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而来的人,只见宫云诺浓浓地防备着每一个人。
木天茂虽然心急,却不敢在公玉隽没有开口前质问着,毕竟,这位嬷嬷是跟着夙王而来的,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就是打狗,也是要看主人,何况这夙王阴晴不定。
看着宫云诺,木天茂很是着急。
就在他忍不住要寻思着合适的话语开口时,一直不出声的夙王,跨步走到前方的凳子旁,长袍一掀,安然落座,眼眸中的疏离于冰冷,令人觉得寒意阵阵。
“怎么回事?”
原本寂静的屋子,随着公玉隽这一声看似没有什么情绪的质问,更加静上了几分。
此时此刻,只怕就是银针掉落地上,也都能听得见声响。
提嬷嬷踱步到了公玉隽的前方,屈身行礼,“回王爷的话,小姐她应该是失忆了,也或者,受了什么惊吓才是,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和一些事情。”
“哦。”公玉隽这一声轻描淡写,倒是令心有疑惑的,惴惴不安的人,各自有着不一样的面部表情。
心有疑惑的,自然是木天茂,此刻,他浓眉紧锁。
而惴惴不安的,自然是柴氏母女了,若说惊吓,只怕便只有她们心知肚明了。
此刻
柴瑶琴微微松了口气,好在,夙王根本就没有这个好奇心,否则,都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贱蹄子会给自己添什么乱子,还指望这夙王对她的在意,能娶她为妻呢。
至于这胡说八道的嘴,自己有的是办法要她和以前一样的听话。
满是横肉的脸上维持着微笑,眼里,闪过了歹毒的心思。
而这一瞬即逝的表情,却同时落入了宫云诺和公玉隽的眼里。
和公玉隽同一个方向面对柴瑶琴的宫云诺,并没有发现幽蓝的眼眸闪过不悦。
原本安静坐着的夙王,腾地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宫云诺走来。
公玉隽一步步的靠近,使得宫云诺紧紧皱眉,步步往后退,就在即将撞上桌角的时候,公玉隽长臂一张,将宫云诺娇小的身子卷入怀中。
果然的,又是这个感觉!
宫云诺已经无力吐槽地,这僵硬得和僵尸一般的手,还带着嫌弃的感觉萦绕在自己周围。
宫云诺扁了扁嘴,还真是委屈了这个冰山王爷了,那么厌恶被人近身,还主动粘上来,堂堂一个令人色变的王爷,牺牲至此,必然有非同寻常的阴谋才是。
而宫云诺不知道的是,在所有传闻之中,独独没有人知道,夙王护短!
在公玉隽看来,宫云诺既然是他的棋子了,那么,就只有他摆布的份,容不得其他人欺压,柴瑶琴既然将主意打到自己的棋子身上,那么,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之前如何,对公玉隽而言无关紧要,但是,当自己计划一出,棋子已经定下了,那么,就容不得人欺负,更何况,刚刚自己故意做出的,还不足以要柴瑶琴忌惮的话,便是自己无能!
刚刚安放的一颗心,却随着夙王的话而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别怕,谁做了什么?告诉本王。”
此话一出,祡瑶琴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手汗,忐忑地,等待着宫云诺的回应。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这个道理,宫云诺自然是明白的,美眸甚是无辜地,对着在场的人看了一圈后,柳眉紧蹙。
“要杀我的人……我……只是依稀有片段是拿着铁钩要砸我头上……那个人……头好痛!”双手捂住脑袋,宫云诺一脸的痛苦。
“府医!”公玉隽冷声,这才将宫云诺交给了府医把脉,而跟在一旁的提嬷嬷,也是一脸焦虑地看着宫云诺,忍不住垂泪。
“想不到,护国将军的唯一血脉,在木府里,是如此的险象环生。”公玉隽负手而立,明明该是生气的话语,在他口中吐出,确是冷漠渗人,独有的霸气,也使得他不怒自威。
木天茂此刻,背脊已经是大汗淋漓,在别人眼里,菁菁是他木府的嫡长女,可是,在公玉皇室眼里,那便是为了金苍国出生入死,尸骨无存的护国将军的遗孤。
更重要的是,夙王的话语,没有质问,只有板上钉钉。
也就是说,对于木府和菁菁,夙王已经认定了,木府苛责迫害龚将军的遗孤!这一条罪名,看似不大,可是,若是夙王不满意了,只怕这后面的文章,便大了去了,夙王要要安罪名,可就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了的了。
齐刷刷跪了一地,木天茂额头冷汗滑落,而柴瑶琴也忍不住地打着哆嗦。
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扰得人心惊胆战。
木天茂此刻,内心也是忐忑着,自己归府,却遇上了夙王,只知道这木府昔日仍有一嬷嬷幸存,又恰巧被夙王所救,正欲送往木府,却不曾想到,这贵客临门,竟一日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夫人究竟,都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也使得木天茂对于柴瑶琴,也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在一旁仔细把脉的府医,在细细盘问了宫云诺几个问题后,眉头紧锁,缓缓地摇了摇头后,恭敬地在一侧俯首回话:“启禀王爷,大小姐她应该是落水时不小心撞击到了什么,加上受惊过度,所以才会失去了记忆了。”
宫云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简直是庸医,自己什么时候有过撞击了,这年头,果然是出来混吃混喝的多了去。
宫云诺很乖巧地低着头颅,现如今这夙王的目的是什么不知,这木府也是危险重重,两边都不安全,究竟应该如何才能落跑呢?要是小命给玩不见了,可就是叫天天不应了。
“噗通~”一声,提嬷嬷跪在了宫云诺的面前,“大小姐,都是老奴不好,要是早些找到你,就不会要你受苦了,就一定可以保护你了。”
提嬷嬷的话,令柴瑶琴闪过诧异。
而此刻,敲击桌子的手指,也戛然而止。
黑色衣袍在跪下的人前晃过,再次在宫云诺的面前出现,“你说,你只记得什么?”
“宫云诺,我叫宫云诺。”
“是的,小姐没有记错,那是她的闺名。”提嬷嬷兴奋地点了点头,“王爷,想必小姐对于印象深刻的东西,才会在脑中谨记,或者,那段和夫人在龚府内的时光,大小姐时常怀念追忆吧。”
真能瞎扯!
宫云诺在心里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别人不知道,她宫云诺还能不知道?借着失忆胡说八道也不过是不想挂着别人的名字过日子,想不到自己这个冒牌货,倒是对上了无间道冒牌货来一搭一唱了。
他们,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任何人,在失忆的情况下,对于对自己示好的人,都有着莫名其妙的亲近,既然这夙王有心,自己顺势而下,总比被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怀疑什么要来得好,走一步算一步!
宫云诺迷茫地看着夙王,指了指提嬷嬷,“她不是要杀我的,那……她是?”
“你的奶娘。”削薄的唇,惜字如金似地溢出了四个字。
“奶娘?”美眸垂下,做思考状,而后紧紧凝眉,抬眼望着公玉隽,摇了摇头。
“无妨,慢慢来,本王会派人守护好你。”公玉隽此话一出,跪着地上的人,心里的慌乱愈发浓烈。
“他们,是谁?”
公玉隽没有回答,只是寒眸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起来吧,本王查出始作俑者再来请罪不迟。”
柴瑶琴见状,心思也开始转动,一咬牙,这个贱人是留不得了!
“王爷,你有所不知……”
随着柴瑶琴的开口,宫云诺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