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对辛含烟诊断了一番,皱着眉头,神色有些凝重,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叹叹气。
让在一旁的季曼心里都急死了。
“李太医,如何?”季曼见李太医停止了诊断连忙上前问道,辛含烟则一直沉默着,毕竟有外人在,她也不能乱发脾气,名声很重要,尤其是在这即将出嫁的时期。
李太医带着季曼走到外间,迟疑道:“侯爷夫人,辛小姐这症状应当是过敏症状,可又不像是普通的过敏。”
季曼听得是一头雾水,追问道:“李太医此话怎讲,我家烟儿到底怎么了,能治好吗?”
“我先给辛小姐开几服药,但这药只能治标不治本,最好是找到印发病情的源头,那样才能从根上治好。”李太医提笔写了药方,再嘱咐了几句,类似于不要吹风不要涂抹东西在皮肤上。
待李太医走了,辛含烟才从内间跑了出来,脸上的丝帕已经揭开,那一点点的红颗粒毁了原来的花容月貌。
刚才季曼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现在再看仍然是有些惊吓。
“烟儿,我们进去说,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再传了出去,到时候你就完了!”季曼拉着辛含烟进了内间。
母女两就着辛含烟的病和最近发生的事谈了许久,季曼想从其中找到是谁害了她的女儿,她才不信这病来的没有缘由!
从辛含烟口中,季曼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凝香膏之上,她立马派人下去调查凝香膏的成分,一边安抚着几近毁容的辛含烟。
只是她们都注重在辛含烟的容貌之上,却是忘了她身上那股略带腥臭的味道。
这边季曼母女因为婚期将近焦头烂额,而另一边的辛子墨,却是为了辛含烟的婚期将至而倍感喜悦。
“少爷,翠竹怎么觉着你最近特别爱笑呢。”翠竹将水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一旁坐着悠哉悠哉的辛子墨。
“最近府中有喜事,爷开心啊。”辛子墨笑笑,她这是为她的好妹妹开心。
翠竹点点头,道:“可最近二小姐院子里的人说二小姐最近可是不开心呢,难不成是因为要嫁人了不舍得离家?”
“翠竹,莫论她人是非。”辛子墨敛了脸上的笑容,她对辛含烟的关注显然也影响了翠竹,现在翠竹是习惯性的就会对辛含烟多关注些,这并不好。
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也是一个麻烦。
辛含烟自那日开始便不再涂抹凝香膏,按时服用药物,身上长红颗粒的地方渐渐好了起来,但她却开心不起来。
“玉梅,让你多放点花瓣怎么还放这么少!”辛含烟拧着眉毛,十分不悦。
被责骂的玉梅看着浴桶上面漂浮的满满的花瓣很是无奈,都已经这么多的花瓣了,再放都要溢出来了。
“是小姐。”但玉梅嘴上也不敢反驳,将剩下的花瓣全部放了下去,浴桶满满的花瓣掉出来许多,但辛含烟也未有反应。
她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味道,只有沐浴完之后能保持清香一会儿,可过不到半个时辰身上又会慢慢发出那种味道。
现在辛含烟每日都沐浴五六次,若不是因为皮肤现在还在恢复期会受不了太多次的沐浴,十几二十次她都会愿意。
辛含烟是个好面子的人,容貌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到时候出嫁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只是这身上的味道,若是让荣王闻到,怎会愿意亲近!
可辛含烟却怎么也不愿意告诉别人她身上散发臭味,连她的母亲她也没说,也因此,她失去了最后可以挽救的机会。
婚期越来越近,辛含烟的皮肤恢复得很快,已经光洁如初,可身上的味道也越来越重,玉梅知道,却不敢说,玉溪知道,说了却是被辛含烟责罚了一顿,其他婢女自然也无人再敢多说。
而季曼之所以对此无所知,是因为每次季曼到烟雨阁与辛含烟商议大婚之事时,辛含烟都是沐浴过的,就这样,一日日的过去,辛含烟的婚期终于到了。
这一日侯府喜气盈盈,众人面上都带着欣喜笑容,不管心里是不是真心为辛含烟高兴,这面上功夫个个都是做得很足的。
辛含烟的嫁妆很丰厚,可谓是风光出嫁,一身凤冠霞帔,甚是美丽动人,自然,要除去她身上慢慢开始散发的臭味。
“小姐,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不能再沐浴了。”玉梅婉转的提醒着辛含烟,她的臭味今日无法用沐浴遮掩,直到洞房,辛含烟都不能脱下喜服沐浴。
辛含烟自然懂得,所以她再次用了凝香膏,其实这凝香膏中并没有让她过敏的成分,之前也查验过了,不用是因为李太医吩咐不能涂抹东西。
现如今皮肤已经恢复如初,辛含烟觉得用用也无妨,而这凝香膏确实很香,只要一点便能盖住她身上的味道。
吹吹打打,锣鼓喧天,荣王一身新郎服骑着马到了定国侯府门外,辛含烟欢欢喜喜的出门上轿,正式出嫁!
一路上路人赞叹,荣王爷面带欣喜,只是轿子里的辛含烟却是感觉身上有些异样,但此时她也不能叫停查看,便一直忍耐,心道道了荣王府再说。
辛子墨站在老夫人身侧,笑嘻嘻的看着辛含烟出嫁,嘴里还不忘说些庆贺之话,哄得老夫人直道她人小嘴甜。
季曼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风光出嫁,面上十分骄傲,眼中却是也有泪光闪烁,不管是出自真心的不舍,还是做门面功夫,她这个母亲今日无疑也是风光又赚了名声的。
晚上的婚宴侯府家眷自然不会缺席,这也给了辛子墨机会看一场好戏。
三日前,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辛子墨约了南宫逸出来见面。
“墨弟,这可是你头一回约我出来,难不成是有所求?”南宫逸一身出尘白衣,往那一坐便是风华无限。
辛子墨点点头,算是证实了南宫逸方才的话。
“怎么,又想和我要钱?”南宫逸之所以会想到钱,是因为他见辛子墨十次会有九次都被坑走一些钱财,但钱财乃身外物,无碍无碍。
这回辛子墨却是摇摇头,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道:“我要你做次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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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为什么要断在这里!我在和我墨弟说话呢!
某颜:因为,我要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