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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琪尽管技术过人,却终是难以以一敌众。加之时刻为半夏的安危分心,最后身上各处也轰轰烈烈的挂了彩。甚至在身体极度透支的前提下还拼着最后一点气力将半夏抱上了飞机,然后体力不支昏倒在一旁。

甚至昏死过去还死死抓着半夏不肯放手。

飞机秘密开往顾子琪培植的另一个基地——巴西地下某城。

顾子琪因为过硬的身体素质很快便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问询半夏的状况。

半夏的状况却很不好,她腿上的伤口已经大面积感染所以才导致这些天来的连续昏迷,医生正在为难要不要果断截肢来保全性命,苦于顾子琪也昏迷没人签字。

顾子琪听了医生繁冗的陈述,好看的眉毛微微凝成一柄寒剑,半天无话。医生拿本子的手跟着抖了一抖,嘴角得瑟着该不该把“建议截肢”的话说出去,迎面对上顾子琪凌厉的眼刀子顿时把所有的话都吞了进去。

“我不会签字。我要看到她半个小时内醒过来,不管你用什么药材或方法,只此一件不准截肢。你要什么昂贵的药尽管说,哪怕再怎么稀有我也能拿到。这点你尽管放心。”顾子琪冷冷说道。

“那是自然,自然的。以少爷的身份和地位一切都不成问题。”医生讪讪说完,正打算离开时却被顾子琪冷不防叫住。

“慢着,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没什么,左右不是底下小护士们偷懒读一读的娱乐新闻。我正好看着了便拿了过来正准备送回总部处理呢。”医生语气尽量显得平和,可拉长的颤音配合着顾子琪愈加阴鸷的脸颊更加抖得厉害,白皙的大脸也微微发红,如此种种自然逃不过顾子琪犀利如神的凤眸。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医院的管理制度自然有人报告给我。我问的,是你这张娱乐新闻的内容。”顾子琪凤眸微微眯了眯,熟悉他的人会马上了解这是顾子琪发怒的前兆。

“左右也没什么,只是恰好有一条半夏小姐的新闻,想必少爷早就知道了的,不看也罢。”医生弱弱建议。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看来这医院真如你之前所说,的确该好好整顿整顿了。”顾子琪闲闲的笑意依然挂在嘴边,说出的话却如雷霆万钧重重压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尤其是最后两个“整顿整顿”音调拉得很长很长,凉凉的调子阴测测的带着绝对的不怀好意逡巡过在场的所有人,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凌厉刀锋所伤,定格在原地兀自发愣,等待顾子琪下一步的训斥。

“医生,前边有病人找。”一个小护士在外面张望着不敢进来,似乎找医生有急事。

医生如获特赦暗自松了一口气很快便退了出来,剩下的一大帮护士看顾子琪神色不对也赶忙趁势开溜。

房间里空荡荡的,顾子琪毫不费力便将报纸揉成了一团。半夏和爱德华竟然订婚了!而他竟然是整个世界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人!他的人生从未出现如此的挫败!可笑竟一直帮别人做嫁衣么?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他爱的她是不可能这样对他的!

可报上的消息、日期是那样的精准,半夏和爱德华依偎的姿势是如此的暧昧亲密,洋溢在他们脸上的笑意如此温暖幸福,如一把寒冰雕刻的利刃生生刺痛了他,让他情何以堪!

霎时间,心痛、屈辱、背叛、绝望如潮水般来袭,让他措手不及。家族里多次残酷训练、商场上多年摸爬滚打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般让他难堪、心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正被狠狠撕裂,他伸手想要拿起桌上的酒杯,无奈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酒杯被推得落空,“卡擦”一声从桌上滚落到地下。血红的液体连着玻璃渣子碎裂一地,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碎掉了。

爱到深处的人往往最禁不起一方哪怕是小小的背叛,跑去质问半夏又不是他的性格,更何况此刻的半夏正昏迷着呢。

对了,他光顾着生气竟然将半夏的安危置之脑后了!该死!

“顾总,您胳膊上的伤处该换药了。”护士小姐探头探脑地观察着顾子琪的神色,小心翼翼说道。

“是该换了。”凤眸敛去所有的汹涌暗流,呈现一派清明。

痛到肠断也须忍得过,烦到心乱也能耐得住。屈到愤极能受得起,怒到发指能笑得出。这些年来他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疲惫和颓废。

“半夏怎样了?有没有苏醒的迹象?”顾子琪沉沉问道。

“半夏小姐仍在重症加护病房,医生说在二十四小时内如果还醒不过来的话,很可能……”小护士小心翼翼边说边打量着顾子琪神色,只见顾子琪先前还舒展的温润眉毛渐渐凝成一团,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杀气愈来愈盛,遂吓得得得瑟瑟不敢再说下去。

“很可能怎样?”顾子琪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阴鸷的脸稍稍温和了点,如开在三月的杏花春雨细细氤氲在一张绝美的容颜上,看得小护士呆了呆,小脸倏忽涨得通红,很快低下头不再说话。

“很可能会一直这样睡着醒不过来,就是俗称的‘植物人’。”小护士懦懦道,双眼紧盯着自己的脚尖,眼神写满了不安和莫名的幸福羞涩。

“你说什么?快,快带我去见她!”顾子琪一把推开了她,力道竟大得出奇,毫不怜香惜玉。

“伤口还没包好呢……”小护士欲言又止,酝酿了好久的话被顾子琪冷冽的凤眸一瞥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从冰凉的窗外看去,半夏很安详地躺在一张白色病床上。脸上的血色已经流失殆尽,看上去像个细白了无生气的陶瓷娃娃。顾子琪的心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下,强烈的痛意传遍四肢百骸让他颀长高大的身躯略显佝偻弯曲。挪向她的步子仿佛千斤之重,怎么也走不出去。

先前对她的怀疑和恨意此刻已变得无足轻重,耳旁不合时宜的响起护士先前的话语“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还醒不过来的话,她将会变成植物人。”植物人,植物人,这三个字反复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竟是前所未有的无助,恨不得此刻换他来替她承受这一切。

护士已然退了出去,顾子琪颤抖的手抚上半夏青白色脸颊,他竟还是有些恍惚。竟不能相信向来强悍的她,习惯掌控一切局面的她,坚强的她,不哭的她有一天竟然会如此脆弱、如此坦诚,如此无助像个孩童?而无顾子琪的灼热如焚遇上半夏的冰冷如斯,再多的愤怒已然在心中默默选择了原谅,只要她能醒过来。

“医生,医生,她的情况到底怎样?怎么还是这样呢?”顾子琪低头沉默半晌,蓦然回首发现医生已经在身旁站了很久很久。

“该用的药都用过了。身体测试已基本趋于正常。该是醒来的时候了,除非是她自己不想醒过来。”

“她自己不想醒来?你说的什么意思?”

“或许病人先前受过很重的创伤,不想醒来也是正常的。”医生解释道。

“你在说什么?你们都给我让开。”顾子琪惊起回头,却不知何时已然杀进来一个爱德华。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明。

“谁让你进来的?看来这医院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顾子琪站了起来,挡住爱德华。医生看着架势不对,赶忙悄悄溜了出去,顺道将窗外偷听的一大帮人都赶了出去。

“你别忘了,我也是集团内部的人。医院属于整个集团,你进得来我当然也可以。对了,我来顺便告诉你一声:你老子已经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抓捕你的人马很快便会到达,你最好收拾行囊赶快撤离此地以便连累半夏。”爱德华越过顾子琪,视线紧紧揪着半夏。

“你什么意思?”

“识相点的话就赶紧溜,我也是好心好意提醒你。至于半夏的去处当然不用你着急,她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会照顾好她。这个你放心。倒是谢谢你之前替我所做的一切,当然也谢谢你为了支开我对我家族所设的局,你放心这一切我都会加倍偿还的。”

“哼,这么快就解决了如此棘手的问题,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别装的自己有多高尚,我们不过彼此彼此而已。你做了些什么敢跟半夏说么?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深陷印度?如果不是你,半夏又怎么昏迷至今?”顾子琪被指出所做的阴谋,倒也从容。

“那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她!”爱德华皇家传统讲究体面,被人指着鼻子还是第一次,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白皙的脸竟有些微微泛红。顾子琪的确给爱德华制造了很大的麻烦,爱德华听说了半夏的事很快便扔下那个烂摊子一路赶了过来。本指望着将半夏接回去再慢慢地解决烂摊子,却不曾想再次被顾子琪捷足先登。

“我从未否认过自己的狠辣,而你明明本质跟我一样偏要装得很绅士。再者我虽狠辣,却从未对半夏用过心计。而你不同,你为了得到她竟是如此处心积虑,竟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不管你成不承认,她终究是我的未婚妻。这是你我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将军在此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条。所以,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离开这儿吧。”爱德华瞅准了顾子琪的死穴,遂加大了药剂刺激道。

“哼,你别搞错了,这里是将军指给我的地盘,该滚的人是你。现在我已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赶快滚出这儿!”顾子琪眉宇间慑人的气势尽显,王子威仪浑然天成。唬得四周的人赶快去拉扯爱德华。

“慢着,你听听是谁上门了。”爱德华此时仍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将军有新的命令,其他人等退却。”不一会儿便有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

其他人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的不露一点痕迹。在场的只剩下顾子琪、爱德华和一帮黑衣人。

“少爷,将军让我们接你回去。”黑衣人按例给顾子琪行礼,礼毕毕恭毕敬地说道。

“你们回去跟将军说,等事儿办完了,我自会回去复命。”

“将军的意思是务必马上把您带回去,将军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黑衣人毕恭毕敬说道。

“既如此,我也不必为难你们,随你们走一趟就是了。只是一件,我要带个人随我前去。”

“将军说只想见您一个人。”

“没有半夏,我是不会离开的。希望你把我的意思告知将军。”顾子琪提到“将军”二字并不像其他人表现得很敬重,只是一贯的从容不迫。

黑衣人嘀嘀咕咕交流了半天,终于同意了顾子琪的要求。整个过程中,爱德华想要插嘴说什么却始终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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