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梦,尽管是梦,我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看看闹钟,这该死的梦,害我该迟到了。
我叫阮雾黎,是英寻大学二年级学生。梦中的艾卉是我的好朋友。
为什么要做这么恶心,这么恐怖的梦?
将英寻大学,梦成妓女集中营?
想想梦中的画面,都觉得肠子在翻动,想吐。
想来,是近日报纸看多了——日本人,打开中国的门户,在中国烧杀抢掠,强奸民女和各地的女大学生。那些血腥的画面在我脑中不停盘旋,想来才会做这场噩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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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下楼。
没有早餐。这年头,能省点是点。
因为舅舅家在英寻大学,所在的城市。
所以我寄居在他们家。
不僵不和的疏离关系,让我有足够的自由。自然也没有人照料我的日常生活。经过两年的磨合,我的肠胃已经适应了,早上没有食物填充。
挤公车,战争还没有波及到这座城市。
我透过车窗户,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匆匆的行人,似乎是一片祥和之势。
我憋憋眉头,战争说来就来,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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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公车后,还要步行五十米的路,右拐才能到学校。
“阮雾黎——”
不用回头,是他韩兹,不想搭理他,但还是礼貌的止住脚步。我就是这样所有的情绪都不会在脸上显示,要不然怕是在舅舅家呆不下去了,寄人篱下,让我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学校里都在传他在追我。头大。
“阮雾黎,你的早餐。”他奔跑的脚步停在我背后,鬼使神差的从背后窜到我面前,双手捧着一份洋餐,在我眼前晃荡。
他的动作很嘻皮,可是眼里,迸出光亮,却有着我无法承载的深情。
因为无法承载,所以故意视而不见。
用手臂,挡开那份洋餐:“奢侈!”
其实心里知道,他爸爸是这座城市的政府高官,这点早餐,对他而言算不上奢侈。可我骨子里愤世嫉俗的观点,让我言辞刻薄。
可是显然韩兹习惯了我的刻薄:“你吃下去,就变成了粮食,就没有奢侈的说法了嘛。”
“这粮食吃下去,我怕不消化,还是你自己消受吧。”也正是因为他的高贵的身份喜欢我这么位平凡的女子,让别人觉得匪夷所思,也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我这有道精神粮食,你肯定爱听。”
“快说说——”他总是能从他爸爸那里,弄来很多最新的时政,比早报上的还新。
我们边走边聊。
“昨晚听我爸说,近日跟日本人进行了一场不平等谈判。日本人准备进驻此城。”韩兹说此话时,再也不是往常轻松的调调,表情凝重。不像是在开完笑。
我步子僵住。
“而且他们还给出两种进入方式。”
“哪两种?”我机械的问。
“一,政府放弃抵抗,让其和平进入。二,日本人使用武力,强行进入。”
“那政府选折是那种?”
“还在交涉,不,与其说是交涉,倒不如是在拖延。”
我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那场血腥的梦,难道真的要变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