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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架来到王府后,权万纪让人小心的将李恪与蓝翎分别安置在了屋子里。而此时的“吴王府”内是狼籍一片,众人手忙脚乱的各自忙着。

终于,侍卫们请来了一群大夫,然后就分别被领进了不同的房间。

而另一处的“宇岚殿”里气氛颇是压抑,正厅的地上满是瓷器的碎片,一片狼藉。(因太宗十分的宠爱李泰,故李泰至今还未分府,住在皇宫中。)

高高在坐的李泰眼中迸射出凌厉的恨意,“李恪,这次杀不了你,算你走运!我们走着瞧!”转而走了下来,又对一边跪着的侍卫总管王胜踢了一脚,恨恨的说到,“看你选的一群什么废物,这么多人,连个李恪都不能解决,以后本王还能放心让你去办事吗?”

侍卫总管王胜不停的磕头请罪,“是属下办事不力,魏王殿下请恕罪。”

“好了!你先下去!”李泰挥手打发了王胜。

王胜逃也似的离开了“宇岚殿”。

而在厅内的李泰一脸的恨意,转而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忧愁起来,“一群办事不力的废物,出了事,还要本王想法平息。”接着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吴王府”中,大夫们已经看过了李恪的伤势,他的伤只不过是皮外伤,且没有伤及筋骨,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使他昏厥的原因不外乎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急怒攻心,又伤心过度,只要稍加休息就会没事了。大夫替他包扎好了伤口,就与其他大夫会合去了蓝翎的房间参加会诊。

而蓝翎的伤势却让大夫们一筹莫展,箭头深入胸骨,距心脏不足三寸,且箭头上啐了毒物,一时之间大夫们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正在此时,李恪却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房内,看着昏迷不醒的蓝翎,冲口而出的就是,“你们怎么还不为郡主医治,耽误了病情你们担当得起吗?”

大夫们被暴怒中李恪的话语一吓,俱是跪了下来,其中胆大的一位解释道,“王爷,不是我们不肯医治郡主,只是这箭头深入胸骨且又离心脏不远,再者箭头上啐了毒物,我们不敢贸然取出箭头,万一郡主一口气提不上来,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多年前的情景又是历历在目,让李恪的口气变得十分的不善,已接近崩溃边缘了。

被问到的大夫诺诺说到,“怕是性命难保。”

“什么?”李恪回身一拍桌子,那桌子立刻碎裂开来,成了一堆废物,而他手臂上的伤口再次崩裂,血渗了出来,可是他却不管不顾。

大夫们纷纷跪了下来,忙叩头请罪。

李恪想了想,大夫的话也有他的道理,只是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挥了挥手让大夫们下去,“你们先下去想想有什么办法可行?稍后进来回报。”

而刚才胆子略大的那个大夫,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王爷,您应该早做决断,耽误了时辰,毒气运行全身,到时郡主的伤就更难治了。”说完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李恪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床前,坐在了床沿上,望着床上的蓝翎,此时手臂上的箭头已经取出,也包扎了伤口,胸口处的箭头仍深深地没入肉中,血已经止住了。只是此时的蓝翎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让人不忍再看。李恪把她稍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拢了拢,额寂的疤痕再一次映入了眼帘,指尖轻轻的触摸着那淡淡的痕迹,不知何时开始,那一滴,两滴,三滴,泪珠滴落在了蓝翎的额寂。

“芸儿,你怎么会这么傻,就让他们取了我的性命又如何?三哥一个无心无情的人,死又有何所惧?可你不同,青春少艾,往后还有一大段人生要走,何苦为了我……”话语中的悲凉让人闻之伤心,听之落泪,而床上的人却没有一丝反应。

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并且碎成了数片,李恪回首一看,进来了两个男子,不觉眉头紧皱,大声喝到,“权万纪,你在做什么,怎么把人放进来了。”

可奇怪的是门外却没有一点动静,李恪暗叫不好,忙起身站了起来,双目圆瞪,狠狠地瞪着来人,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摸样。

正当双方怒目相向,势同水火,僵持不下的时候,又冲进来一个人,赫然就是柴令武,只见他气喘吁吁的摸样,定是疾驰而来。

“三哥!切莫动手!”柴令武上前几步,首先就拦住了李恪,而后解释到,“三哥,这二人是芸儿的师父和师兄,今日特来救芸儿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与恐慌。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秋枫和李承佑早已来到床前,检查蓝翎的伤口。然后李承佑点了蓝翎的几处大穴,而秋枫则仔细的研究起放在案头的箭头。这一切毫无遗落的落入了李恪与柴令武的眼中。

李承佑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儿,心中的痛楚慢慢的激荡开来,却也暗暗发誓:芸儿,如果你有幸逃过此劫,我绝不会再逼迫你在我和李恪之间做选择,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了。

一刻钟后,秋枫准备取出箭头了。让李承佑扶起了蓝翎,然后在其背部输送真气以护住她的心脉,而李恪及柴令武也来到了床前,眼睛直直的盯着,不想错过如何一个细节。只见秋枫用手抚上蓝翎的胸口之处,稍稍一用力,箭头“咻”的一声飞了出来,蓝翎大叫一声,渐渐又没了反应,直看的李恪的心为之一痛,渐渐的麻木了起来。而箭头却落于十几米处,伤口处缓缓的流出黑色的血,秋枫用白布把黑血清理干净,直到伤口处流出红色的血,倒上药粉,包扎住了伤口。

“师伯,芸儿是否已经没事了?”柴令武一步上前,焦急的询问着秋枫。

秋枫起身用布擦了擦手上污血,李承佑把蓝翎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两人来到了柴令武的面前,面上的神色却不见好转。最后还是秋枫说出了实情,虽已取出了箭头且已解了毒,但蓝翎如今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因箭头离心脏不足三寸,已伤及了心脉,再加上一路的颠簸使其伤势加重,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秋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着柴令武说到,“师侄,丫头如若能在三日之内清醒过来,那她的性命必定实无大碍了。只是三日之内如不见其清醒,那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不管用的了。”

“什么?”柴令武一听就呆愣住了,久久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而一旁的李恪听后,口中立时喷出一口鲜血,却也是不管不顾的立刻跑到床前,欲抱住蓝翎,被李承佑一掌打过去,震倒在地。柴令武在李承佑再次出手时截住了他,“承佑,不可如此,芸儿受伤不全是三哥的错。”

李承佑的手掌停留在半空中,脸上是掩饰不了的愤怒,额头青筋俱显。

秋枫一把抓住了李承佑的手,“徒弟,不可造次!丫头如果知道了你们两人的争斗,恐怕这辈子都宁愿长睡不醒。”转而又一脸严肃的看了一眼李恪,口气却是不那么和善了,“丫头如今的伤口刚包扎好,你们哪个想让她早点去阎罗地府的话,就尽管移动她。”说这话就像是在警告着,意思就是你李恪如若敢移动丫头,我必取你的命。

柴令武扶起了表情呆滞的李恪,接着扶他坐在了床沿边。

“这几日我和徒弟都会留在这里的,以便随时观察丫头的情况。还有这几日是关键,为了能让我们静心救治,丫头能安心静养,闲杂人等就不要让人放进来了。”秋枫的话是对着李恪说的。

李恪对他的话似乎置若罔闻,一心只记挂着蓝翎,但却是谨记在了心中。这时候什么对蓝翎有利,他李恪一定是全力支持的。哪怕这会儿秋枫说他的肉能做药引,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剜下自己的肉来。

秋枫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时候没人在一旁协助是不行的,转身走了出去。原来刚才他们来的时候被王府内的侍卫们阻拦,秋枫救人心切,就点住了他们的穴道,如今这一出去怕是为府内的人解穴去了。

果然,紧接着权万纪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王爷,属下没能拦住来人,望殿下恕罪。”临了还不忘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秋枫及满脸愤怒的李承佑。

李恪此时无暇顾及其他,挥了挥手打发了权万纪。

权万纪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情况,就躬身告退出去了。

此时的屋内气氛压抑的很,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柴令武最是为难,两边都是熟人,慢待了谁都不好,只得尴尬的相互张望。

一时,权万纪又跑了进来,通报说皇上驾到。

秋枫想了想此时不便与之相见,就带了李承佑去了别的房间。

李世民来了以后,也不管其他,直接就来到了床前,早有太监搬来了椅子让他坐。李世民坐定后,询问了蓝翎的伤势情况如何,听着柴令武的回报,李世民的眉头蹙紧,脸色极其不善,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

一个时辰后,宫中来报,长孙无忌有要事找李世民,已在“含元殿”等候。李世民看了看床上的蓝翎及一脸哀伤的李恪,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了“吴王府”直往皇宫而去。

此后三日,秋枫与李承佑是不眠不休的照顾着蓝翎,不时的还要为其输送真气以续其命,在这期间程鹏远也加入到了输真气的行列中来了。

每次他们为蓝翎输完了真气,李恪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握住蓝翎的手,生怕她被抢走似的。而每次李恪的这一行为都会引起李承佑强烈的不满,要不是秋枫与柴令武极力拦着,恐怕他早就对李恪动手了。

如果要说这“吴王府”哪里的下人心脏最脆弱,那莫过于厨房的人了。为何?因蓝翎受伤以来,她的药都是李恪亲自来厨房煎的。试想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恐怕这辈子都没有亲自到过厨房,何况还是煎药这种粗中见细的活。看着主人手忙脚乱的干着,他们却只能在一旁小心伺候,每次李恪怎么着了,都能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渐渐的,心脏就自然而然的变得脆弱起来了。

如果说煎药是件累事的话,那喂药就是件苦差了。怎么说?如今蓝翎处于昏迷状态,药只能一点一点的喂,这样也不能让她进到腹中多少。每次好不容易喂进去了一点,都会让人开心不已,像是看见了曙光一般。

而不幸的是,这两件累活苦差都落到了李恪的身上,而且还是他极力争取来的,对此他却是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稍使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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