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拍肚子道:“吃饱了,俺长这么大,今天是第一次吃饱,俺觉得充满了力量,今天姐姐想让俺拿谁砸墙?”
凤长歌揉揉小姑娘的头,站起来对四周的人说道:“我凤长歌想请大家前去衙门一趟,大老爷请我过去问话,我也没进过衙门,心中忐忑,亲人又不在身边,就只能请父老乡亲去看看,给我镇镇场了,哦,今儿大老爷找我问话的内容,这位捕快大哥说是‘凤长歌被非礼案的调查’还有‘八名乞丐被杀案’的调查,捕快大哥我理解你的话的意思的对不?”
轰隆隆,众人只觉得那笑容满面的女子疯了,要不就是傻了,哪有人能这么风清云淡的说自己被非礼这样难堪的事情?
可凤长歌说的仿若很轻蔑,又很嘲弄,一身坦然弄得她似乎还很圣洁,深证不怕影子歪的模样。
她到底要做什么?
凤长歌的这番做法足以吊起众人的好奇心了。
而凤长歌却只有一个目的,人多力量大,她被人陷害已经定局,她改变不了之前的,就要努力改变之后的。
她可以不在乎清白,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但这清白和流言蜚语若是别人中伤她,打压她的利器和手段,那她便不能忍让了。
她要借力打力,就算不能让对方死绝,也要让敌人吐血三升。
没理由她凤长歌被欺负了,而欺负她的人还在暗地里畅快看戏的,总要付出点代价,才知道她凤长歌,是惹不得的!
既然那暗中黑手是通过众人舆论将她推向风口浪尖的,那她就要走那人的路,将那人逼出来,她相信那个幕后黑手必定就在她身边,但到底是谁,就看那人的城府,还有她今日一战了。
沉吟之间,凤长歌猛地抬头,漂亮的凤眸,仿若数九寒天树上的冰凌,散发出冷冷的寒光,袭向二楼带着面具的身影,直直地和一双细长幽黑的凤眸对上。
这眸子,凤长歌很熟悉,就在昨天,她和这眸子的主人结下了梁子。
可是,她微微皱了皱眉,昨天那是一双血眸! 看着凤长歌眼里明显流露出来的疑惑神情,男子嘴角轻轻往上提了提。
这个动作,却让凤长歌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管你血眸黑眸,惹到姐,挖了你的眸子!
她收回视线,拉着丫头往外走,前面立即就有人开路往知府衙门走,等到了之后,凤长歌他们身后已经跟了许多人。
毕竟凤长歌要身份有身份,并且平日里也算个名人,众人对她这番作态和遭遇都很好奇。
银面男子执起白玉杯,微微仰首,将杯中酒饮尽,清冷语声也骤然传了出来,“跟上去!”
“是,爷!”
空气中传来一声恭敬的回答,一阵轻微的破风之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银面男子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喃喃道:“看来这一次回京,不会太无趣!”
大堂之上,凤长歌站在那,依然自在,还明目张胆的打量古代的衙门,那大老爷才终于颤悠悠的从内堂走出来,帽子上的帽翅还随着他那一身肥肉而上下颤动,又矮又小的官儿,看上去像个不倒翁般可笑。
凤长歌真没忍住笑出了声,也不仅是她,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那大老爷也是个好脾气的,竟对众人一笑和气的道:“不要笑了,本官要升堂审案了。”
话落,他惊堂木高高举起啪地落下,整个衙内瞬间寂静,针落有声,只有大老爷的声音威严响起:“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算官府经典开场白?
凤长歌眼梢一挑,掷地有声的抛出三个字:“凤长歌!”
曾经一身血腥的佣兵之王,如今一身屎骚的众人口中的女魔头,但不论哪个她,都必定能活出她凤长歌的精彩来,困难,阴谋,幕后黑手,别想压倒她!
“你可是与那城西破房里发现八具男尸案有关的凤长歌?”大老爷明知故问。
凤长歌却不紧不慢的说道:“大老爷可有证据证明,那八具男尸就与我有关?可有认证?可有物证?”
那京官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臭名昭著的丫头,竟然能说出这番话,看那一身的气度悠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看热闹的,哪有身在旋涡中的觉悟?
京官威严道:“案发当日你离奇失踪,后被你府上的家丁报案,说你被乞丐掳走下落不明,而后就在城西破屋内发现了血迹与那八具尸体,而现场还有你遗留的衣料,这样还不算有人证物证?”
“自然不算!”
凤长歌却给予否定,头头是道的说:“第一,人证是有人亲眼看到我出现在那里,还有人看到我与那八名乞丐在一起,并且不得少于两个人以上。而你们看到的只是那八具尸体,在场完全没有人看见是我将那八个人杀了,所以说我与这个凶杀案有关,纯属无稽之谈,不过大老爷若要强行给我安插这样一个罪名,我一介弱女子也是没法抵抗不是?”
弱女子?
噗……
那是众人心中吐血的声音!
她凤长歌何时,又哪里和弱字挂上钩?!
“你!本官公正廉明自然不会判冤假错案!就算这项你说的通,那物证呢?你敢说那布料不是你的?呈上来。”
京官被凤长歌的伶牙俐齿激的端正姿态,那张笑面之下隐隐透出一股凝重。
当衙役将那几块染血布料拿上来,凤长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平静的仿若没看见。
她盈盈一笑,对那相貌逗趣的京官道:“第二就是这证物。我确实有一件这料子花样的衣服,但这衣服很普通,各家小姐恐怕有的也不少,为何大老爷就一口咬定这东西是我凤长歌的?敢问大老爷,那证明这东西是我之物的人又是谁?”
京官有点额头冒汗,却说道:“这东西是你府里大小姐亲自指正,你身边亲近之人的证词难道还有假么?你不要抵赖。”
京官此刻冷汗涔涔。
这案子是有人给他使了银子的,不让凤长歌死,但最起码要让凤长歌尝尝牢狱之灾,坐实杀人被歼的罪名。
此刻凤长歌一开口,京官就忽然觉得那到手的五千两银子着实烫手,谁说凤长歌没脑子?看那话说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哦?”凤长歌拉长的尾音渐渐上扬,听不出喜怒,她目光看向衙门外堂站着的苏曼舞,只见这表姐一脸苍白,身体摇晃的仿若要摔倒,凤长歌笑问:“那么不知苏大小姐是何用意?竟然污蔑诋毁你的亲表妹?”
苏曼舞心中惊怒不已,她感觉得到凤长歌真不一样了,虽然她的目光还很轻佻和嚣张,但她那双时刻带笑的眼已经让人分辨不出她的真实情绪了。
这样的凤长歌让她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