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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梓兮失踪了。

一天之内,南国的坊间都在流传着这个传闻,为南国立下过无数功绩的卿家二小姐,卿梓兮,从昨天下午市集中突然消失,传说她的贴身丫环找了她几条街,声音极大,不少街坊都听到了,却惟独不见卿梓兮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在这并不大的皇城中消失了,怎么样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让人心里不安,更何况,那是南国最重要的宰相。

雅风坐在皇椅上,看着底下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的大臣们,心里一阵烦躁。

被紧紧握在掌下的皇椅扶手已经有了淡淡的指痕,却依旧不能抚平他波动的心。

是他太过放松,才会忘记某个女人是会食子的老虎,梓兮的失踪,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雅风望向坐在他右手边稍低位子的太后,相比于紧张的雅风,太后倒是一点也没有因为侄女的失踪而受到影响,反而冷静地出谋划策,“皇上,梓相失踪,你该要做个决断。”

她当然不会紧张。

雅风冷哼了一声,现在的他只想掐住她的喉咙,逼问梓兮的下落,却又不得不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恨。

这笔账,他总会讨回来。

“太后想要怎么做?”

如果不是宫里的人都清楚了解太后与皇上的关系,此刻这副相敬如宾的场面,也算得上是母子间相处的典范了。

“国不可一日无相,朝廷每天都有那么多日常事务、国家大事要宰相处理,该是要找个人来代替梓兮,”太后顿了顿,望了一眼雅风不可名状的表情,才几天,这个一直在她掌握中的皇帝变得让她越来越难以掌控,如今她竟会有了紧张感,这是十年来的第一次,“而且现在满朝都知道南国梓相失踪了,对南国统治有很大影响,哀家觉得,该找个代替梓兮,以稳固民心。”

“那太后认为应该推荐谁?”雅风沉吟片刻,像是在认真考虑着太后的建议,只有眼睛里面的空洞透露着他此刻的不专心。

她说的人他多少可以猜到,更何况,梓兮现在在她的头上,他不得不认真考虑她的意见。

她现在说的话,绑走梓兮的作为,无非是想确立起能保自己的势力,因为梓兮已经不能确保她的安全了。

这样还能利用早朝中的发言权为自己开路,她也真是厉害。

“张显卓太师是朝中老臣了,也是梓兮曾经的师傅,让他代替梓兮成为宰相最为合适。”

“如此,便照太后的办吧。”他的好说话让太后有些惊讶,这几天,他不知道否决了自己多少异议。而这样的雅风,也让她相信:他当初的厉害,不过是因为梓兮在场。

掌权十载的南国太后有了自己的打算,却不知南国皇帝也在打着另一个算盘。

他的松口与否,都不能改变梓兮的命运。此时的他,哪有什么空在朝堂上太后争论谁来代替梓兮的这个问题呢?

再者,向外面表现出此刻他的懦弱,才能让他更快地让清这帮朝政中有谁能依靠。

雅风的拳慢慢握紧,而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梓兮,因为她,很可能有危险。*

头上传来一阵巨痛,混着刚刚苏醒的混沌,梓兮感觉到身上一阵阴冷。

皱着眉慢慢张开眼睛,望着此刻身边那坚固的石墙,她才想起自己遭遇了什么。

她被绑架了!

细想下来,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群,也非同一般。

如此大规模的绑架,谁能做到呢?

任官这几年,她为了推行新政而得罪了不少保守党,又因为卿家二小姐这个身份,与姑母联合成了朝中的一大势力,人们都说,天下要被卿家吞了。

平心而论,若真要论有心伤她的,还真的不少。

只是此刻周围的环境,又在告诉她一些别的信息。这是一间地牢,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它的幽暗与阴冷,让她直打哆嗦。周围都是坚硬而冰冷的石墙,高而厚,只是立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害怕。而锁着她的牢门,是极为粗壮的玄铁,这种铁,极为牢固,几乎是刀砍不断火烧不熔。

在牢房的不远处,摆着一排的工具,都是极其残忍的刑具,在她刚刚上任宰相的时候,就已经请求姑母把这些刑责废黜了,从地方到皇城的刑具都已经被统一收缴毁掉。

她不用多想,便也知道这是一间极其具有规模的牢房,连那些本该消失的刑具都还存在的,足以看出这间牢房的主人,何其残忍。

“呵,醒了。”

一声淫邪的声音传来,她看着走过来的三个身影,其中一个是绑架她的那个高个子,高头大马,以及他脖子上的那抹烫伤,让她记忆犹新,而另外两个,一个长相阴狞,不言不语,走路的时候脚下没有一点声音,更不像是人在走路,只觉得是飘过来的,另外一个——

“郝太傅?”她惊讶,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与其说是郝太傅——还不如说是前太傅,梓兮皱着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还记得,他之前已经因为渎职,被贬成了地方官,后来听别的大臣说,他被贬去了西歧,如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身边还跟着两个来者不善的男子。

“你受谁的指使?”她沉下脸,沉静的嗓音在牢房里面显得更加有力。

郝仁只是一个地方官,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安排这么大的阵仗来绑架自己,最有可能的,便是身后有一个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是谁——

梓兮若有似无地拂过了心口,安抚自己的心,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竟让她有些疼痛。

“难得梓相竟然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郝仁阴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是狰狞而凶狠,全然不似语气中的熟稔,“我也一直记挂着梓相呢。”

他在朝中一直谨言慎行,明哲保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能勉强保住自己朝中大臣的位子,如今却因为这卿梓兮,变为了一个小小地方官,只是因为他对于皇帝的教导不能让卿梓兮满意。

哼!只是一个女人,凭什么来质疑他。

皇帝的无能,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要把这过错推在他的身上。

在那偏远的西歧的日日夜里,他吃饭时、睡觉时、洗漱时,想得都是这个问题,而越想,他便是越恨,别说他从来没有犯过大错,即使是犯过,让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得到这种下场,他不甘心。

郝仁的恨,全部都挂在了他的脸上,善于察言观色的梓兮,自然是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浮现的却是点点的不屑,他的今天,都是他自己找的。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混沌度日的官员,若是不能为南国出一份力,便不要站在这个位子上。

“郝大人来皇城,莫不是西歧出了什么事?”那个地方常年贫穷,是她下一个要重点整治的目标,当初对于从不事事的郝仁被派去西歧,也曾向姑母提过意见,只是被姑母以给郝仁一个机会驳回了。如今看到他不管自己的守地,直接逃离,她心中对他的不满更是上了一层,语气中难免也多了一层讽刺。

“梓相就是梓相,关心南国,只是,”郝仁是打定了主意要灭一灭梓兮的威风,故意慢了几拍,才慢慢说出,“梓相不知今天张显卓太师已经代替梓相坐上了宰相之位,以后梓相,不知还能不能被称为梓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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