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吻不像第一次那样温柔缱绻,倒像是龙卷风,卷着疯狂的沙砾蹂躏着那柔软的唇瓣,桑夏那不安分的双手被某人极不温柔的禁锢在身后,身子则是本能的不受控制的向前倾着,那姿势像极了在索吻。
淡淡的腥甜在二人的嘴里蔓延开来,高亦岑回神,注视着那红肿的唇瓣以及唇瓣上的血渍,心头染上一丝心疼,那血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她的,在感觉到她要咬下来的时候,自己巧妙的躲开了,所以她咬中了自己,流了好多血,看来这一口不轻啊!
高亦岑从车厢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巾,温柔的擦拭着她唇瓣上的血渍,先前的愤怒早已被心疼和后悔代替,如果自己不躲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咬到自己,伤口好像很深的样子,擦了一遍血珠立马又冒了出来。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心疼,她刚才说讨厌自己的时候可是说的很干脆解气呢,手上的力度骤然变大,就是该让她疼,让她知道讨厌自己的后果。
桑夏疼得皱紧了眉头,生气的甩开了高亦岑的手,讨厌这种暧昧的动作暧昧的眼神,这让她又一次的想起苏远航,以前被欺负的时候,苏远航也是这样的温柔,可那最终是场泡沫。
别开头躲开那温热的大手,不耐的看向窗外,嘴唇处传来一阵阵的隐痛以及车内的憋闷,这让她此刻的心情更加的糟糕和恶劣和呼吸不畅,恨不得用脚踹开这碍事的车门,马上逃离。
高亦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长叹一声,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咔'的一声,门开了,桑夏想都没想,直接开门跑了下去,转眼间那抹碧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间。
高亦岑并没有下车,而是从兜里拿出一支烟,幽幽的抽了起来,黯黑的车厢里,青色的烟雾笼罩着那宽大的身躯,孤寂且惆怅。
在香烟抽了一半的时候,高亦岑拿出手机,快速的播出一串号码,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就挂断了,掐断了手里的烟,驱车离开了。
翌日清晨,桑夏在一串闹铃中醒来,起床,洗漱,吃早餐,上班。
桑夏属于那种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人,生气后只要饱饱的睡一觉,第二天就会烟消云散,所以当管家看到她那充满阳光的笑脸时,吓了一跳,昨天少爷特地叮嘱,不要随便的吵桑小姐,可是今早一看,她这副表情哪里像少爷说的那么严重,明明一点事儿没有么?
桑夏坐的公交车并不是去往高氏方向的,她昨晚就已经决定了,为了避免成为女人公敌,不再去高氏上班了,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彻底的摆脱高亦岑那个男人。
公交车停在了警察局门口,威武的门卫大叔把桑夏拦在了门外,理由很简单,这里是行政重地,闲杂人等一律免进,桑夏在那里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筐的好话,就差给他跪那儿了,门卫大叔才极不情愿的打了个内线,结果电话连十秒钟都没有,大叔就给挂了,冷冰冰的看着桑夏那不断冒星星的眼睛时,凉凉的来了句‘孙队上A市执行任务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桑夏当场泪奔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执行任务,一脸沮丧的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刚走没两步,眼前‘嗤’的一声,停了一辆亮红色的路虎。
险些被压倒脚面的桑夏,瞪着眼前只有一步之遥的路虎女,对,在自己抬头的瞬间,路虎的玻璃窗也刚好落下,四目相对,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自己还不认识,漂亮的杏眼,一头干练的黑色长发束成马尾,白皙的皮肤,秀美的鼻子,淡红的嘴唇,不化妆也能这么美,真是羡慕死人不偿命啊!
可是这个路虎女的眼神可不善啊,如果自己没有得老年痴呆的话,彼此应该不认识,她为什么这么仇视自己,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她看的并不是自己,桑夏左看右看后看,一个人也没有,心下明白了,路虎女看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这辆不菲的车,就知道她一定是大户之女,难道又是高亦岑的爱慕者之一,天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扯!自己好无辜好不好!
须臾,路虎女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冷笑,缓缓的关上了车窗,车子又噌的一下子飞走了!把一脸气结的桑夏扔在原地吃尾气。
吃了一肚子火气和尾气再加憋屈气的桑夏站在那里良久,无语望天中,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自己真的成了女人公敌了,两个就够了,如今又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而且还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高亦岑那丫的是不是眼残啊,放着那些极品不要,偏偏摽着自己不放,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翘班多时的桑夏当然依旧是没有去高氏上班,从警察局出来以后,桑夏直接找到了闺蜜唐心,排解忧愁。
在桑夏喝下第三瓶啤酒后,唐心终于憋不住了,一把抢过桑夏手里的啤酒,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少喝点!”
唐心和桑夏高中大学都在一起,所以桑夏的那些事儿,她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桑夏被他叔叔给卖了,其实是桑夏不想说,亲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让她没脸说。
脸颊薰红的桑夏,苦笑两声,顺手又拿起了一个啤酒罐,打算一醉方休。
“是不是又是因为苏远航!”唐心抛出一个重爆炸弹。
桑夏的眸子一缩,啤酒罐向远处用力一抛,“砰”的一声,啤酒罐撞到墙上爆开了,黄色的液体顿时四溅开来,洁白的地板上瞬间盖上一层黄色的液体,白色的泡沫在呲呲作响。
“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忘记一个人却很难,虽然这个人曾经伤你很深。”唐心目不转睛的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桑夏,心底泛着疼,十年喜欢一个人说来容易,可是当那十年来的憧憬化为泡影时,又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呢!
桑夏胡乱的抹了两把泪水,一口的醉腔:“他是个温柔的沼泽,我陷进去一次,就不会在陷进去第二次,可是为什么,每次当我听到他那么温柔且心疼的喊我的名字时,我的心还是会扑通,还是会痛呢!我讨厌那个恶劣的男人,他剥夺了我的自由,让我成为女人公敌,让我……”
最后的话终于埋没在睡意里,一旁的唐心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女人公敌?什么意思?难道她说的不是苏远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