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国,皇城。
城东,与皇宫毗邻而居,矗立着一座硕大的青瓦宅院,这就是掌握了无极国三分之一兵权的苏将军府邸。
“啊……”府里东院传出阵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这个黎明前的黑暗,越发骇人。
七月的阴雨天,沉闷的叫人心烦,可产房中气压却极低,接生嬷嬷面色惨白,可见已经预见了不好。
一名魁梧俊逸的男子,全身紧绷的守护在那娇弱女子的床前,恨不能与她一起痛。
爱妻生长子的时候落下毛病,身子骨弱,这才在十年后再次怀孕。
“将、将军,夫人这一胎恐怕是难产了,胎儿胎位不正,再这样下去夫人就更危险了,您是保孩子还是……”
然而,她话音未落,便骤然止住,惊骇的不禁后退一步,却也未能躲开面前那突然映现的狰狞面目。
猩红的眼珠,扭曲的声音,已经将男子俊美的面容打碎,只听他声若洪钟,隐带铁马金戈,不容抗拒,“当然保大人!”
“不!”床上的女人嘶吼出声。
可是,这一个字已经耗尽了她的生机,却也是这为人母的爱,让她终于将难产的婴儿生了下来。
“生了,生了!”产婆兴奋的叫道。
可男人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那产婆便惊恐出声,“夫人……血崩了!”
“照顾好……孩子……”床上的女子来不及交代清楚,便沉重的垂下了手。
一切都来得太快,男人瞬间崩溃,他抱着妻子还未冷却的身体,仰天咆哮,“雨衡!”
忽然,他用一种憎恨厌恶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刚刚降生,就夺走了爱妻生命的女儿,暴喝:“孽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而那小小的婴儿,不哭不闹,却在父亲冲咆哮之际,半睁的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恨意,恐惧与不可置信……
十五年后。
将军府西北侧院内,一名女子身着里衣趴在桌上仿若熟睡,口中呢喃不安。
“不!我不是克星,母亲不是我害死的,不要杀我,不是我的错……”
呢喃渐渐变成强烈的怨恨与恐惧,声音徒然增大,“凤长歌,我恨你,我要你不得好死!”
女子忽然尖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面色一片苍白,满眼凶狠嗜血,平复了一会才知道自己又做了十五年来同样的噩梦。
不,不是十五年,加上上一辈子的三十年生命,一共四十五年,两辈子加起来她竟然就逃离不了“克星”这个魔咒么?
她一次次的问老天,既然已经品尝了一次痛苦,既然让她重生了,为何又让她身负上一世的克母罪名?
难道一辈子的痛苦一辈子承受还不够?还要让她再重复一次前世走过的悲惨道路么?
上辈子她都已经认命了,再不甘绝望,她也已经向命运妥协,就连她死,都落得个尸首不全的下场……
不,如果不是凤长歌这个贱人,最后的母仪天下的一定是她,苏曼舞!
苏曼舞的双眼迸发出的恨意,让那落在她身上的阳光都无法将这屋子温暖。
“哈哈哈……”她嘴角勾起狰狞的笑,扭曲了她美丽的容颜。
“凤长歌,你此刻恐怕已经落在那群男人的胯下了吧?让你高高在上,让你冰清玉洁!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让你受尽屈辱,鄙夷与唾弃在死去。你的好命,今日到此为止!上天都能让我重生回来,那我必定要报复,要亲手让所有欺负我的人不得好死!”
她筹划了十五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祖父和厌恶她的父亲上了前线,视女如命的姑母被囚禁在府里的密室内,那偏心的兄长不知所踪,家中的女眷皆去庙里祈福上香,就剩一个胸无点墨脑如白痴对她信任有加的凤长歌,还不是被她轻易操控。
一想到那群肮脏的乞丐将凤长歌扑倒玩弄,苏曼舞就忍不住想要大笑出来。
只为了今日凤长歌的凄惨和身败名裂,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和蛰伏,忍受凤长歌的喜怒无常,所有委屈就都值得了。
“大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门外忽然传来奶娘张氏的声音。
苏曼舞一脸狰狞瞬间消失,柔顺和温柔让她看上去像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
“奶娘我无事,表妹可曾回府了?都怪我这身子骨不好,如若不然定要与表妹一同赶去寺庙为祖父和父亲祈福,也难怪父亲不疼爱我!”
张妈妈进来,不满道:“大小姐哪里的话,若不是您心怀仁慈,她现在还在密室关着呢!放她出来,左不过是又要抢走您的风头,也就您还一再的忍让。”
提及“表小姐”三字,张妈妈的眸底划过鄙视,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也敢和这府里正经嫡小姐争宠。
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喊叫声:“大小姐可在?大事不好了,表小姐出门遇见暴动的乞丐被掳走了,家丁被打伤数人打死二人,此刻表小姐下落不明!还请大小姐快快拿个主意!”
苏曼舞眼底一喜,阴狠又一闪而逝。
凤长歌,你以为我会让你得意嚣张两辈子么?!
既然我已经预知了所有事情的走向,这辈子定要叫你成为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表子,遗臭万年!
她心中怨恨咆哮,口中却慌张的道:“快,快着人报官府。”
官府插手,人多口杂,凤长歌被人糟蹋的消息定会流传开来,她倒要看看,这一国的太子还愿不愿迎娶一个被人骑过的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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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涩初来乍到,写得不好请姐妹们捧个场,涩涩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