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三口围坐在电视机前,听到徐皓轩对着镜头深情地呼唤:“妹妹,回来吧,挺直腰杆坚强地活着,是所有亲人、朋友对你的期盼,疾病不可怕,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够打败它……”
徐燕飞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
熟悉钟敏的人,从媒体上知道了她患病的消息后,绝大多数人都扼腕叹息,如此美丽的生命,就要在风华正茂的时候香消玉殒,还真应了那句话:“自古红颜多命薄!”
疾病成了考验亲情友情爱情的试金石、折射人品的大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各人的表演大相径庭,却无不烙上道德、情操、胸怀的印记。
王老板拿着报纸,心头有说不出来的难过,他虽然猜到钟敏遇到了难事儿,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拿出自己准备进货的十万块钱,毫不犹豫的拨打了徐皓轩的手机……
张子尘家,特别节目播出一半宁静就看不下去了,她拿起手机,准备告诉远在新加坡的儿子,电话怎么也接不通。
打到分公司,被告知张子尘在互联网上看到钟敏生病的消息后,立刻买了回国的机票,现在应该在飞往C市的途中……
方宪家,郑敏娜呆呆在坐在电视机前,用手捂着心脏部位,喃喃地说:“皓轩找到灵芸了,他找到她了,她会不会告诉他哥当年被我卖掉的事情啊,节日里说他们还没相认,灵芸就患上了白血病,老天保佑,最好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她,老天保佑,最好让她永远也别露面……”
向天歌家,聂凡看到特别节目《亲人的呼唤》,十分震惊:“你干什么呢,过来,快点过来!”
向志远正在做课件,听到老伴喊他,以为聂凡的心脏病犯了,急忙拿着“救心丸”跑过来。
“我让你看电视!”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我忙……”话没说完,发现节目中的嘉宾是徐皓轩和郑以夏,便坐到老伴身旁,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天歌对象得白血病了,这怎么可能,儿子昨天还说她挺好的呢!”聂凡嘟囔着,拨打向天歌的手机,可儿子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皓轩是小钟的亲哥哥,难怪小夏不吃他的醋呢!”
“你现在还有闲心想这个!”向志远被老伴抢白了一句,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赶快给儿子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儿!”
刚才打了好几遍,接不通。
“那你给小钟打啊!”向志远冲聂凡大声喊道,心里埋怨道:“真是死脑筋!”
“我不知道她号码,过去找她都是儿子打电话。”
向志远想了想,从老伴手中要过电话,他想问问徐皓轩,电话通了,徐皓轩不接。
他又拨郑以夏的手机号码,结果一样,她也不接。
“晚些时候再打给儿子吧,要是他还不接,明天我过去一趟,当面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假如电视里面说的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聂凡的问话,向志远沉吟了好一会儿,答道:“媒体报导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那天歌……”
“肯定是怕我们担心,没说实话!”向志远说完这句话,马上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皓轩和小夏都不接我的电话,会不会是咱们儿子看小钟得了重病,和他分手了,不然,为什么节目中对儿子只字没提呢?”
“应该不会吧,他那么爱钟敏,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可能因为他得了病就把她抛弃了呢?”
“算了,你身体不好,别想太多了,还是先找到儿子问清情况后再说吧!”
聂凡目送老伴回到电脑旁,心中像压了千斤巨石,沉重的透不过气来。
钟敏得了重病的消息乐坏了刘怀亮,儿子刘文栋因杀人罪被处以极刑,他活着的时候特别喜欢钟敏,所以,刘怀亮特别不希望钟敏病愈。要是她死了,我就按照老家的冥婚习俗,让她和儿子结成鬼亲,以弥补他活着时未能娶到钟敏的遗憾。
因为动了歪脑筋,他对钟敏的病情十分关注。
不得不承认,媒体的力量太强大了,一天之间,钟敏患病的事情被炒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学校专门为她搞了募捐活动。
得知这位漂亮的女学生患了白血病,领导、老师和同学在惋惜之余慷慨解囊,短短几天就筹措了近十二万元的医疗费。
可是,钱募捐上来了,病人却不见踪影,学校领导研究之后,决定将这笔钱交给徐皓轩保管,被徐皓轩谢绝了。
“皓轩,我们应该尽快找到钟敏,时间拖得越久,对康复越不利,再说了,我也担心她看了节目之后因为不想给我们增加负担而做傻事儿!”
郑以夏的话让徐皓轩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陈少华手机上的短信,确实有点诀别的味道。
两人正商量时,张子尘来了。
不用问,单就徐皓轩和郑以夏那张苦瓜脸,他也猜得到还没找到钟敏。
“别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张子尘的话让徐皓轩纠结痛苦的心情舒缓了很多:“我想和小夏一起到江川去找找!”
“一起去吧!”
徐皓轩也不推辞,拉着郑以夏上了张子尘的车。
路上,张子尘给江川的朋友一一打了电话,让他们在指定地点等他。
“你们给我听好了,就是挖地三尺,你们也要帮助我把人找到!”三人抵达江川后直接去了约定地点,张子尘对早已等在那里的朋友交代道。
这些人都是江川有头有脸的人物,找个人,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
不到一天的时间,张子尘就得到消息:有一个模样酷似钟敏的女孩,清晨打的去了陵园。
张子尘不敢怠慢,急忙和徐皓轩、郑以夏一起也来到了陵园。
陵园里祭拜的人寥寥无几,张子尘一行三人走进陵园,一眼就看到钟敏站在一座墓碑前,伤心地抹眼泪。
“你们俩在这儿等我!”徐皓轩买了冥钱等祭祀用品,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钟敏走去,听到钟敏对着墓碑正在倾诉,便止住脚步。
“……爸、妈,我的人生从出生起就布满荆棘,或许,就这样离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不准这么说!”在钟敏诧异的目光中,徐皓轩来到近前,点燃了香火,然后对着坟墓三拜九叩。
“爸,妈,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们,我叫徐皓轩,是你们的女儿钟敏的同胞哥哥,感谢你们把我妹妹养育、教育的这么好,她现在虽然得了重病,但请你们别担心,有这么多亲人朋友关心她,她一定会没事儿的,也请你们在天堂保佑她早日康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