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国,京城)
街上人头攒动,叫卖声阵阵,摊位货物比比皆是,入目处处都是繁荣昌盛!
茶馆小肆,朗笑盈盈,只见说书人举着黑木往案台上一拍,神秘道:“知道最近丞相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吗?”
众人一愣,均是争先恐后的大吼道:“什么事啊?”
气氛有些乱,几个好奇至甚的汉子已经起身逼近了说书人的案桌。迫不及待的等待着说书人的下文。
说来,最近轰动京城的,唯有那个名叫风倾雪的女子了!
那风倾雪,乃相府庶出之女,她母亲本是相府的一名丫鬟,后被醉酒的丞相临幸,才诞下风倾雪。听说,风倾雪刚出生时,天空祥云万缕,金光道道,有高人说,风倾雪实乃神灵转世,谁若得了她,那便是得了天下。
高人的话,在后来被事实略微证明了,那风倾雪,的确非一般人,她聪明非凡,机智灵巧!她,半岁能言,三岁能文,诗词曲赋更是能与京中各大才子相比!她,简直就像是一个毫不现实的神话。
不得不说的,还有风倾雪的容貌。见过她的人,都会给她四字形容,那便是‘红颜祸水’,她绝美倾城,美得让人惊叹,就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风水依,都不及她容貌的三分!
风倾雪虽然美,但她终究不受宠。虽然她被高人赞叹过,但终究是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丞相爱妻子,那是天下出了名的,可是,多年前丞相酒后乱性,宠幸了丫鬟,此事惹得丞相夫人大怒,丞相也是对夫人愧疚万分。因而,丞相虽纳了那丫鬟为妾,但终究对其憎恶非凡,即使是风倾雪出生,他也未见过她们母女一眼,直到这一月来风倾雪闹出了几综大事,丞相才想起他还有个妾,还有个女儿!
说书人目光往众人扫了一眼,才慢吞吞的道:“这一月来,风倾雪可谓是街头上的热议啊!丞相夫人准备将她嫁出去,以保眼前干净,可是那些前来提亲的公子哥进了趟丞相府,出来都是痴痴呆呆的,听说,风倾雪的容貌根本就不是倾国倾城,实乃丑陋吓人!还有,风倾雪视礼仪为粪土,前几日出府和几个公子哥瞎混,有人亲眼看见她和那些公子哥当街揽胸搭背,毫不知耻!”
说到这儿,人群中立马有人接到:“是啊,风倾雪丑陋无比,吓呆公子哥,而且,她顽劣成性,听说半月前还打伤了丞相夫人!”
说书人举着黑木往桌上又是一拍,似在恼别人抢他的话。他再次扫视了一遍众人,眉目一垂,一本正经的继续道:“是啊,她打伤了丞相夫人,丞相大怒,将她母女二人全都逐出了相府!可是,你们可知,昨日,那风倾雪小姐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众人脖子霎时拉长,满脸好奇的问:“什么事?”
说书人满意的笑笑,黑木一拍,道:“昨日下午,风倾雪独自一人闯进七皇子闲王的府邸,后徒手任由王府侍卫抓住,待闲王见到她,她便毫不知耻的对闲王道‘七皇子,我要嫁你,你要不要?’”
听到这儿,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风倾雪真如此不知耻?”有人惊异道!
“天呐,她这也与那些青楼妓子有何分别啊!”有人鄙夷!
说书人不屑的盯了众人一眼,道:“哼,不知耻?可人家闲王就是答应了!”
“什么?”众人大惊!毫不置信的瞪着说书人。
以为众人在怀疑他,说书人脸色有些不悦了。他缓缓的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如今,闲王府提亲的彩礼怕是都送到丞相府了,你们若不信,可去打听打听!”
“可是,风倾雪和她母亲不是被逐出王府了吗?闲王怎还会到丞相府提亲?”有人诧异的问道。
说书人立马像看白痴一样瞪了他一眼,道:“风倾雪如今是未来的闲王妃,皇室提亲,丞相怎得罪得起,还不乖乖的将风倾雪母女接回去啊!”
听完,众人大悟!
“看来,那闲王怕是要遭罪了,娶了个如此不知羞耻的丑女!”有人摇头,似对闲王愤愤不平!
……
丞相府里有座破败不堪的小院,名为‘清秋院’。
此刻,清秋院内树木枯黄,落叶洒满小径,风一袭来,肆无忌惮的扬起它们飞舞,看得直叫人心凉!
两名衣着朴素的女子缓缓来到清秋院的门前,缓缓推开了院落的栅栏。
“娘,快进来吧!”出声的女子,略微十九年华。她面容精美细致,皮肤白皙如玉,眼睛更似有某种魔力,清凉温煦,带着几分迷人心智的吸引。她发丝秀丽,三分发随意的用一根玉簪固定,七分洒下,慵懒中带着无与伦比的高贵和典雅。若说她倾国倾城,只怕倾国倾城四字也无法形容她的美吧!她推开栅栏,小心的扶着她身旁的妇人进了清秋院。
刚踏进清秋院,满目的凄凉似乎刺痛了那位妇人的眼睛,只见她驻足感慨:“没想到,这里仅半月无人住,就落败成这样了!”
见妇人伤感,那绝美的女子弯唇对着妇人一笑,道:“娘,这里早该破败了,而且,今后我们又不会再住在这里,等我大婚一过,我立即派人接你去煞宫享受天年,好不好?”
闻言,妇人的神色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悲凉了几分。她转过身来,心疼的望着面前的女子,而后伸手轻柔不舍的抚上那女子的脸颊,道:“倾雪,还是不要和七皇子成亲了!娘知道你孝顺,想以此逼你爹接娘回来,让娘的名字继续留在你爹的家族谱上,可是,那些对娘来说都微不足道,唯有你,才是娘心头的牵挂啊!倾雪,不要做傻事了,趁你爹进宫还未回来,我们离开吧!”
风倾雪静静的望着妇人,脸色稍有动容。她叹了口气,拉着妇人缓缓朝院内那座破落的房子迈去,缓缓道:“娘,被逐出府,都是女儿惹的祸,让娘重新光明正大的回来,也是女儿必须做的!娘,你不用在女儿面前坚强的,女儿都明白你!我们被相府中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半月前又被赶出相府,此等羞辱之事,即使娘能忍受,女儿也不能忍受!丞相大人,没资格将我们母女扫地出门,而我们即使要走,那也是正大光明的走!”
闻言,妇人无奈:“倾雪,那是你爹,怎能仍叫他丞相大人!”
风倾雪淡淡一笑,精美的面容瞬间绽开一朵雅致特别的润朗:“娘,倾雪没有爹,只有娘!”
见此,妇人更加心疼了。她静静的望着拉着她走在前面的女儿,心下苦涩万千,她的女儿啊,明明倾国倾城,却被传成了丑陋吓人,她的女儿,明明矜持温煦,却被传成了不知羞耻,她的女儿,明明是人中龙凤孝感动天,却被传成了乱打丞相夫人的邪恶泼女!
那一掌,若非丞相夫人辱骂她,女儿怎会动手打她?她的女儿倾雪,一生最不能容的,便是有人辱骂她这个母亲了!
推开房门的刹那,屋内并未像院子那样破败,而是处处整洁,屋内家具摆设虽旧,却未有一丝灰尘。
风倾雪将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笑道:“娘,您看看,慕灵那丫头越来越机灵了,她事先打扫了屋子的呢!”
这时,一道故作委屈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慕灵怎么是越来越机灵啊?慕灵一直都非常机灵!”
话一落音,一个衣着依旧朴实的女子进了屋子,一下子跑到妇人的身边,拉住妇人的一只手,道:“夫人,你看小姐怎么说话的呢!”
妇人笑了。她伸手摸了摸素衣女子的头,慈祥道:“慕灵,何须与倾雪一般见识!”
闻言,倾雪手一摊,故作无奈的道:“娘,你又跑到慕灵那边了,小心女儿不甘啊!”
慕灵脸上的委屈终于散尽。她松开妇人的手,缓缓起身来到风倾雪的面前,道:“小姐,如今,京城茶楼酒肆的说书人怕是全都在说闲王答应你求婚的事,闲王要娶你,京城人士无一不知!现在,那闲王若是反悔,怕是也要顾及皇家面子了!”
慕灵话语的意思很简单,那便是若七皇子想反悔,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皇家中人,怎能出尔反尔!
风倾雪满意的笑了笑,眉间间尽是道不尽的喜悦。
他,不能反悔了……那么,她,就嫁定了!
十一岁那年,丞相大寿,她偷偷溜出院子准备玩玩,就瞧见了他。当时,他回头对她的一笑,温暖了她的心,让她记了这么多年!要知道相府庶女风倾雪,是不受宠的人,相府众人对她均是能避则避,厌恶非凡,然而,他,却是第一个对她如此温和笑盈之人!
其实,她并非这个时空的人,她是因一块彩石穿越而来,又在娘的肚子里呆了数月才落地!
她很聪明,懂得韬光养晦,她不能将自己所有才能都表现出来,要不然,她也许会被别人认成妖魔鬼怪吧!其实,她一出生就能说话,只是在她半岁时,碰巧有个丫鬟听到,传出去了。三岁年所传出的能文,也是一场意外,那次,她只是为讨娘开心而给她吟了一首李白的诗,却又不巧被人听到,传了出去!
百姓口中所说的高人,也是一位闲云野鹤般的和尚罢了。但她也不知,为何在她出生之际那和尚会突然出现在相府里,难道,那和尚知道她穿越而来的?她也吩咐煞宫的人寻那和尚的下落,可这么多年了一直无果!
众人知她有才,却没人知道她能武,更不知她还是令天下闻风丧胆的煞宫宫主!
其实,与煞宫结缘也仅是一个意外,那年,她只是碰巧救了受伤逃至清秋院的一个黑衣老者罢了,可那老者一见她便连连惊叹她的骨骼奇佳,是最适合练武之人。
老者是煞宫宫主,他徒儿虽多,可惜却无一个能撑得起大局,他的绝杀技七弦绝,他的徒儿个个都无法习得。所以,当他见到风倾雪,便问风倾雪是否能做他徒儿,若她能学会他的绝杀技——七弦绝,他便将煞宫宫主大位交给她!
风倾雪当时虽然能文,且绝顶聪明,但她也知道,在古代这社会若没有武功暴力的支撑,她一个女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自己的娘亲。所以,她毫无犹豫认了老者为师!
老者受伤,在清秋院养伤近十日,然而,令他震惊的是,他的绝杀技,被风倾雪仅用两日练会,那时,她虽无内力,但弹奏出的七弦绝已能让人头晕耳花浑身发软,此等超凡能力,足足让老者震惊了许久才回神!
老者走时,给风倾雪留下了几句内功心法和一本剑谱,并许诺倾雪便是下一任煞宫宫主,从此便消失了。
一年后,安静的清秋院终于再次迎来了一个外人,那人便是慕灵了,她一见倾雪,便向她跪下了,嘴里坚定道:“煞宫飞花堂第二十一任堂主慕灵,拜见宫主!”
那时,倾雪才得知老者已将宫主之位传给了她,而老者自己,却像水汽蒸发般从此无踪无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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