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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乾隆连呼三声,“徽班果然妓艺非凡,比之上次更是精彩,朕重重有赏。”

一个领头人听此,走出来至乾隆前,跪下听赏,“各徽班一千两。”乾隆豪气开口。那领头人高呼:“谢万岁。”待起身后,我才看清他的面貌,这人是个样貌帅气,眉目硬朗的年轻男子,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他便是三庆班的掌班高朗亭,也是京帅戏曲界行会组织“精忠庙”的会首。我有些诧异,这种职位上的人,想象中应是年过花甲的白胡子老头,却没想竟是如此年轻,定是有什么关系,就如现代的富二代般。

高朗亭受赏后,便退居了下位。乾隆的妃子除姐姐外,也就只有两三位还算年轻些,南嫔献舞一支,方妃一首古筝也有几分精彩。但也是很快便结束了,就也只剩下姐姐,姐姐起身道:“皇上,臣妾也来献丑,只为给皇上祝祝兴。”

乾隆微笑点头,姐姐正离坐准备下场,就听婉贵妃道:“玉妹妹的舞姿非凡,我们做姐姐的早就见识过了,想必皇上也看得够了,不如妹妹今日换些新花样,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妹妹的多才,也不枉皇上在你刚进宫,就晋你为贵妃如此恩宠。皇上,您说如何。”

乾隆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反而也更是感兴趣,道:“这样甚好,玉妃,朕也很是想看看你其它方面的才艺,想必也与你的舞艺般精湛。”

姐姐没想婉贵妃会突然来这样一招,一时有些为难。我也不免担了些心,乾隆既已开口了,姐姐如若没有新本事,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会驳了皇上的面子,这可就麻烦了。可真若换其它,我也真想不出姐姐还能表演些什么。姐姐虽最拿手的就是演戏,但不可能在这文武百官中表演出来吧,那岂不是如先前的马戏小丑般了,这万不是一国娘娘可做的事。

姐姐沉默了片刻,突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乾隆道:“臣妾本准备了霓裳舞,但既是皇上已兴趣缺缺,那就换臣妾的妹妹羽墨来跳,臣妾便拌曲可好。”乾隆将视线投向我,道:“记得那次在木兰围场,你便一展了歌喉,而且你那两个迹题也甚是有趣,不过朕还未知你也能舞,想必姐姐在行,妹妹也必不会差,你且跳来,朕也难得顺便听听玉妃的琴音如何。”

我俯身应道:“是。”抬眼哀怨的看向姐姐,心想姐姐你也不怕我出了什么差子啊。姐姐看出了我的想法,只向我笑笑。我叹了口气,谁让你是我姐姐呢,就算出丑也得跳了,好在之前和姐姐一起练过,既是姐姐敢如此冒险把我拿出来,想必我也是有些实力的,只好如此安慰自已。

我换好装后,内监也奉了一具刑事责琴来,姐姐准备就绪,手抚上了琴弦,调了几下音,用力朝我点点头,我略一点头,琴音便立刻响起,我的人也翩然而起。

除了姐姐的琴音,和我头上珠环急促的玲玲摇晃声,整个太和殿一片寂静,静得就如同没有一个人在一般。宽广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纷扬的云霞,时而仰面,惭次反俯下去,殿外盛开的紫萝被舞袖带过,激得如漫天花雨飞过,像极了那日我在十阿哥种的桃花树下见到的光景。

姐姐琴音琳琅,我只专心起舞,只觉所有人都不复存在,我在自已的世界随意舞动。尽兴挥洒自如。只听琴音如碧海潮生,落英玉华,直向上升了两个调子,我云袖破空一掷,双腿向后弹起。紫萝的花瓣纷纷扬扬拂过我的鬓,落上我的袖,又随着奏乐旋律温成芳香的云海无边。

最后收袖回腿,交叠下弯,便是最后一步,琴音也戛然而止,这一支舞算是超出预料的完美收尾。

只觉静了几秒,突响起“啪、啪、啪”的拍掌声,我抬眼,便见是乾隆在鼓声,紧接着四周也零零落落的响起声来,最后竟也变得响亮了。看大家反应如此好,不可否认的,我有些小小的得意,嘴角勾了丝笑。

不过不经意瞟过婉贵妃和陈丝颜,她们的表情却不怎么愉快,陈丝颜盯着我,婉贵妃盯着姐姐,都是恨恨的感觉。

“琴与舞,果真都是惊为天人,颠倒众生,李尚书,你可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两个出色的女儿。”乾隆道。

我转身李尚书,看他并非受宠若惊,而是颇有些尴尬的样子走出来道:“小女不成材,皇上缪赞了。”姐姐也谦虚道:“只是在各位姐姐面前现丑而已,不过皇上能够喜欢,是臣妾的荣幸。”

“好,玉妃有赏,小姨子也是,一并有赏。”我和姐姐齐声谢了恩,我也就就退了下去换衣服。

回来太和殿的途中,竟遇上了高朗亭,我向他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绕过他准备走,不料他竟伸出手臂将我拦住,我停下脚,斜眼看他。

他细眼盯着我,嘴角挂上一抺轻挑的笑,“韩姑娘,在下高朗亭,想与你做个朋友。”典型的搭讪方式,我也就没怎么好气回道:“朋友不是报个名字这么简单的,是单纯的心,如果高公子有什么别的想法,还请让开。”

他又是一笑:“本想委婉告知姑娘在下的心意,不过既然姑娘如此爽快,那在下也不拐弯抺角,索性直言相告,刚才姑娘一支霓裳舞是颠倒众生,在下也被姑娘颠倒了,所以大胆跟了姑娘来,这朋友之辞只是幌子,实是想一表心意。”

我朝他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告辞。”说着也不再理他,径直回太和殿,只听他在身后嚷嚷:“我们不会这样结束的。”

或许今日是真的出了彩,不仅多了个陌生的追求者,就连曾经对我不屑的十一阿哥也找上门来了。

我盯着拦在我面前的十一阿哥,尽量维持和善道:“姐姐还在等,十一阿哥如若没什么事,就请让一让。”他笑道:“别这么急嘛,和本阿哥说说话又能怎样。”我也不答话,直直的看着他,他在我身上瞟了瞟又道:“韩羽墨,你真是让人意外,你究竟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惊喜。”

我巧笑道:“人生处处有惊喜,十一阿哥不必如此惊讶。”他道:“话虽如此,但在你一人身上有这么多惊喜,就不得不让我对你产生兴趣了。”

“所以?”我甜笑着问。他一脸理所当然道:“所以我要纳你为侧福晋。”我听后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面上却道:“十一阿哥不要开玩笑,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刚踏出走了两步,突的身子一下子被拽了回去,险些没能站稳。我愤愤的想甩开十一阿哥的手,他却紧紧抓住我不放,我狠瞪向他道:“十一阿哥,请自重,放开我。”

他一脸阴笑:“抓在我手中的女人,我是不会放手的。”我咬牙:“我原本以为你比八阿哥好一点,没想却是一样的让人讨厌。”只觉抓在手上的力重了几分,他冷笑道:“不,我和八哥不一样,他对女人没有兴趣,不过我却很有兴趣,犹其是像你这样迷人的女人。”说话离得已剩两厘米,我心中发恶,急躲开他的脸。

正纠结,忽听有人道:“韩姑娘,不介意在下与你同走?”十一阿哥烦燥的转头看去,我也发现说话之人正是高朗亭,他竟是一脸嘻笑的走上前来,对着我征求意见,好像当十一阿哥不存在似的。

趁十一阿哥松劲,我一挣,总算把他的手甩开,连往后退了一步。我对高朗亭微笑道:“当然不介意。”“那走吧。”高朗亭护在我身后,我也顺从的开走。

“给我站住,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本阿哥抢女人。”十一阿哥冲在高朗亭身后抓他的肩膀,高朗亭也不回头,只肩膀一抖,然后反手将十一阿哥的手推了开去。十一阿哥向后踉跄退了一步,脸上怒容大现。高朗亭却是丝毫不惧,对他理也不理,转身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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