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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狼都是你打死的?”童七问。

“这是一个称职的保镖应该做的,如何?有赏么?”他挑着眉毛,满不在乎的道。

童七本想恭维他几句,又改变了主意,不然,他只怕愈发得意忘形了。

简单梳洗过后,二人吃饱喝足,打马上路。

晌午时,已至京城。

“好啦,后会有期。”风寄月骑在马背上,笑吟吟道。

“有什么期?你还不滚么?你在京城也有此等生意不成?真乃无法无天!”童七说着翻身下马,将缰绳向他身上一扔,掉头而去。

“过河拆桥的小东西!”风寄月喃喃自语,目送着那道翩然离去的身影,如一只轻盈的小云雀儿。

数日后亦是童骏的寿辰,宾客盈门,宴席如水,喜鹊闹枝头。

恭贺间,有客人信口溜须道:

“令郎风神如玉,气度非凡,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哪里哪里,李大人谬赞了。”童骏谦虚道。

“可惜童将军没多生几个贵子,否则,乃家之鸿福,国之栋梁,天下之大幸也!”

这马屁拍得漫无边际了吧?童七一声笑几乎喷出来,摸摸面颊,一本正经的摇头道:“非也!爹爹有小七一个足矣!子好不嫌少!”

那李大人一愣,笑道:“妙极!妙极!好一个‘子好不嫌少’!那钟家可就头痛啰!一大窝男丁,将来有得窝里斗!”

“非也!非也!”童七又是连连摇头,“子好不嫌多!”

“呃?”李大人挠挠头,喃喃念道:“子好不嫌少,子好不嫌多?”猛然一拍大腿,赞道:“妙极!妙极!确然如此!哎呀,果然是名不虚传呀!童将军有子如此,着实令人称羡呀!”

童七斜眼看着这位李大人,怪哉!他没有听说她童七的所作所为么?何以跑到此地睁着两眼说瞎话?外地来的?那风寄月亦是外地来的,未到京城就已将她摸了个一清二楚啊!不是此人太过迟钝,就是风寄月太过头脑飞灵!但愿是前者。

想曹操,曹操到,一声通报,风寄月来也!

童七顿时来了个措手不及,险些打翻茶盘。这……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不请自来!

门口处,仆人领进一人。一身的洒脱,一袭暗红色锦袍,似暮云合璧,行走如飞,迎风踏月。满院贺客如织,人群如蚁,红男绿女丛中,他的身影赫然独立,如一道醒目的闪电,瞬间彻照夜空。这一发现令她惊心。

“童将军,在下风寄月,是令郎的保镖,特来讨杯寿酒喝。这是一点礼品,不成敬意,望童将军收下。”他礼节周到,仪表堂堂,无懈可击。

“小七的保镖?”童骏不由自主的打量他。世上有如此光鲜亮丽、好似成者王侯的保镖么?

“在下还是小七师父的学生。”他补一句。

“学生?”更离谱了!童骏两只眼睛泛出圈圈迷光。

童七排众而出,一把拉过风寄月,呵呵笑道:“爹,他确是小七刚收的学生兼保镖。你莫看他穿得如此,人模人样的,其实这身行头都是借来的。除了有身力气,能堪堪做小七的保镖外,一无是处!小七见他穷困潦倒,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姑且收留了。”

风寄月听她满嘴胡说八道,亦不辩驳,只挑挑眉,含笑不语。

童骏疑声道:“果真如此?”

“绝无虚言!若有半句假话,我是你儿子!不不,他是你儿子!”

风寄月眉峰一阵跳动,正欲张口,童七已一把拽过向此行来的钟庭举,挤眉弄眼道:“钟大哥可作证!是不是?钟大哥?”

钟庭举咳了一声,点点头。

“看见没?爹!让他吃口饭就可打发走啦!您去忙,我来就成!”

童骏点着头,嘱咐了几句。

风寄月凑在童七耳边,小声道:“你会为今日这番话遭到报应的。”

“要你管!”童七暗中瞪他一眼。

“呃,童将军,下官此次前来拜寿,尚有一事相求。”先前那位拍马的李大人满面堆欢道。

“哦?李大人但说无妨。”

“下官有一侄女,年方十四,名唤云娘,丽质天生,端庄秀雅,与令郎正是天作之合。故而有意联姻,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惊倒。

童七只觉一左一右,衣袖俱是一紧,抬眼一瞧,风寄月嘴角含笑,正幸灾乐祸的望着她。而钟庭举则面色怪异,眉峰轻蹙。

童骏却是声色不露,牵须道:“承蒙李大人错爱,犬子生性顽劣,难以驯教,加之年纪尚幼,实在未作此想,不敢辱没小姐清名,贻误终身。”

“将军哪里话?令郎才气过人,俊美无双,更兼急人所难,扶危济贫,实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再说,年少气盛,恃才傲物亦无可厚非。少年人就该当锋芒毕露,杀伐决断方显男儿本色!而且,成亲之后,有贤妻相助,经常提点着些,自会锋芒内敛,成熟稳重起来。将军说是不?”

一席话,直将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敢情童七那一身破铜烂铁,到了他李大人眼中,俱成闪闪发光的金子了!

唯有风寄月在她耳边悄声道:“报应好快。”

童七好似未听见,突然捂住胸口叫了起来:“哎呦!好痛!”身子亦开始下滑。

风寄月与钟庭举赶忙扶住她。

“爹!小七心疾犯了……”她面色难看的瞅着童骏。

童骏立时如临大敌,慌里慌张的冲众贺客拱手道:“对不住,犬子天生犯有心疾,故而,家人对她百依百顺,方至无法无天。各位慢用。”告罪一声,匆匆走至童七身边。

钟庭举正欲抱起童七,已被风寄月先行下手,行若无事道:“我是她保镖。”

童七已是满头大汗,童骏慌忙领着三人赶至她的寝房。风寄月将她放置床上,随手握住她的手腕,眸子眯了起来。

童七兀自哼哼唧唧,用力抽自己的手,索性张口咬了下去。

风寄月懒懒一笑:“你这病人力气倒不小。”他的笑容颇含深意,童七的小嘴儿停在他手背上,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童骏与钟庭举同时上前分开二人,钟庭举拨开风寄月的手,将童七的手笼在手心,目光忧虑的凝视她。童骏则打着哈哈:“呵呵,两位受惊了。小七的心疾多年调养下来已无大碍,不必担心。”

钟庭举松了口气,仔细瞧着童七的面色,柔声道:“小七,此刻感觉如何?”

“呃,好多啦。”

“可是,你出了好多汗。”钟庭举伸袖不住为她拭着汗,“真的没事?”

“没事!你不相信我?”

钟庭举反过来拭了拭自己额上的汗珠,疑惑道:“为何从未听说你犯有心疾?”

“因为很少发作嘛,自己都忘了。”

“那为何会突然发作?”

“呃,受了点刺激……我……我不想娶那个什么云娘……”

“不娶就不娶,受那刺激做什么?难道岳父大人还会逼你娶不成?”

“咳咳,老夫自然不会!自然不会!”童骏掩嘴咳嗽。

钟庭举含笑道:“听见没?你不必担心,好生养病要紧。”

“可是,我怕日后还会有人提出来……”

“无妨,我替你挡着。”

“你?”

“我不会让随随便便的女子进门,定要千挑万选才好。再说,你还这么小,心脏又不好,做什么这么早议婚?十年之后再说吧。”

“十年?”父女两人异口同声。

“是啊,不成么?”

“呃,成!成!”

“钟公子对自己的小舅子还真是关怀备至啊!”一直旁观的风寄月淡然开口。

“我就这一个小舅子,自然要关心。他只是被宠坏了,并无坏心,我关心他有何不对?”

“在下也没说不对,钟公子何以误会了?”风寄月的嘴角挂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钟庭举怔住。

童七皱着眉头道:“风寄月,你可以走了!”

风寄月负手而笑:“可惜,我连杯酒也没沾就要被轰走了。罢了,随了你的意吧,不然,你一受刺激,心疾再度发作,就有人心疼啦。”言罢,面向童骏优雅的行了一礼,从容走出内室,只余令人不舒服的笑声不断传来,似嘲讽,又似自嘲。

室内静了片刻,童骏喃喃道:“这人好生怪异。”

童七咧嘴道:“他就那般疯疯癫癫的,极不讨人喜欢!不必理睬他。”

钟庭举道:“你日后还是离他远些,我总觉此人不善。”

“嗯,我晓得。”

正说话间,康云姑及众位姐妹满面苍白的跑了进来,颤声道:“老爷!不好啦!”

“怎么了?”见到一向观风云而不变色的老婆如被老鹰追赶的母鸡般惊惶惶的跑了来,童骏心里“咯噔”一声,沉了。

“先皇……先皇御赐的那个黄釉青花宝瓶……不……不见了!”

“什么?何时的事?”

“刚刚有客人提出欲一赏宝瓶以饱眼福,我便差人去取,谁知……谁知竟然不见了!”

童骏面色瞬间雪白,双拳紧握:“这么些年,我童骏韬光养晦,锋芒敛尽,竟然还有人不放过我么?”

“娘!这个宝瓶确是刚刚才丢的么?”童七翻身坐起,急急问。

“我……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与你爹对这些书画啊,古董啊等风雅之物不感兴趣,平日就随随便便的放在那里,亦未多加注意。到底何时不见的还真不清楚。”

“问过打扫的丫鬟了么?”

“还没。”

“快去问!”

片刻后,一个小丫鬟跑了来,道:“奴婢很久都未见到宝瓶了,还以为是老爷夫人另外放置了。”

很久?老天!弄丢了先皇御赐的宝瓶,一旦传到如今天子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童七当即吩咐道:“此事谁也不许再提!”又对那名小丫鬟厉声道:“你若敢多嘴,应该知道本少爷的手段罢!”

“少爷息怒,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小丫鬟连连磕头。

“出去吧,就对客人说,本少爷心疾发作,老爷夫人忙不过来,以后得空了,再让大家观赏宝瓶。”

丫鬟诺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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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欠佳,家人有所干涉了,嘿嘿,俺不想半途而废,会坚持一天一更,亲们多多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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