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郁闷了,自从自己进了警察局,除了一日三餐外,警察根本没有来问过话,那些早就想好对策的台词,当然也就没有机会说了。
……
“桑夏!”身材高大,身穿警服,头戴警帽,脚踩锃亮皮鞋的孙泽走了进来。
正躺在床上冥想的桑夏,心咯噔一下,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是让我认命的节奏么?
来不及瞎想,急忙从床上哧溜坐了起来,低眉垂眼的呈乖巧认错状!
……
不大的审讯室里,静默一片,掉发可闻。
桑夏心里的鼓打得更响了,不是来审讯的么,怎么不说话,一双漂亮的美眸左右流转,难掩心里的慌乱。
偷偷抬眸,打量了一下对面站着的警察,一双微弯的丹凤眼映入眼帘,眼熟!
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一抹熟悉扫过,桑夏急忙低下头装老实,心里却琢磨着,这双眼是在哪里见过呢?
“那个,警察叔叔,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话出口,桑夏大囧,好蹙脚的搭讪,尤其是跟伟大而严肃的警察叔叔,不想活了!
孙泽弯唇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更加帅气逼人,走过去很熟悉的揉了揉她的发,“你才认出我来啊!夏夏!”
语气透着三分埋怨,七分的宠溺。
桑夏的小眼珠顿时晶晶亮,真的是熟人,因为这个称呼在异性的朋友里只有一个人会喊,即使是远航也根本没有喊过自己夏夏,虽然自己曾经很希望他喊,但是他总是说'夏夏'太幼稚了,没有'桑夏'喊着舒服,其实自己知道那只是他的借口罢了,最终还是因为那人一直从来就直呼自己的名字。
“孙泽!”桑夏顾不得缅怀过去,激动的眼泛水花,一头扑进孙泽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拱啊拱的。
要知道能在这种地方遇到熟人,对于无依无靠的桑夏来说,简直比中了500万还要另人兴奋!
孙泽憨憨的笑了两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间两下以示安慰。
今天刚执行任务回来,就听说这个屋里关了一个大人物,本来不管闲事,一听关的那个人叫桑夏,干脆直接进来看看,是不是熟人,结果一看还真是她,十年未见,如今的她还似当初的模样。
“孙泽,我是被冤枉的!”关了两天的桑夏,快被憋疯了!
“我刚看了你的……”
“咚咚咚!”
一个年轻的女警察,敲门打断了孙泽下面的话。
瞥到桑夏飞过来的眼刀,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孙队长,桑夏的亲属来保释了!”
屋内的二人同时一愣,使小女警一度的以为自己说的是火星话。
十年前,桑夏的父亲破产堕楼自杀,母亲受不了刺激也跳崖自杀了,一下子痛失双亲的桑夏,被自己的亲叔叔桑俊峰收养,桑俊峰后来还替哥哥还了债,外界传闻他即是一个好叔叔又是一个好手足。
桑家的陈年旧事,孙泽是知道的,如今又冒出来个家属,会是谁?她叔叔么?
而桑夏却不是这样想的,自己孤身一人,哪里来的家属?笑话?
桑夏跟着小女警和孙泽一起来到专管保释的办公室。
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大片大片的扑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屋子里的空调正无比欢快的吐着冷气。
“桑小姐,在这里签了字,就可以走了!”一个年轻的警察公事公办的递过来一个文件。
桑夏一进门就看到了‘家属’,竟然是高亦岑的助理——华宇,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但是警察局显然不是发火的地方,索性先出去再说。
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一脸愤闷跟在华宇身后向外走去。
大门口停了一辆很惹眼的迈巴赫,显然是在等她,桑夏不舍的转身跟孙泽说了几句话,分别数年才见面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分开,太残忍了!其实关键还是桑夏很想跟孙泽走,做个自由人,可是现实不允许。
一身笔挺西装的高亦岑,此刻正悠然的坐在后座,右手的食指很自然轻松的指着腮,看到许久未见的倩影时,深测不明的眸底闪过一丝光。
可是当看到那亲密不舍的二人时,眸底的光亮瞬间化作十里冰封让人胆寒。
他们认识?而且看样子很熟!
刚坐进车里的桑夏一愣,没有想到高亦岑也来了,随即那股无名火顿时越烧越旺,当初是他把自己送进来的,如今又来保释自己,有这么耍着人玩儿的么?
某人手里那只燃了一半的香烟,有半截烟灰啪嗒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青色的烟雾萦绕在他的脸前,将原本狭小的空间很轻松的一分为二。
……
车内二人,一路静默无语,高亦岑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闭目养神,桑夏坐在紧靠车门的位置,生着闷气。
车子停在一幢欧式别墅门前,华贵的欧式建筑,精妙绝伦的装潢,很好的诠释出了这幢别墅不菲的价格。
桑夏的嘴角勾出一丝嘲弄,好一栋漂亮的鸟笼!他这是打算换地方把自己圈养起来么,呵!真是不惜重金啊!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值钱了!
既然这么值钱那还客气什么?
“我住哪间房?”桑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向一旁的管家问道,完全无视客厅里刚坐下的某人。
管家一副吃惊的面孔,心下揣揣的看了看大厅里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某人,小声道:“楼上左拐第二间!”
桑夏二话不说,蹬蹬蹬的跑上楼,开门,关门,锁门!
……
待桑夏从浴室出来时,正看到坐在窗前吸烟的某位爷!
大片的阳光包裹着他,给那身灰衣镶上了一层夺目的金边,邪肆的嘴角半勾着,慵懒的靠在奶白色的沙发里,摄魄的鹰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正在等待享受美食的豹子!
美人出浴图,我喜欢!
桑夏那原本被热气熏红的小脸顿时白了,手里的浴巾也很应景的啪嗒掉在地上。
他是怎么进来的,明明锁门了!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桑夏支支吾吾的质问,明显底气不足。
要知道大门锁了,那浴室门她可没锁,最要命的是还裂了一道缝,不知道他有没有偷看。
“这是我家!”难得开尊口的某人正一步步的向她走去,眼冒绿光。
刚沐浴过的清香和女子特有的体香相融,使整个屋子一下子变得如酒窖,让人沉醉。
就这样,他进,她退,他步步紧逼,她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