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花间,凤长歌来不及去想那一刹那的震惊,手已经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那袭来的剑尖袭去。
她丝毫不惧的神色略带一种嗜血的凶残,嘴角带着冷笑,一招一式都又狠又凶,只听见空气中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转瞬间,火海之外也是一片火热。
刺客似乎没有想到凤长歌竟然会临危不惧,更能奋起反抗,而且看样子还成竹在胸,一时间也是慌乱起来,一个躲闪,再度行刺,但这一次的因为走神而出现的误差却让他险些丧命。
“谁要谁的命还是个未知数呢!”凤长歌狞笑一声,众人只觉得白光一闪,有森然刺骨的光芒掠过,刷地一声,只听一声闷哼,那持剑欺身而上的刺客瞬时一个旋转,踉跄后退。
谁也没看见凤长歌是怎么出手的,只有那刺客震惊而有不可思议的看着凤长歌那握在手中的软剑,本以为只不过是女子腰间一个华而不实的装饰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绝世好剑!
就凭这,恐怕就很难有人能在行刺中夺走凤长歌的性命了。
“早晚有一天取你狗命!”那刺客不甘心的狠狠咆哮一句,飞身离去。
“想走?”凤长歌眸底泛起一抹嘲讽,冷哼一声。
月色下,一道寒光快速闪过,血雨纷飞中她纤细的身形骤然静止。
目送着身子刚刚飞起的男子重重坠落到地,凤长歌抬手轻弹掉软剑剑锋上残留的一滴血,对周围一众被这突兀的杀戮弄得傻掉的丫鬟婆子勾唇笑笑:“这剑,出必染血!”
一阵夜风吹过,血腥味四面蔓延开来。
丫鬟婆子们何时见过这等杀戮之事,一个个早已吓得呆若木鸡,再看着凤长歌那恶魔般的嗜血笑容,更是吓得直哆嗦,站都站立不稳,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甚至有两个丫鬟直接昏死了过去。
到了现在她们终于确定,表小姐真的不一样了!
也就是在时候才有侍卫家丁们快速赶来。
凤长歌攥紧了剑柄,眼眸骤冷,威名远赫的将军府,竟是有贼人闯入而不自知?
是这府中的侍卫太不中用,还是,这根本就是一桩里应外合的针对她的阴谋?
“将这人抬出去,挂在府外!今天当值的侍卫,每人打二十大板,扣三个月月钱!”
她的声音听上去淡然,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与生俱来的令人生畏的霸气。
音落,凤长歌看向苏曼舞,目光复杂。
就算是再讨厌和猜疑这女人,但今日这一剑却是真实的,所以不管苏曼舞是不是有目的的为她挡了这可有可无的一剑,在外人看来,都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这个认知,让凤长歌皱了皱眉头。
“扶你们大小姐回房休息,立刻请大夫来给她看伤,务必要为她治好,还不准留疤。”
凤长歌吩咐完这才看了苏曼舞一眼,只见她面色惨白,声音也就温软了一点,“好好休息,今日多谢了。”
苏曼舞满眼带泪怯怯的说道:“你是姑姑的女儿,是我的亲表妹,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所以表妹你也替我去嫁人吧!
“歌儿!”不等凤长歌接话,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尖叫声和匆忙的脚步声。
苏傲月放开丫头搀扶的手,踉踉跄跄地向凤长歌跑来,一双瘦得皮包骨青筋毕露的手,在她身上快速检查一番。
忽然,她看到地上躺着的死人,脸色瞬间苍白,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歌儿,你……你……有没有……受伤?”
把苏傲月那一脸惊惶害怕收入眼底,凤长歌展颜安抚一笑,放柔声音,“娘,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是他,一定是他!”
然而凤长歌的笑容,却不能安抚苏傲月,反而让她眼底泛起一抹绝望,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她神志陷入不堪的往事,全身瑟瑟发抖。
看着这样的苏傲月,就算是凤长歌的心向来冷硬如冰,此时也不由泛起丝丝酸楚。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去,让她至今回想起来都是如此的恐惧!
她上前一步,抬手把苏傲月瘦弱的身子拥入怀中,安慰道:“娘,没事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虽然她很想对曾发生的事细探究竟,但显然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凤长歌三人暂时在府中的客房住下。
后半夜,苏傲月总是从噩梦中惊醒,只有看到凤长歌的笑颜,才能再次入睡,直到天有些蒙蒙亮时,才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
凤长歌无声轻提了提唇角,站起身,放轻脚步向隔壁房间走去,她刚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息飘入她的鼻尖。
“你让我好等!”
低沉磁性的声音,驱散了凤长歌浓浓的困意。
放在门上还来不及收回的手,微微一顿,一道如寒冰般的眸子,急速扫向室内。
床边,慵懒的斜倚着一个人,燃着的烛光中,男子黑衣如墨,肌若白雪,凤眸微闭,那半边银色面具诡异妖娆。
见到这样情况,凤长歌脚抬了起来,但却不是向里,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你就不怕我灭了这将军府?”清冷的声音里,半点感情都不带,但那平静的询问语气,却让人禁不住地感觉到浓浓的威胁。
男子并未睁开眸子,但凤长歌行动间带来的声响,也让他清楚的知道她在干什么。
不远处已经传来了丫鬟起床洗漱的声音,凤长歌叹息一声,这人特么的到底想干什么?她真想大声朝他吼出来。
可事实是自己打不过他!
凤长歌转身径直走向屋里,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茶杯细饮了一口,一言不发,更没有男子预期中的回答!
男子睁开眸子,缓步走到凤长歌身后,俯身凑近她耳边低声清晰开口,“你,似乎还没有学会驯服?!”
说到驯二字的时候,重重的在凤长歌耳垂上用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