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怀中掏出小金扇摇了摇,懒散雍染的姿态倒是惹得台下有人不悦了。
“哼,邪道之人,也敢在天下英豪面前耍威风?我说小子,你若是识趣便快些下来,莫要占着那台子,惹得武林大会无法进行!要不然,老夫手里的刀鞭,定会好生朝你身上招呼,也算是替天下人教训你这邪教之人!”这时,台下人群里爆出一道不屑的吼声。
那吼声一出,周围气氛却是莫名寂静,就突然如死水一潭,涟漪不起。
袭妖手中的小金扇一顿,修长的魅眼朝那出声之人一望,映入眼里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他轻笑一声,“我说老头你应是井底之蛙,今年来从未在江湖上混过了吧?呵,难怪勇气可嘉,竟能当着本少的面要招呼本少!”
他话语极慢,嗓音幽长。
在场之人听得头皮稍有发麻,皆以为这袭妖定是要对那老头出手了,哪知候了片刻,那台上的袭妖却是站于原地不动,仅是累了般风情万种的揉了揉他的腰,嗤笑道:“仅我袭妖一人站在这里,除了方才那老头,尔等竟是未有一人再敢言语!唉,果然呢,煞宫一出,遍地荒芜呢,连人声,都一并锁走了呢!”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他慢腾腾的挪着步子朝台子边缘行来,又懒散随意道:“诸位无须戒备,我又不会对诸位大开杀戒。我家宫主可是说过,草菅人命之事不可明着做,我们是邪教,便是杀人,也该是暗器飞镖剧毒一起用!所以,诸位不用担心,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我袭妖,自是会对诸位以礼相待!”
嗓音一落,他也不顾在场一些胆小之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身跃下了台子,并仰头朝那台上浑身微僵的左直岳笑道:“左盟主,劳烦您将我那轿子送下来,如今武林大会开始,我那轿子总不能还在那台子上占着位置。另外,今儿比武,我家宫主便不参与了,待你们什么时候决出第一名了,我家宫主再出来与那第一名一决高下,争夺这武林盟主一位。”
柔和魅惑的嗓音,如同三月桃花,灼灼魅人。然而袭妖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皆是脸色大变。
那煞宫宫主,的确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在场之人虽心有怒气,但今儿终究是以比武为大,是以,待左直岳微微黑着脸差人将袭妖的轿子抬下圆台后,各门各派倒是开始比武硬拼。
那最先跃上圆台的二人,是嵩山的清修与峨眉的惠静。
二人打得激烈,衣袂如风,招数很辣。
而那袭妖,却是懒散瞧了几眼,最后便钻进了轿子,不由暗自松了一口长气。
他此番招摇而来,无非是为煞宫撑场子的!只因今日风倾雪的确是脱不开身,无法来这比武现场。为让煞宫在一开始便不战而威,那么前来撑场子之人,必定属他袭妖无疑。
他袭妖杀人不眨眼的恶名也是人人皆知,加之他的功夫的确算得上是出神入化,让他出来震住旁人,的确是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
袭妖叹了口气,修长的眸子里竟是漫出了几分担忧。
忆起今早风倾雪为御亦萧用内力震毒的场面,他却是心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