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当钟敏的额头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被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一把拽了起来。
接着,一个凉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夜半三更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街上瞎转悠什么?”
钟敏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答道:“我刚下班!”
“刚下班,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来接你?”
一句话触到了钟敏的痛处,她极力抑制住心头的悲伤,轻声说:“我没有家人!”
见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盯着自己不说话,钟敏忙补充道:“我是S大学工商管理专业学生,叫钟敏,今天,要不是遇到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谢谢您。”
文弱书生将信将疑地又看了她半晌,似乎还在分析她话里的可信度究竟有多少,然后自我介绍:“我叫向天歌。快回家吧,我送你!”
“等等!”
向天歌不知钟敏还有什么事儿,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停住脚步,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钟敏丝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快步向路边走去,弯腰拾起自己的手机,心疼的拂去上面的尘土,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就是钟敏这个细小的、看似无心的举动,触动了向天歌的心弦,让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竟然鬼使神差地对钟敏说:“坏了就丢掉吧,我给你买个新的!”
“那怎么成,您今天救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呢,哪能再要您的东西?”
“不要就不要,快点儿回家吧,你脖子上还有伤呢!”向天歌也不和她墨叽,心说,我不过是同情你而已,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了,不要拉倒。
钟敏这才感觉脖子上有丝丝疼痛传来,心中不免有些慌慌的。
两个人肩并肩向钟敏租住的小屋走去,路上残留的积雪被他们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刺耳。
二百米的路程,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直到走进钟敏的小窝。
“你就住在这儿?”
向天歌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一张单人床,一张小学生用的课桌,外加几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生活用品,是她的全部家当。而小屋的面积,往多了说,也就十平方米左右,于是,就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以前住校的,现在放假了,就在酒店找了一份工作,经常半夜下班,住在学校不方便,就租了这间小屋,很便宜的。”
“你父母都过世了?”
向天歌的眼睛盯着墙上镶了黑纱的两幅单人照,同情地又问了一句。
“我大二的时候,爸爸去世了;大三下学期,妈妈也离开我,跟着爸爸去了天堂。”钟敏伤感地说。
看着钟敏忧伤的神情,向天歌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明知道她父母过世了,还问干什么,这不是往她心上捅刀子么!
于是,忙转移话题,问对着镜子往脖子上贴创可贴的钟敏:“今天晚上,那几个小混混你认识么?”
钟敏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但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好像认识我!”
这句话让向天歌来了兴趣:“哦?既然认识你,就不应该拦你,你一个穷学生,要啥没啥,拦你干啥?”
“他们不是劫财,是劫色!”
“噗!”向天歌没忍住,一口水全喷到了站在他对面的钟敏身上。
“劫色,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