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生有三乐,一乐醉香,二云浮,三上赌坊玩牌九。醉香楼和云浮阁分别是岚国皇城最有名的酒楼和风尘之所。虽然这所谓的俗话是云心然自己编的,但是醉香楼和云浮阁却的确是不少王公子第们最爱的地方。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唉,像云心然这样的小混混也只能想想罢了。
坐庄的络腮胡男人偷偷地瞥了眼老板,得到老板的认可后才回道:“当然。下注吧。”
云心然自信满满地押了一两碎银子,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狡猾狐狸的味道。庄家见他们都买好了注,才开始抛骰子,分牌。
偷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乌黑的大眼睛透着几分光彩,竟让人觉得这“男孩”愈加漂亮。完全忘了她方才那霸道模样,反而觉得是个灵秀可人的孩子。
“开——”
“双天!”一个赌徒翻开自己的牌,朗声喊道,很是得意,高高扬起脖子,跟个山鸡似的。
另外两个则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就很是晦气地扔了自己手里的牌,连报牌数都没兴致报了。
“哼,也不过如此。”云心然不屑地撇撇嘴,然后霸气地甩出了自己的牌。
好奇地看了眼她的牌,周围的人倒吸了口气,其中一个人更是失声喊了出来,“丁三配二四,至尊宝!”
“哼哼,和小爷玩,你们还太嫩了。”臭屁无比地朝他们竖中指,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敢不敢再来啊?”
“臭小鬼,少得意!不过就是一时运气好罢了,哼!再来!”那个山鸡赌徒很不服气地叫道。
夕阳带走了红霞,月神携来一帘墨蓝绸缎,铺满天空。街道上早已静悄悄的了。岚国没有夜市,入夜后除了一些特殊行业别的店家基本都基本关门了,因此岚国的晚上也不会有多少人在街上晃悠。
清秀男孩柳奕看了看已经黑了的天,嘟了嘟嘴,对身边的蓝眸少年道:“颜大哥,我们回去吧,老大应该不会回这里了吧。”其他有家的小伙伴都已经回家了,他和无颜同云心然一样都是没有家的孩子,住在城外的破庙里。
蓝眸少年无颜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当听到男孩肚子很不给面子的一声咕咕叫时终于点了点头,“嗯。”领着男孩回去。走时还回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街巷,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啊!怎么可能这样?怎么会这样?”输得一塌糊涂的山鸡赌徒推胸顿足,这回是把家当都给输光了,连棺材本都给输了出去。“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出千了!一定是这样的!你出千!”赌徒红着眼,发了疯一般向云心然扑了过来。云心然灵巧地避开,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呸!输不起就别出来玩,你这种人渣少在这里恶心人!”伸手将桌上的银子银票都揽到自己怀里,狠狠地啐了那人一口,“哼,小爷不和你这人渣玩了,滚开!”踹了赌徒一脚,立即抽身离开,任由那个赌徒坐在地上哀嚎哭丧。
虽然被十几个人追得差点跑断了腿,但是现在收获了那么多,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连天上的月亮看着都显得格外明亮。算计着明天就带着柳奕和无颜上馆子大吃一顿。
正想着,突然听到些微的声响。晚上街巷实在是太静了,静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到。所以云心然立即就知道有人跟踪自己。玩味地勾起唇角,加快脚步,窜入了暗夜之中。对于这里的街巷没有人比她跟清楚的了,甩掉几个人还不容易吗?
刚刚把身后的几个人甩掉,暗中回头做了个鬼脸,正得意间,突然一股异香扑鼻,眼前一黑。在昏迷的刹那,她在想这回到底是什么人要收拾她。是被她耍了的苏琦小白脸,是被她踹了命根的大汉要报复自己,还是自己出千被赌坊老板发现了,赌坊庄家赔惨了后的要处理自己?乎,好似自己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等云心然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狭小的黑暗空间里,还不时摇晃着。猜想应该是在车上,还是那种运货的车子。云心然处变不惊,丝毫没有被人抓走的自觉,小脑袋瓜开始如常工作,想着如何能逃出去。
“妈的,这么晚了还要工作,真他妈的晦气!”一个尖嗓子声音传入耳中,云心然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竖起耳朵听。
“嘿,谁让咱们没跟个好主子呢。不过,今天这货还真不错。那小子长得真是俊俏。”
听到另一个同样尖声尖气的声音心里很不舒服,但看在对方夸奖了自己的份上还是不计较了。
“那倒是。等以后做了公公光这模样瞧着就讨主子欢喜。”
之后他们还讲了什么云心然再也没有听进去。难得地大脑当机了,一排“等以后做了公公”不断地刷屏,成了死循环。
纳尼?小爷这个木有鸟的汉子居然被卖给宫里当太监?!
好不容易从被卖当太监的噩耗中回过神来,可惜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现在已经到了皇宫,两个负责运送她的公公把装着她的箱子给抬下了车。云心然索性闭上眼继续装睡。听到打开箱子的声响,然后两个人把她从箱子里拉了出来,见她昏迷着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显然是想在她昏迷时就好正事给办了。
一人撑着她的一只胳膊,将人往屋里挪。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云心然给了他们一人一手刀。好在这两个太监都很柔弱,那么一下子就打晕了过去。屋里的木板床上放着一些药棉和手术刀,云心然顺手牵羊了一把小刀,藏在袖子里。
想了想,又扒了一个太监的衣服穿上,顺便找了根绳子把这两个人捆在一起。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拍拍手,这样才比较安全嘛。
理了理衣裳,压低了帽子,神色自然地走出门,把门关上。瞟了眼站在院落拱门的那两个侍卫,完全一副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同时又很是鄙夷地撇了他们一眼。在心里唾弃,这两个也不是好东西,狗眼看人低的货色,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正眼看都不看小爷,很拽啊?哼!
接着挺直了小身板,从他们面前走过去。
其实云心然有点冤枉这两个侍卫了。他们被任命守卫这里时的要求就是没有情况时就把自己当根柱子立在那儿。就是皇帝来了也是不会多看一眼。传话什么的那是宫里的太监们的职责。
走出去之后,面对偌大的一个园子,云心然木了。
远远看去,金碧辉煌的宫殿鳞次栉比,假山随处可见,一泓清泉九曲八弯,赤色鲤鱼自由自在地在湖里游耍。亭台楼榭,花鸟鱼虫,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当然,这不是云心然的感慨。此时这煞风景的女孩儿想的是——她要怎么出宫?瀑汗!之前是被装在箱子里运进来,现在要她怎么找到出宫的路啊?
独自面对着这堪称最大最美的宫殿,云心然只有一种无语话秋凉的悲怆。
好在她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很快淡定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星空,大致判定了方向。皇宫在皇城的正北方,而自己住的那个破庙是在南边城外。
找对了方向后,云心然就向着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进。从净身房出来,路过紫云轩、碧峰阁、蓝田宫、丹阳楼、青溪堂、白沙殿、翠柏屋,即将到御膳房时终于遇到了一个宫女。宫女端着一个盖着金罩子的餐盘,黑发挽成双鬟,头上插着珠玉簪,一身碧色的纱锦罗裙。从着装来看,该是品级较高的宫女。
云心然微微弯腰,小碎步走到这名宫女边上,清脆地唤了一声,“姐姐等等。”宫女容貌姣好,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叫住她的小太监,莞尔一笑,“有什么事吗?”
云心然为难地咬了咬唇角,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望着宫女,眼里瞬间噙满泪水,哽咽着道:“姐姐~奴才是新来的,在净身房办事的。管事的公公说今儿个人数不够,要奴才马上去宫外买一个男孩回来。可是·····可是奴才笨,走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出宫了。”说着那眼泪就吧嗒吧嗒像豆子一样往下掉。
宫女想了想,好像最近是在说奴才不够用来着,也就相信了云心然的话,劝慰道:“瞧这天,怕是宫门已经关了,你明早再去吧。李公公那里我给你说去。”
听这话,这个宫女的地位怕还真是挺高的呢,连管事公公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可是,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等到明早,自己还怎么跑路啊?
“那真是太谢谢姐姐了!”抹了眼泪,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还请麻烦姐姐给指条路,奴才明早也好快点去,要是又迷路可怎生是好。”
“也是。你从这里往那边走,过了一个莲花池,再左拐,顺着道走个三里,······然后右拐再走三里就能看到宫门了。”宫女耐心地给她指了路,然后嘱咐道:“你先回去吧,我给陛下送了夜宵后就和李公公说说。”
“谢谢姐姐。” 笑着低头鞠了一躬。宫女说完后就往御书房去了。云心然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感叹了一下,岚国的小皇帝还真是够勤奋的啊,那么晚了还在御书房看折子。
岚国的皇帝是先皇的大皇子独孤炼。岚国的皇帝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先皇膝下有四子一女。大儿子独孤炼今年才十八岁,在他十六岁时先皇就宣布退位给大儿子,自己则带着皇后云游四海去了。二儿子烈王爷独孤毅今年十七岁,去年就已经分封了自己的领地,在岚国南部一带。三儿子敬王爷独孤尘十五岁,同长公主乐公主独孤悠是龙凤胎。四儿子澜王爷独孤月只有十三岁,不过传闻澜王爷喜欢做女子打扮,一心想把自己嫁出去。
一思及此,云心然小心肝颤了颤,实在不能理解独孤月的想法,好好的一个男儿怎么会想做女子装束?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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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大人一挥手,豪情万丈:“都给朕收藏了!不收藏的,来人!把不收藏朕新坑的,不爱朕的人拖下去处以极刑!”
众读者,怒:“滚粗!你丫的想造反啊?”
女王大人抱大腿,泪流满面:“奴家错了,官人,求你收了奴家吧,奴家给暖床。”翊翊跪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