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皱着眉检查自己的伤口痊愈情况,她做特工时也曾受过各种伤,所以对于包扎这样的小事很是上手,但不知是她受了伤敏锐力降低还是因为觉得外面守着自己信任的人,赫连容祁走到帘子后她都没发现。
“嘶——”楚狂用酒清洗伤口时微微发出一点声音,火辣辣的疼痛虽然没有让她叫喊出声,但额间还是冒出一滴滴冷汗。
听到她强忍的轻微抽气,赫连容祁脑门一热,心中一动,便也顾不得自己还隐在一旁享受地看“美景”了,他一手撂开帘子,走到楚狂旁边,夺过她手里沾着酒的毛巾,沉声道:“疼了也不知道叫出声来,谁教的你对自己这样残忍?”
责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
但是,某世子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进来之前压根不知道楚狂的左肩——额——内衣带子已松,露出隐隐若现的浑圆是多么的诱人。
他本打算给楚狂清洗伤口,冷不丁看到这样让人喷鼻血的画面不由呆住了,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这么直直看着那因疼痛而起伏不断的曲线,下身一阵火热。
楚狂也被吓到了。
她先是被赫连容祁那莫名其妙的话给吓了一跳,随即又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邪魅英俊的脸给吓了一跳,最后还被他那如火般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赫连容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那火辣辣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她低头,看见自己没穿好的内衣,以及那已经褪到腰间的内袍,神色一凛,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地拖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挡住,如寒冰般冰冷的眼神盯着赫连容祁,咬牙道:“你信不信我真的挖了你的眼睛?”
赫连容祁见她如此动作,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确实有些孟、浪了。
诚然,她是第一个让他有如此反应的女人,诚然这个女人是他唯一有感觉的人,但是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还是他赫连容祁平生头一次。
先是愣了一把,然后一向不会道歉的赫连世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将眼神移开,看着床头处放着的药物,道:“我不过是看你自己包扎不太方便,想进来搭把手。至于刚刚,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如星辰般闪烁的眸子里,映出楚狂微红的俏脸,心中一阵柔软。
对于这个男人的无耻,楚狂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无耻没下限。
“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幽幽问道,眸底满是怒火。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没错,但这身体除了自己以外,从未有人看过,如今这男人看到了居然还装作无事的样子,他是想死吗?
“那个,就看到一点点,你不是穿着衣服吗,我也没怎么看到。”赫连容祁一想到刚刚那样的场景,那白皙的皮肤,那半露的浑圆,那诱人的曲线,刚被压下去的火突然猛增,他神色不太自然地转过头去,干咳一声,道:“话说你那肚兜不像肚兜的东西是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楚狂彻底发飙了。
她被这个男人的无耻彻底激怒,拿起放在枕头边的长鞭一鞭子就要挥到赫连容祁的俊脸上,亏得赫连容祁武功好、轻功高,及时闪开来,看着被她一鞭挥断的床架,赫连容祁嘴角抽了抽,“就算你不想说也不用这么残忍吧,我这张脸要是毁了,那得多少人伤心流泪。”
“赫连容祁——”楚狂眼神冷冽,一字一句道:“我杀了你。”
不知是怒还是羞,楚狂看到赫连容祁那副占了自己便宜还一脸无辜的模样,真的很想让他去见阎王。
话音一落,鞭子再次向赫连容祁袭去。
看到她因剧烈运动导致左肩伤口再次崩裂,赫连容祁收起玩笑的神情,手上运起内力,一把抓住了来势汹汹的鞭子,沉声道:“好了别闹了,待你伤好,我随你处置。”
他不知道,这句话里有多少宠溺的成分,不过,这是除了赫连心儿以外,唯一一个让他露出如此无奈而又甘愿的神情的人。
被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对待,楚狂不知该怒该笑。
她不说话,努力想要扯回鞭子,没想到伤口却再次大量流血。
赫连容祁脸色一沉,将鞭子一拉,她整个人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却很“巧合”地跌倒在某个妖孽的怀里。
鼻尖传来的淡淡香味让楚狂神思微微一闪,下一刻却被赫连容祁点了穴道。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笑意的赫连容祁,美眸喷火。
一番速战速决的打斗,使得盖着楚狂的被子早掀到了一旁,此时的楚狂,比之先前的模样,更为动人。
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因害羞或是动怒而变得微微淡红的颜色使得气氛更加暧昧,而那诱人的曲线也完全呈现在赫连容祁的视线里,只是此时的他虽然愣了愣,却很快恢复过来,将楚狂的外袍随手搭在她身上,只露出受伤的左肩,看着那深深的伤口,赫连容祁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
看来下一次,是真的没必要留手了。他暗暗道。
他迅速为她点穴止血,动作轻柔地清洗伤口,尽量不让她感受到疼痛,楚狂动弹不了,说不了话,这使得她只得静静看着赫连容祁神色无比认真地自己清理、包扎伤口。
这个男人的眉毛很浓,他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眸子,幽深的眸底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也是她从未见过的在意和宠溺。
是她看错了吗?
是的,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与这个男人相识不过多久,怎么可能真的存在这样急剧发生的情感?
赫连容祁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色瓶子出来,这是赫连王府最好的疗伤药,若是被赫莲心儿看到,一定又要嚷嚷着:哥哥你偏心,上次我受伤你都舍不得把这凝血露拿出来,这会儿怎么舍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受伤,不想看到她皱眉的样子,更不想看到,她看着自己时眼底的防备和疏离。
感受着伤口处传开的淡淡冰凉之感,那疼痛也因这冰凉而被缓解,楚狂有些诧异赫连容祁拿出来的这瓶药的功效,不过,就算这个妖孽拿出再好的药,他偷看自己的事情也绝不能就这么揭过去。
房间里暧昧的空气渐渐散去,留下的是一种别样的宁静与祥和。
楚狂是因被点了穴说不了话,而赫连容祁是因为他真的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宁静、安详,心底带着淡淡的满足,这是一种即便将天下掌握在手中都无法比拟的满足。
“好了,我解开你的穴道后可不能再大幅度动作了,不然伤口裂开吃苦的是你自己。”赫连容祁将东西收拾好后,又“体贴”地帮楚狂将左肩上露出的肌肤盖好,这才解开她的穴道,在楚狂动作之前远离几步。
“赫连世子真是好教养,居然还会偷窥女子。”楚狂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动武,心中把这笔帐先记下,语气嘲讽道。
见她也不激动了,虽然面色不太友善,但好歹不动手了不是?赫连容祁淡淡一笑,道:“楚楚你说错了,我这哪里是偷窥了,我不过是偷偷地窥一窥罢了。”
楚狂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