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睡得好吗?”
“嗯。”俊昊微笑。
祥珍露出幸福地笑脸。“我给你熬了点营养粥,要不要现在喝?”
“好。”俊昊仍然微笑着回答。
他们的一言一举都是这样的和谐,对祥珍来说,她要得就是这些,既简单又满足。然而俊昊心里有种怅然的失落感,从她收拾餐具离开房间后,他就一直盯着窗外,十分钟二十分钟,他眼睛直直盯着窗外。他在想,想梦如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要把祥珍送到他身边?难道她不知道祥珍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吗?她就如此放心这样的信任他吗?放一个这样的定时炸弹在他身边?
“要不要吃个苹果,我帮你削?”
祥珍甜甜地问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不用了,谢谢。哦对了!我的手机呢?”他突然想看看手机,也许有人会跟他打电话什么的。
祥珍顿时脸色微青。“哦,在那里,我拿给你。”她转过身去到梳妆台。手机在梳妆台上。拿起手机,她想起他受伤那天晚上,两人满身是伤的回到家,俊昊因伤重而痛晕了过去,她担惊受怕折腾了一个晚上,总算没有让俊昊的伤口继续恶化下去。在替他整理房间时,发现手机没有开机,她以为是没电了,所以打开充电,谁料刚开机就有上百条短信和未接电话弹出来,而且全都是同一个人的杰作,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姐妹王梦如。当时的她非常气愤,凭什么分手了还要纠缠不清,凭什么还要霸占林俊昊的心左右他的思想,气愤之下她栓除了所有的短信以及未接电话。
“没找到吗?”俊昊见祥珍站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哦,找到了。”赶紧回神将手机拿到他面前。
俊昊接过手机,查看空空一切。叹了口气。“她又怎么会联系我呢?”
那种失落感强烈地袭击了祥珍的心脏,360度的揪痛,泪眼蒙蒙。
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出来了。好天气可真是让人觉得浑身舒畅。李政基的心情好得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阳光灿烂。完全忘记了昨天那个对我强吻,差点我的贞操就葬送给他的人。要不是洗发精和沐浴露打翻了,我看我昨天就真的完了。
“叫我出来做什么?”我问他。
“我们今天要拍个婚纱照,之后有个电视采访……”
“你想干嘛?”是不是昨天他没得手,今天拍婚纱照坠入“白日梦”?
“噢,你别误会。有个制作要一套情侣婚纱照做样板,我没时间回台湾监督,所以直接照一套现成的寄过去,我没告诉你吗?”李政基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然后接着说下去:“我已经决定婚纱照的模特儿就是你和我,虽然你的身高很糟糕,不过想下办法还能凑合。”
说的我好像我是真的很糟糕似的。还有,他真的有跟我说过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走吧,我已经约好摄影师了,迟到就不太好了。”他兴奋地说。
下午,我真的在拍婚纱照,是真的耶!红色地毯上铺满了粉嫩的玫瑰花瓣,浪漫的场景配合着一对新人在优雅的气氛里悠扬回荡,每个观客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容,一切看起来是这么地美好、顺利。
我是第一次拍婚纱照感觉真好,像梦一样。好棒。
拍照结束后,李政基说要先送嘉升、恩京和姐姐他们回去,叫我自己打车单独回去,因为路不顺,顾多不顾少。我就没见过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不过看在是送嘉升他们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听到开门声。“是政基吗?”我打开房门探个头到玄关门处。只见他两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好神秘。
“还没睡吗?”他微笑着问。
我看他表情古里古怪,肯定有阴谋。
“没有,你没回来怎么敢睡。”
“这么乖呀!老婆是在等老公吗?”
“呵呵,”我人工扯了个笑脸。“是呀是呀。你的手一直背在后面干嘛?”
“啦啦啦……”李政基变魔术一样地变出两瓶红酒来。
“手上拿的是什么?”
“酒啊,拿破仑喜欢喝的酒,嘉升刚刚送给我的。”李政基得意洋洋。
他出现的两个月以来,今天算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为什么呢?因为他为我实现了一个愿望。我三十岁生日那天,当时还在做他们185的经纪人。那天是二十四小时工作日,我二十四孝的轮流伺候他们,完全忘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当然,他们也不会闲得记住我的生日。所以在空闲的时候,我偷偷为自己许了一个愿,就是:我希望在我三十岁的这一年,能穿上婚纱,站在令自己幸福的人的身边,对着上帝说,我愿意嫁给他。虽然愿望只实现了一半,虽然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我想对他说那种话的人,不过总比一点都没有来得好,我满足了,所以我很开心。
说实话,这个人的态度就好像“我在我们家刷了油漆”一样轻描淡写,换句话说,他的态度不由得让人心生反感。不过某个角度上看也算是不可挑剔的好男人。
我醉意绵绵,才明白两个月来和自己同吃同住的这个男人是医生公认为疯子的纵火犯。是他自己说的,刚才说的,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说他二十岁那年喜欢上一个女生,父母反对,非常强烈的理由是她家里很穷。当时的他很叛逆,为了自己伟大的爱情纵火烧自己的房子。
纵火犯?疯子?呵呵……
不过喝酒会壮胆吧?不管怎么说,这两个月来,他没有在我家里放火,而且和他在一起的两个月过得很有意思。如果是两个月前听到这些,我一定会立刻赶走他,可现在我已经能泰然自若地面对这些了。我一口气又喝下了一杯啤酒,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活得也真是辛苦,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活得这么累?我们努力地生活,我努力地爱过……谁说的,爱别人的话,世界就会变成天堂的,全是骗人的鬼话!”
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吗?
李政基本想这样质问这个女人,可看到我两眼噙泪就不忍心再反驳。我的两只眼睛就像喷泉喷水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没办法,酒越喝得多想的事就越多,我这么个哭法,哪是三十岁的人啊,简直就像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放声大哭一样。
我现在正式开始耍酒疯了。
“哦呵呵,爱一个人太难了,辛苦得要死,非常,非常辛苦,我太委屈了!都怪你,这算什么啊?我的青春全都挥霍在爱他身上了,你要我不去爱他,要我爱谁呀?我的朋友们一个个都有了伴,而我却在一天天变老,用不了多久我就真的,真的是大婶了啊!”
“你才三十岁呢,不用说的那么悲观,你看看,你多青春呀!”
李政基像哄小孩一样安慰我。可是对于他的奇特安慰,还有才三十岁这个词儿,我是一边摇头,一边扑扑地擤了擤鼻子,接着大哭。
李政基还从来没见过我这么无助地哭泣。当然,我上次喝酒时也在他的后背上哭过,可那时他正背着我,没有看到我哭的模样。放声大哭的我头发乱了,眼泪满脸都是,活像个小丑!
李政基看到我哭得柔弱无力,只能把我抱在怀里。他用宽阔的肩膀拥住娇小的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然后对我说话,很温柔地说。
“别哭了。”
我醉得太厉害了,终于如愿以偿地神志不清了,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可能再次掉进他的温柔陷阱。
他的语速比较慢,声音轻轻的,感觉很舒服。他的声音有时和俊昊有些相像,但是什么地方好像又不一样。我的耳边轻轻地响起了他的声音:“别哭了,你哭的话,我的心很疼啊,虽然你的笑声很奇怪,可你笑的时候比哭的时候漂亮多了。”
我头回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声音漂亮,咦!声音也有漂亮的吗?耐人寻味。抬起被眼泪弄得乱七八糟的小花脸,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用自己的手背帮我擦去留在脸上的眼泪,然后怯生生地、哆哆嗦嗦地问:“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