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几乎没人的客厅里。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想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他这个男子汉能遵守诺言,放过我一马。
俊昊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李政基跟他安排的这个生活助理,他由心的佩服,真的了不起。他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们夫妻两?的确,他承认自己不是那么听公司的安排,但他也为公司挣了不少的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他百思不能其解。
“好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吗?我的经纪人兼生活助理。”他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我尴尬地眯着脸皮,就是皮笑肉不笑。“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你觉得这是理由吗?”拜托这屋里还有第三者吗。
虽然这件事发生的有些龌龊和尴尬,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害怕什么,于是我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道理。毕竟我还是那个既高傲又坚强,无坚不摧的王梦如。
“我知道我关你在门外是我的不对,但是前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呀!是你自己光着身子满屋跑,才会吓到我的。”
“是这样啊!”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看来事情很容易就能解决了。
“吓到了就可以把我关在外面啊?而且明知道是场误会,不但不反省马上放我进屋,竟然还想将错就错,有你这么霸道的吗?”他的质问令我自愧难当。
看来那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俊昊从没想过要把我轻易放掉。
“我都已经说过了,当时我太惊慌,没有认出是你,更何况当时屋里的光线太暗……”
“现在看清楚了吗?”他冷言切断的话,冷冰冰地看着我。
“看清楚了。”我委屈地回答,就等着被发落了。
“起初李政基安排你来我这边,我没反对不代表我就伸臂接纳你,所以你不要以为是他的妻子就可以在我这里横行霸道。”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有意的,我已经再三的跟你道歉了。你这样得理不饶人不觉得很失男子风范吗?”
俊昊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而我真的很委屈,眼睛通红,看样子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尽管这样,我紧闭的嘴唇仍然是很固执。
“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好歹我也是初病在愈。你作为一个,我的,生活助理,非但不关心我,还关我在门外冷得我现在病又回笼了!现在该怎么办?”他顺手抽了一张茶几上的纸巾,清理着流出来的鼻涕。“真不知道当初李政基是看上你哪点儿,跟你这种不伦不类的人结婚。”
他说得不错。但是眼前的情形逼得我必须继续顽固到底。我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我都暴跳如雷。
“你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对!我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喜欢我看上我犯法吗?现在我就坐在这里,我看你怎么Fire了我!”
我当着他的面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看见旁边我的手提包。我想了一下,然后失去理智地倒出包里的东西,顺手抓起手机就往他身上甩去。“麻烦你打电话通知他马上来接我,我再也不要坐什么该死的经纪人,生活助理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你这个‘变态’的身边!”
“王梦如我告诉你我不是‘变态’!”林俊昊接住手机大叫,平生以来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他变态。
我也不甘示弱。“‘变态’你就是‘变态’,你不但是‘变态’而且还是超级无耻,可恶到极点的龌龊到极点的‘大变态’、‘可耻变态’!”
他忍无可忍。“喂!你够了没有!你别以为你嫁给了李政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说穿了还不就是个烟雾弹。”
“我看你是吃不了葡萄嫌葡萄酸,见我们夫妻恩爱,你嫉妒,你这个和尚心里不爽是不是?”
“呵呵?我看你们心里不爽?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公主梦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做的,你看看你这德性,文化、修养、素质、样貌、身材、背景,要什么你没什么。要说李政基会对你一见钟情,除非他头壳坏了。瞎子都看得出来,你是他用钱买来的烟雾弹……恩爱!亏你说的出来,媚眼做给瞎子看,自作多情。”
我气得发抖。“对,我就是蜻蜓扛石柱,痴心妄想、自不量力。怎样!我为钱嫁给他碍着你了吗?我单相思犯贱有罪吗?我就是要喜欢他是不是要抓去坐牢啊?是不是因该去撞墙还是跳海来惩罚我的无知和可笑……”
的确是谈起婚姻都会让人很难以启齿,特别是像我这种没感情、没认同、没祝福、没经过正常恋爱就走捷径的婚姻,被人提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又些难为情。如果对方不是我一开始就喜欢的人,那我现在心里也不会如此痛心。
然而在这个人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对我的关切。我心如刀搅,怎么会喜欢上这个长得像男妓,白白净净,油头粉面,言行举止都让人深恶痛绝的人。
就算感觉出来他有抱歉之意,看他那种性格,好像也不会向我道歉,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
虽然绯闻仍在持续中,不过总有些公司安排的采访或广告来找他,也算忙得不亦乐乎。可是,不知从某个瞬间开始,绯闻也随着我们的冷战突然结束了,好像从来没有过似的。俊昊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种即将消失的恐怖自由,从一大早,他就感到不安。
他打开电脑玩游戏,游戏噪音把房子都闹得天翻地覆,消磨了很长时间,可是还不到正午。俊昊从来没有这么无聊的时候。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这附近来往的人不多,距离闹市区很远,所以即使很低很小的噪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打开窗户,看见一个电线杆子似的女人站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正在给花园里的花草浇水。
“喂,生活助理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呢?”
昨天他心情不好,说话一直用平语,今天总算恢复了理智,他对我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些。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在给花草浇水。”
“我有点饿,你等会儿在浇水?”
俊昊下了楼,也打开了玄关门。自己正无聊着呢,有人说话也比没人好,虽然对方一开口就像放炮,但他不但不觉得讨厌和烦躁,反而对这个愿意和自己吵架的女人充满了感激。
“在太阳升起来,泥土变热之前,必须给花草浇完水。要是赶在太阳升起之后浇水,会伤到花草的根。你就先忍着点吧。”
我背对着他,态度坚定地给花草浇水。
“这是我家的花园,花草枯死,还是晒死,这都是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现在的问题是我饿了,知道吗?”
“等一下又不会变成干尸,猴急。”我浑然不知‘猴急’两个字怎么会从我嘴里蹦出来。
“我说小姐,你好像用词不当了,‘猴急’两个字好像是用在男人想对女人怎样的情况下用的。”
“思想不干净。”我懒得跟他咬文嚼字。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卑不亢地扬了扬下巴。虽然我站在矮凳上,但还是不及他高,我还是必须扬起头来跟他说话。
“意思就是说,心急跟猴急是近义词。你明白了吧?”我乱盖章又不是头次,小美说得,话可以乱说,东西不可以乱吃。好拽的话,哈哈。
“是近义词吗?我怎么不知道?”俊昊觉得很奇怪,随后他又告诉自己,定是四川的教育教材不一样的缘故吧!想来也是,共产党和国民党本来就不是一个社会的。他点头,一定是这样。
“那,到底还要多久?”俊昊不耐烦地问。
“要不了多久,很快的。”我的眉毛竖起来,对他的唠叨不休很烦。
“要不你去做吃的,我来浇水。”说着就见他毫不客气地迈下阶梯,潇洒的步伐中,有一种令人眷恋的想象,没想到此刻一身休闲散漫的他,也同样是气度不凡,晒是潘安。结果,我正投入在他帅气方刚‘迷魂阵’时,突然地一霎那,只听“扑通。”两个超酷摔倒的动作加上剧烈地两声响后,他已经像乌龟般趴在了水坑里,满脸都是水和泥巴,呀呀发着怒气。
“哈哈……哈哈……我爆笑出声。”这个人除了生气和拿花草出气以外,就没有想过要起来吗?那么爱干净的他。
我看着他渐渐扭曲的脸,不由得在心里大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