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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太后为我安排太傅?”雅风轻笑着,眸中有着三分不能置信以及七分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他一直堕落下去不是么?这样才能让她继续把持朝政。从他十岁那年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从来不在自己的面前掩饰自己的野心,认为他根本就构不成威胁,而他也一直本分地装做毫无威胁,只因自己的羽翼未丰。

她现在是怎么了?倒像是个亲生母亲一样关心他是否上进了?

“卿梓兮?”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写着不认输三个字,小心翼翼地刺探着他是否有“特殊爱好”的样子让他不禁又是一笑,不能控制自己的嘴便说出了这个名字。

看着身边冷面轻轻的点头,他有些惊讶,“真是她?”

她的一张脸好像是刚正不阿,毫无私心,但是他一直以为她只是继承了她的姑母擅于伪装的本事,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为自己着想。

可能吗?在那个女人身边长大的卿家儿女,会是为国着想的吗?

雅风眸光变深,他有些看不清楚卿梓兮这个人了。身为卿家女儿的她,应该站在太后身边才是,难道太后还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卿梓兮?

如果她是假意想接近他,那卿梓兮这个女人,比太后城府高深百倍。

“太后派了谁?”

冷面说了一个名字,雅风知道这个大臣,在政绩上并不是非常出彩,但是却不是因为肚子里面墨水不够,而是因为他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是个极其圆滑又奸诈的大臣。太后派他来不过是想来探一个究竟,也教不出什么来。

与其和这个大臣浪费时间,他更愿意和那只小白兔一决高下。

一口噙下杯中的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邪恶的角度。

*

梓兮踏进雅凤阁的时候,雅风刚刚上任的太傅正急忙地奔出来。梓兮刚刚笑着准备作官礼,只感觉到耳畔平白刮起了大风,再睁眼的时候,新上任的郝太傅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了?她眨眨眼,对着一片空气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伸出手捏了捏了自己,确定不是梦,看着雅凤阁高悬的匾额,她终于动了。

恐怕是这个恶劣的皇帝,又在捣蛋了。

即使是太监已经通传,屋里依旧传来了发疯般的吼叫声,虽然雅风没有阻拦她进里屋,但是这满地的书籍,也根本让她无处落脚。

看了这一地的书籍还有依旧在桌边朝地上摔书的人,梓兮也应该明白刚刚太傅为什么冲出去了。这些书里藏着多少颜如玉与黄金屋,就这样被雅风毫无珍惜地扔在了地上,让一向爱书的梓兮心疼。

就算如日中天的卿家,有很多珍贵的书籍她也无法全部搜罗到,她每次都要掐准时间算对日子,才能求着姑母从宫中藏书阁借去几本反复阅读与抄录。而她梦寐以求的书籍,此刻却被这个昏君以毫不在乎的姿态扔在了地上,让她忍不住替这些书叹息。

“你叹什么气!”雅风注意到他,脸上一副轻松自然的样子,手却依旧不停地宫女拿来的书堆上拿起一本书,重重地砸在地上,用这个动作表达他心中的所有不满。身体和脸完全不同的姿态让人根本不能联想到一块。

她没有回答,“臣方才看到郝太傅出去,不知太傅哪里做得不好?”

“他在教朕读书。”

“太傅本来就是该教导皇上书文的。”她回答地理所当然,浑然不知此刻自己的语气已带上了几分可惜,雅风注意到她的眼睛全部盯着地上的书,没有将些的视线分给她。

雅风摇摇头,“他教的不好。”如他所料,新来的太傅根本就没有教导他的意思,只是在敷衍应付而已。他只是在他摇头晃脑教导的时候命宫女拿来书籍装怒把他吓跑,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如果他刚刚选择杀了这位太傅,那个女人只怕会更高兴吧?这样就会让他离贤君两个字越来越远。

“那臣去央请太后给皇上换一个?”她也一直不喜欢那个郝仁,虽然学问挺好可惜人太圆滑,和他的名字太不符。

“谁教都一样。”这个宫女手中的书扔完了,他眼神示意她退下,另一个宫女再次捧着书上前,让他继续发泄,“我不需要人教。”

把书撒得满屋都是,还不需要人教?

长年的礼教让梓兮谨尊君臣,她皱着眉,把喉口的话压了下去。

她是宰相,她应该帮助皇上,而不是指责皇上。

压住了心里的怒火,梓兮笑说,“不如皇上这样,我们来比试一番,如果你胜了,我就去请奏太后,不再为您安排太傅。”

恐怕梓兮即使是输了,太后也不会为雅风安排太傅了,原本便是做做样子而已。

即使这样,雅风还是笑着答应了。对于梓兮,此刻他的好奇多过于怀疑。她进朝的时候他在内宫饮酒做乐,只是象征性地给她戴上了状元帽;她做宰相的时候他醉卧美人膝,只是在她的批文上写了一个准奏;她做功绩的时候他更是从未走出过这堵高墙。以前的他只是仇视卿家的女人,但现在的他正想知道卿梓兮是否真的如外界传说一样,是南国最有学问最懂治国的女人。

*

梓兮与雅风正对坐在高椅前,梓兮看着坐在高位上的雅风,额间有一滴汗轻轻滴下。

她一直觉得雅风不可礼教,却从来不知道他竟然真的看过这么多的书。除了最基本的传记文集,她文史词集、宦野杂记全部都问了,雅风却是对答如流。

原本心中的轻松化为沉重,她原以为自己会在五个问题内打败她,可是两人已经对战近半个时辰,她却还是没有难住雅风,看他那轻松自如的样子,便能知晓他刚刚胸有成竹的回答模样。

怪不得他对那些书一点都不怜惜,因为他根本就已经对里面的内容滚瓜烂熟。

外人都说她是当今南国最有学问的女人,却传来不知道一直盛传美貌如花却沉溺于玩乐的皇帝雅风博学多闻。

比起梓兮的紧张,另一边的雅风却是兴致勃勃,卿梓兮真是超乎他的想象,完全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儿,满腹的才华都从问题当中显示了出来,她阅读范围的涉猎之广使他惊叹,才会让他一时忍不住,忘了掩饰自己的风华。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暴露了太多,但是长久没有遇到对手的兴奋在他血液里沸腾,叫嚣着要继续。

卿梓兮咬着下唇,“皇上,还要继续吗?”

“梓相说呢?”他浅笑如昔,看起来淡定而优雅,胜券在握。

她该怎么办?他不上早朝,不处理职务,把自己全部的责任都丢给姑母,这样的皇帝肯定要教。她却完全没有考虑到他是否是天资聪颖,并不像她以为的是除了外表其他都是草包。

之前她给他丢了这么多偏门的问题,却被一一回答了上来,现在的她,选择换战术背水一战。

“皇上,若是星澜江堤坝决堤,但重建江堤的兵力又不够,该如何?”

硬来不行,她选择讲实务?雅风的眼睛一亮,卿梓兮怕是穷途末路,才会选择改变。她果真和他想象地一样能干。

虽然很想和他继续,可是该停的总是要停了,打草惊蛇非他所愿,虽然他并不知道草是否会真的惊蛇,但还是要防备着。

“征兵。”

如她所想,纸上谈兵这个词语在如今依旧试用。她为成功而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涌现出了些许无法说清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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