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说,老爷,即慕容涛要把慕容旖嫁给恭亲王。这恭亲王二十一岁,小小年纪,却很有作为,经商很有天赋,他开的丝绸店,已经遍布全国,而且他拥有一身好武艺,十八岁时带领军队打退了西部蚩稽族的入侵,因此被封恭亲王。
如果绿儿说的是真实的,那这人就是个全才。不过绿儿说好像听人说恭亲王有自己的军队,有可能造反。
嗯……嫁给他的话,好像有点危险。
首先,这个世界不尊重人权,一个不小心,她何绮依就可能人头落地,所以她最好不要和太聪明或太有权的人打交道。
然后,她可不想进皇宫,不想看那些女人勾心斗角只为一个男人,所以她的丈夫不能是皇上或皇子。
最后,她想冰清玉洁的回到现代,陪伴在家人左右,再找个好男人,好好地过日子。
总的来说,她何绮依不想嫁。而她慕容旖也不想嫁,只是,她的原因是什么呢?对于一个古代的女性来说,是什么让她有勇气离家出走呢?难道……
绮依问绿儿:“我之前有没有喜欢谁?呃……我是指男的。”
绿儿红着脸答道:“小姐上次出去的时候,遇见一位公子,回来小姐时常问红儿姐姐外出时有没有看到那位公子……绿儿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
唉,原来慕容旖有意中人啊,难怪。绮依不禁有点好奇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心想,慕容旖嫁人的日子是在五天后,我还有时间,不管了,我得见见他。
于是对绿儿道:“有那公子的消息吗?”
绿儿看着绮依答道:“那公子每日中午都会去上次你们遇见的茶楼喝茶。你一直都想去,但又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那上次我们是女子打扮还是男子打扮遇见他的?”
“当然是女子打扮呀,”绿儿答道,“……小姐,你不是想出去吧?现在老爷不让你出去……”
“我又不会溜走,放心吧。”绮依轻松地答道,她在这个世界还没站稳,干嘛要放弃已有的荣华富贵啊?
看着绿儿慌张地模样,她继续给她吃定心丸:“没事,我只是出去走走,我不会陷你们于不义的。……我们换件朴素的衣服,现在就走吧?”
绿儿终于妥协了,再三叮嘱:“小姐,只有这一次哦,以后真的不能再出来了,要是让人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风浪呢!”
绮依边点头边笑着听她一遍又一遍的说完,在她听到第十八次的时候,终于到了她们的目的地——茗扬茶楼。虽说那是繁体字,但绮依勉强还能认识。
这茶楼中等规模,里边的气氛很好,可惜绮依不是很喜欢喝茶,否则她会很乐意每日来坐会儿。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并示意绿儿也坐下。快到正午了,那人也该来了吧。
等得有些无聊,绮依便往窗外望去。忽然她胸口有点闷,并且越来越难受,怎么回事?她再也没那心情看风景了。
“姑娘,果然是你啊!”
慕容旖转头,只见一个身着月牙色锦衣的男子缓步走向她,那清朗俊逸的随时随地都在吸引人的目光,那双桃花眼中溢出的笑似乎要将人淹没。
慕容旖不是花痴,基于对美的事物的欣赏之情保持了几秒,随后道:“你是?”这样出众的男子,自己见过的话,肯定有印象。
那男子依旧笑着,但语气却似乎在抱怨:“姑娘,你上次还说我是你出门遇到的第一个男子呢,这么快就把我这‘第一个’忘了?”
绮依忍住心里那难受的感觉,看向绿儿,接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原来,这就是她要找的人啊。人够帅,俊逸的脸庞始终带着笑,难怪慕容旖会被他迷住。
只是,绮依有点不喜欢他说话,总感觉他油嘴滑舌,不正经,不像个好人,她现在心情有点烦躁,也许是她的偏见吧。
绮依再次看了看他,道:“原来是公子你啊,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只是我记人的能力不强,偶尔会认不出来,失礼了。”
“好说好说……不过你让我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居然不能让姑娘你过目不忘……”他邪邪地一笑,看着她。
果然,不是自恋狂就是登徒子,穿这一身挺有气质的衣服也掩饰不了啊!她直视他,没带任何情绪地对他说:“还有几天就是我大喜之日,我只是出来享受享受这最后自由时间,不会对太多事物上心的……”绮依话还没说完,胸口已经闷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心想,怎么了,难道我有气喘?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反而略带担忧地对绮依说:“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绿儿,今天游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公子,我们先告辞了。”她现在只想出去透透气。
“等等,姑娘,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有缘,在下陈逸,不知陈某是否有幸知道姑娘芳名?”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不过陈公子,我是直爽之人,你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我姓慕容,你可以叫我慕容姑娘,不过——应该没机会了吧?”说完,绮依便走出了茶馆。走出了茶馆,胸口就渐渐地不闷了。
这罄都城的城市风气很好,一路上没遇着乞丐什么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小娘子,长得挺标致嘛,跟大爷回去,保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绮依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正色迷迷的看着她。唉,刚刚还夸磬都风气好呢,现在就来上演调戏黄花闺女这一出。绮依看着这种人心里就直恶心,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的花花公子,整一个败家子!
绮依看着他道:“是吗,大爷?难道您就不怕红颜祸水?”
他回答得倒也干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爷我只要红颜,不怕祸水!”
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哼!自以为是,你不怕祸水,我倒怕遇到色鬼!”
“你骂我是色鬼?”那人有点发火了。
“我哪有骂?我说的是事实啊。只知道靠家庭背景来调戏女人,这算什么本事?”她继续损道。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你今天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完,他便扣住她的手。“你放开我家小姐!”绿儿前去欲拉开那色鬼,不料却被一把推倒在地。
这时早已有很多人围观,已经阻塞了交通,只是没一个人出手相救。她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钳着她的手更紧了,“现在老子就是王法!”绮依此时才意识到,这儿不是现代,是她冲动了。
绮依和他还在拉扯中,不知何时,人群中已让出一条道,一辆马车驶了过来。绮依现在处于危险之中,自然没空看那热闹,倒是限制她自由的这色鬼停止了动作,抓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绮依不禁看向那马车。咦?有点熟悉……那车夫?也很熟悉,是……展义!她全身一哆嗦,感觉到有一道冷冷的光直射向她,她没敢去寻找那光的发源处,拉起绿儿,赶紧跑,此时,还是逃命要紧。也不知道,她在从谁的手里逃命。
回到慕容府时,太阳都快落山了。她们先到红儿那里,看她好些了没,得知她明天便可下床走动了,很是高兴。
绮依对绿儿说:“午饭都没吃,该饿了吧?你去叫厨房,把晚膳放这儿来吧,今晚在这儿吃。”绿儿应了声便出去了。
绮依开始在她们房里转悠。看见她们衣柜上好多漂亮的刺绣,她对红儿说:“红儿,这些都是你们绣的吗?真好看,为什么我那儿没有这些?”
红儿答道:“是我和绿儿绣的。小姐您不喜欢刺绣,因此你房里没有刺绣的东西。”
哇,也不想想,现代的十字绣有多贵,她何绮依要学会了刺绣,以后回去了也不会担心以后工作没着落了,于是她对红儿说:“红儿,从明天起,我跟你们学刺绣。”
这时绿儿进来了,绮依对她说:“红儿伤还没痊愈,明天你去给我弄些刺绣需要用的东西吧。” “小姐,你要学刺绣啊,以前老爷总说你没个女孩样,不会刺绣,您现在要学,真是太好了!”绮依以微笑作为回答。
陆续有丫鬟端着菜进来,她叫住一个丫鬟,让她拿三副碗筷,以后也是。菜上齐了后,她们把红儿扶了起来,她现在能坐了。然后绮依说:“好了,开饭吧!”
见她俩不动,她便笑着对他们说:“都说了不要客气了,以后我只要说开饭,你们就吃,不要犹豫,吃得越多越好,我们的目标是——把桌上的菜吃完。”
绮依说完,她们才拿起碗筷,小心的吃起来。
吃完晚饭,便回房洗澡,睡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