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你,是为了我父母和活着的亲人,你信么?”
张子健听到二人的对话,神情讶异。
程雪则更糊涂了:“你的父母亲人和我有关系么?”
“我累了,请你出去!”
张子健听到钟敏对程雪下逐客令,闪身进了隔壁病房。
“我要出院!”程雪走后,钟敏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在医院住下去,她现在特别担心程雪的家人会来医院看望她,所以,护士刚拔下输液针头,她就到医生办公室要求出院。
“缝合的地方需要定时消炎,出院不利于伤口愈合,万一感染了,后果很严重。”张子健神情严肃地向她陈述利害关系。
“我会注意的!”钟敏态度坚决地一个人办完了出院手续。
好在她刚刚搬走,先前租住的小屋还没住进新人。
重新回到这里,钟敏关了手机,侧身躺到床上。
钟敏走后,张子健越想越感觉事情蹊跷,便把钟敏受伤的事儿告诉了他哥,很快,徐皓轩和向天歌都知道了。
徐皓轩听了,心里紧张的不行,从早晨上班起,他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自己这第六感觉还真挺灵堂的,这不,果然出事儿了。
午饭都没吃来到学校,钟敏不在寝室,手机也不通。
“小钟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儿?”徐皓轩心急如焚,只好打电话向张子健询问。
“没什么大碍!”张子健以为徐皓轩担心程雪,便没和他说钟敏应该住院治疗的事儿。
“她是怎么伤的?”
张子尘只告诉徐皓轩钟敏受了伤,并没把子健的话都告诉他,特别是略去了程雪划伤了钟敏这个事实。
张子健楞住了。
原来,他更关心的人是钟敏,张子健心说,耳边响起了钟敏和程雪的对话:“如果我告诉你,是为了我父母和活着的亲人,你信么?”
张子健心中陡然燃起了八卦之火,特别想知道徐皓轩为什么如此在意钟敏。
“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不忙的话,午后到我医院来吧!”
有关钟敏的事儿,忙不忙也得去啊,徐皓轩叹息了一声,向领导请了假。
午后的患者很多,张子健忙的不亦乐乎,徐皓轩不好在此时打扰他,便静静在坐在外面等候。
“皓轩,身体不舒服?”张一诺看见徐皓轩候在门外,关切地问。
“我找子健有点事儿!”徐皓轩恭恭敬敬地答道。
“徐哥,一忙起来,把你过来的事儿给忘了,等很长时间了吧?”张子健听到了徐皓轩和张一诺的对话,走出办公室,不无歉意地说。
“是程雪伤的钟敏!”将徐皓轩领到一间安静的办公室后,张子健直接了当地说。
徐皓轩怔住了,一张俊脸倾刻间一片阴霾,幽深的黑眸中,流转过一丝伤痛。
“有一件事儿,我想应该告诉你。”张子健看着徐皓轩,小心翼翼地说:“我在门外听到了钟敏和程雪的对话,程雪问她为什么要替她开脱罪责,钟敏说‘是为了我的父母和活着的亲人!’”
“砰!”徐皓轩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
原来她知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她的哥哥,徐皓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脏犹如被撕开一样,疼得他无法呼吸。
“徐哥,我知道的就这些!”张子健弯腰拾起地上的塑料茶杯。
“真经摔,它居然没坏。”张子健拿着茶杯端详了一下,随手将它放回原处。
“你去忙吧!”徐皓轩有气无力地说。
耳听张子健离去的脚步渐行渐远,徐皓轩睁开眼睛,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旁边的墙壁,雪白的墙壁上登时印上了点点血红,看上去格外刺目。
这两个妹妹,怎么这么不让他省心,天天像冤家对头似的见了面就吵,现在可好,都掏出真家伙了。
徐皓轩越想越纠结,全然没注意到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回来后,见他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又悄悄走了出去。
徐皓轩是张一诺的准女婿,所以,医院里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一会儿功夫,张一诺不动声色地站在徐皓轩面前,平静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皓轩一惊,脑袋里快速闪过姑姑常说的一句话:家丑不可外扬!
姑姑那么要脸的一个人,要是知道程雪像个泼妇似的和同学打架,连刀子都用上了,而且还被传的人尽皆知,恐怕她死的心都有了。
不能说!
“没,没什么事儿,我该走了,就请了一小时的假,现在时间早就过了。”张一诺那迫人的目光,让徐皓轩内心十分不安,一向口齿清晰的他,说话也结巴起来了。
张一诺目送徐皓轩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回廊深处,来到子健面前,听子健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后,她的两条眉毛拧成了疙瘩。
徐皓轩到了外面,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钟敏手机,回答他的,始终是关机的提示音,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向天歌和张子尘不断地打电话询问,更增加了他的焦虑感。
整整一下午,他去了三次学校,询问了王老板和陈少华,也去了钟敏以前租住的小屋,看到上面贴的“出租”两个字后,连门都没敲就离开了。
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中,看到程雪若无其事地坐在客厅和她的父母看电视,那股火“蹭”的一下就窜上来了。
带着一身的戾气,冲到她面前,眼球里的两团怒火显而易见,像要将程雪身上烧出两个洞一般。
姑姑姑父不明所以,但从侄子眼中满载的浓浓恨意中可想而知,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这回闯大祸了。
“说,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徐皓轩扣住程雪的双臂,愤怒的质问,那双平日里对程雪无限宠溺的黑眸中,此刻只有滔天怒火。
程雪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手臂上的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还来不及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徐皓轩严厉的声音再次响在她耳畔:“说,你到底因为什么那么恨她,是因为她软弱可欺,还是因为她宽容大度,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你知道不知道,你那一刀下去,是十多厘米长的伤口,她整整缝了十七针啊,不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