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在下卫铭兰。”
“卫公子。”点头问候了一下,直觉就要掀帘回车。他的眼神让我害怕,心惊,那样的眼神我不是第一次见,来世的第二任丈夫,那个破坏一切的二世祖,也是那样的眼神。我在他眼中就像个猎物。
“小姐,留步。”
“夫人,是夫人。我梳的是妇人发髻不是?”
“在下失礼了。您如此年轻美貌,以至于忽略了其他,还请夫人见谅。”
“嗯,我原谅你了。你叫住我,有何事?”
卫铭兰没有被我恶劣口气吓走,反而扬起浅浅的笑容,直视我说道:“您马车前,跪着的男子是个小偷。他偷了在下的东西,因而追赶至此。不想惊了夫人,实在抱歉。为表歉意,可否邀请夫人到在下府上做客?”
“多谢公子美意。我们一行人正在赶路,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至于这小偷的事,还是请您和我的大哥谈吧。我一个女子,不方便插手此事。”
说完就钻回了马车里,靠向玉峰坐下。大气都不敢喘,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卫铭兰说道:“这位兄弟,能否将您马车前的人交给我?”
张龙爽快的答应了。
那个小偷边喊冤,边求救。听得我一阵心软,刚想掀开帘子,出声救他,就被玉峰拦下。
“交出来。”
“大爷,大爷,小人真的没偷您的东西,真的…….啊!!!”那个小偷还没说完,就听见他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外边,除了他的叫喊声,就没其他的动静了。
“交出来。不然,另一只手也保不住。”
“饶……命……爷…..饶命……小的交…..”
“谁指示的你?”
“没,小的只是……想偷些….钱花…..不知道袋子里…..是…..印章……爷……”
小偷闷哼一声,没了动静。难道死了?一阵恶寒,双手发冷,不自觉地抓住玉峰的手汲取温暖。
“这位兄弟,在下告辞了。”
张龙说了声请,就听见一阵马啸和纷乱的马蹄声。
不出一会。羌笛在帘子外边禀道:“小姐,人都走了。”
一把掀开帘子,和料想的一样,地上果然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不远处,还有一只被切下来的手。
“妹子。”张龙担忧的看着我。
勉强回个笑容,心里难受得很。
现代在电视上,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有人死去。方式还千奇百怪,什么饿死,烧死,摔死,吸毒死,被虐待死等等,看到麻木,甚至觉得没劲,想看点刺激的。可是现实里,仅仅是一具被切掉手的尸体,我就忍不住想哭,想呕吐,心里直打寒战。
“小姐,回马车里吧。喝点水,睡上一觉,就会好的。”羌笛忍不住劝我。
我的脸色真的有那么差吗?一个一个,都那么担心。
“大哥,我们能否埋了这个人再上路?我知道这也许会很浪费时间,可是……”
张龙摆了下手,心里一沉,看来不行。“小妹,不可以再耽误时间了。”
“嗯。那上路吧。”
回到车厢里,闷闷地,一言不发。我的心就像这驰行的马车,晃晃荡荡,起伏不定。又想起卫铭兰的眼神,忍不住用双手环住自己。他的眼神,开启了来世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直觉他很危险。
玉峰递了个杯子给我,接过来,仰头一饮,才发觉是酒。
她笑道:“喝酒壮胆。”
壮胆,真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以前为了取得她的忠诚,我不惜把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我对上玉峰的双眼,问道:“我不一样了对嘛?我不是以前那个周淼淼了,对嘛?”
玉峰不答是,也不答不是。须臾,自嘲得笑了一下,我这是干什么?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卫铭兰吓成这样?怎么会变的如此没用。
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问玉峰:“卫铭兰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卫铭兰是我天朝第一首富。印有贵妃娘娘玉印的冰晶寒玉花瓶就是他买下来的。”
“是他啊。金发绿眼,天朝哪个地方的人长成这样?”
“她是外邦人。被天朝一个普通商人收养,商人死后,把身后财产平分给亲生儿子和养子。他凭着那为数不多的财产,短短五年间,成为横霸天朝的首富。”
我好奇的瞄了她一眼,忍不住逗她。“你怎么那么清楚?莫非芳心暗许?”
可惜玉峰不解风情,一本正经答道:“这些事早已传遍了街头巷尾。如果您想知道,背后的真实,可以派暗卫……”
我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只盼再也不要见到他。”
帘外传来羌笛的声音。“小姐,前面有间小店,要不要歇歇再上路?”
“好啊。”
我和玉峰携着昨晚打包的小吃,下了车。
原来是间野店。
店里有一个老翁,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老翁迎我们进店。“客官,这边坐。要些什么?”
张龙回道:“一些茶水就行了。”
“好,这就给您拿去。”
旁边的小孩抢道:“爷爷,我去。”
我挪开,同玉峰坐在一起。忍不住笑道:“您的孙子还挺有孝心。你老随我们一起坐吧,和我们聊聊。”
“这如何使得?爷和小姐们都是金贵的人……”
张龙起身扶着老人坐下。
小女孩端过茶水,就乖乖坐到了老人身边。
我拆开打包的小吃,捻起一块绿豆糕给小女孩。刚开始她还怯怯地看,难不住我哄,加上老人的允许这才拿起来吃。
看她咽下了一口,问道:“好吃吗?”
一个甜甜的笑容,清亮的声音。“好吃。”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老人怀里,时不时的探出头偷看我两眼。
这举动逗笑了所有人。
“不瞒各位,老朽开这间野店也有几十年了。这世上的人见多了,一看你们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多半是名门之后。这富贵人老朽也见得不少,没见过你们这么没架子的。”
“呵呵,老伯伯,怎么我觉得富贵人中除了我们其他都是螃蟹,横着走啊。”
话一出口,在坐的人又笑了起来。老翁呵呵笑过,说道:“差不多。那些个螃蟹还会夹人呢。你们也是贺寿去的?”
贺寿?什么意思?
张龙也不解,问道:“老伯,贺谁的寿?”
“卫爷的娘亲六十大寿。老朽也是前几天听那些个贺寿人在这里歇脚聊起的。”
“卫爷?哪个卫爷?”
“就是天朝首富,那个卫爷啊。按说卫爷也是个好人,常常布施穷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希望卫爷的娘亲,也福寿绵长。”
本想借着喝茶聊天冲淡自己的惊慌之感,怎么又扯上卫铭兰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到老翁:“伯伯,他们去哪个城市贺寿?”
“还有哪里,当然是嘉陵城。”
……
哎,真是无巧不成书。算啦,城市那么大,也不一定会遇上。
“呵呵,这茶棚就有这个好处。永远有新鲜事听,不会无聊。老伯,我们不是去贺寿的。”
“是啊。不过说到新鲜事倒是没有,前些天倒是听见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
“楚阳的好多大官都被下狱了呢。什么提督,统领,扯了好些人呢?”
“是吗?”无月开始动手了,撤换了那么多人要用什么理由,他不怕玄亲王一党反扑吗?“您知道楚阳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撤换了那么多人?”
老翁面色一紧,明明店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还左右看看紧张兮兮。接着压低声音道:“据传,皇上遇刺了,可是没有抓到真凶,大怒,说是要把这些官吏的失职之罪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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