能与他相遇的唯一可能。他们的机缘已尽,但她不明白,仍在原地等候。
一个传说,千年的寂寞,千年的等候,千年的失望,他年年月月日日的守在佛祖的身边,她每年的那一刻等待着他的回眸,可是,红尘中,再也没有相聚的那一天。而她无怨无悔,低下本是仙界花中头魁的最高傲的头,吸取凡间的土壤的滋润,不为人知的独守,被红尘中的万花耻笑,冷落,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暂放自己最美的容颜,又在没有回眸中凋谢,零落,低头。
这个故事,这首诗淡淡的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没有人知道的故事,是从他的梵文书里翻译出来。
那个爱花人忽的起身,满身的颤抖,泪水从他的面具下如雨般倾泻而下,片刻,湿透了他的衣襟,他直直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嘶哑的叫道“姑娘,谢谢你告诉我”
远处的白衣少年看着这一幕,千年的等待,没有任何希望的等待,任凭世间的人来笑他痴,笑他傻,他愿意做那千年等待的人,只为她的回眸一笑。坚定的心里,深深的刻下她的名字,那样,即使千年万年过去,也能记住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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