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夫人。”宫云诺淡淡地瞥了祡瑶琴一眼,语气平静地道:“这不是,你的心愿吗?”
“你别胡说!”祡瑶琴没有想到宫云诺会有如此的回应,连声音,都高亢了不少。眼神示意婢女关上了屋门。
“是吗?”宫云诺看着婢女的动作,嘴角噙笑,“这药汤下肚,夙王的反应,可不像普通汤药的反应,木夫人,你好狠毒的心。”
祡瑶琴看着眼前的人,那样从容不迫的神情,哪里是记忆中唯唯诺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模样?
原本计划好的一切,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打断。
“这药……”祡瑶琴的话语还未说完,却被宫云诺凌厉的一个眼神扫过而悻悻闭上。
宫云诺什么时候,有这样子的气势!
此刻,祡瑶琴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反转说震惊,慌乱,令她止不住地退后了一步。
现在才知道害怕?宫云诺暗忖着,这真真正正怕的,还早着呢!
眼角瞥见窗口处,木天茂的身影出现在了院落之中,宫云诺的匕首,快速掏出。
“你……你要……做什么!”祡瑶琴的声音高亢,尖锐得刺耳,满脸的横肉上,依稀可见害怕的神情。
只见宫云诺匕首一转,搁在了自己的颈间,原本狠厉是神色,刹那间褪去,楚楚可怜的神情挂上,凄然道:“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我什么都让,什么都不争不抢,甚至父亲归来我都不哭不闹,为什么还是不能容忍我?”
“我……”祡瑶琴欲说什么,却被宫云诺接下来的话语抢了过去。
“既然你都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如果不是你今日对我下药害我,如果不是这打击要我生不如死,我或者,还真的可以忘记这一切,或者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宫云诺意难平道。
“你记起来了?!”
“木夫人,你自己注定无子,度法寺的高僧要你寻得一女来抚养,借此过运的时候,可有交代你,需多做善事?也难怪,至今无子。”话语之间,夙王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不远处,就在木天茂欲说什么的时候,夙王的手轻轻一抬,止住了木天茂的动作,两人就这样子,安静在院落之外,安安静静倾听着。
宫云诺的话语,踩住了祡瑶琴的痛处,若不是因为如此,哪里会允许她做这木府的嫡大小姐?
“要怪,就怪你不能为我带来子嗣!”祡瑶琴脸颊的肥肉随着那咬牙切齿的神情而狰狞着,“你占着嫡大小姐的位子,不就应该做好你本来我所期盼的效果吗?你若无用,我留你干嘛?”
“所以,你自虐打我的时候开始,就越发变本加厉地,要我死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退缩,却退到了你要找小厮毁我清白,逼我自尽的地步?”宫云诺声音高上了许多,思及本主的往事,也忍不住地恶寒了一把。
“如今呢?若不是我恢复记忆,你是不是,还想将这夙王喝下的药,来对我做什么文章?”宫云诺步步逼近,眼里的神色,却令祡瑶琴背脊一凉,这个人,还是宫云诺吗?
“那药,不过是成全夙王的一片苦心。”咽了咽口水,祡瑶琴当即转了口风。
“是吗?”宫云诺轻笑,“众所周知,夙王冷情,这药,若是夙王不领情,赏给了别人,我的下场,会如何你比我清楚!”
宫云诺的声音,令公玉隽的身子一僵。
这个女人,是知道这药的,可是,这样子说出来的话,仍旧令人容易想到,那万一的后果。
夙王眼睛微眯,既然她知道,居然还敢如此?
为什么?
而在夙王身旁的木天茂,此刻的震惊,却是最大的,这木府,这些年,自己究竟都被隐瞒了什么!
“夙王对你不一样,你别不识好歹。”祡瑶琴晃过神来,竟朝着宫云诺走去。
“需要我在说得明确点吗?木夫人,你处心积虑的,不就是害怕我想起了什么?不就是希望造成夙王对我的厌恶,而不再盘根究底吗?”
“你别忘记了,若木府出事,你最敬重的父亲,也将受牵连……”肥胖的身躯亦步亦趋,脸上的阴狠也越来越重,“如此不识好歹,为了失去清白寻死腻活,本夫人抢不下匕首而眼睁睁看你丧命,相信夙王也将……”
就在祡瑶琴欲将肥手伸向宫云诺的时候,门应声而开,冷漠地渗人的声音传来:“本王倒是好奇,本王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