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月连忙上前说:“母亲莫要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千万不要跟小孩子置气,回头把身子气坏了可不好。”
凤长歌从娘亲身后伸出头,笑意吟吟,“祖母,试问这天下人谁无错呢?错了认错便是,但谨记以后要改过,切莫犯此类错误。你年事已高,试问我们这些做后辈的,怎么能下得了手掌你的嘴呢?若真是掌了您的嘴,我们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骂,这可是比妨碍人家出殡还更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太太彻底惊呆了,脸型不断地扭曲着,嘴巴都歪出一边了,她指着凤长歌,刚想骂。
凤长歌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笑着对那戴孝的男子说,“诸位,真是抱歉,我家外祖母年事已高,且神智有些糊涂,如今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特向大家赔罪,大家请起行吧,莫要延迟了下葬的时辰!”
男子感激地看了凤长歌一眼,心想这女魔头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蛮横不讲理,连忙下令抬起棺木,鞭炮声响起,纸钱飘飞。
老太太急得脑袋都冒烟了,凤长歌却紧紧攥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道:“外祖母,你就不怕死者化为厉鬼来找你算账,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吗?这个可是会遭报应的!”
老太太眼睁睁地看着出殡队伍远走了,她气得直跺脚,而一旁的人见凤长歌如此挑衅老太太,心里都不禁替她着急三分,虽然也有一份痛快,但老太太的厉害大家都是见识过的,这不是图个痛快地事!
苏傲月胆战心惊地上前扶起老太太,“母亲,我们回去再说吧!”
老太太一把推开她,狠狠道:“今个你不把这小贱人给我办了,我立即便进宫面圣,你和这小贱人等着见阎王吧!”
知道老太太说得出做得到,苏傲月连忙温婉地说:“母亲,您刚回来,舟车劳顿的也累了。快些进去让下人伺候您梳洗一翻,女儿做了您爱吃的菜,保管您胃口大开,这小孩子的事,就莫要跟她计较了!”
“哼,你们就知道宠着她。野种就是野种,你们怎么不多教教她礼数呢?真是没少给我们苏府丢脸!”老太太尖刻地说!
凤长歌微微一笑说:“外祖母您错了,凤长歌的没教养和是不是野种没什么关系,外祖母难道不觉得长歌和您一样,不知道礼仪教养是何东西吗?凤长歌猜想,定时小时候看惯了外祖母这副模样,潜移默化,如今竟也变得和外祖母一样没教养了!”
老太太听到凤长歌的话,气得浑身直发抖,一个劲地指着凤长歌,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威风了大半辈子了,如今却突然被一个小辈蹬鼻子上脸,她如何受得了?
“你,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老太太从鼻子哼出一声,横眉冷眼看着苏傲月,“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
“歌儿,快向祖母道歉!”苏傲月低低地呵斥道,真怕老太太气得晕过去!
“外祖母,真抱歉,都是歌儿不好!”凤长歌见出殡的人已经走远,而自己又确确实实地戏弄了一番这老太太,见好就收了,“外祖母大人有大量,定必不会跟歌儿计较,歌儿这就给您赔罪了!”
说完,凤长歌还真是模是样地福福身子。
“哼,这事我饶不了你!青儿,扶我进去!”苏傲月与凤长歌连忙上前,却被她推开了手,而从她身后走出来一个健硕的妇人,脸色黝黑,眉毛粗大,一双铜铃大眼瞪得圆圆的。
凤长歌不禁失笑,这人和管家爷爷是双胞胎吗?怎么长得如此相像?
那妇人脚步稳健,粗壮有力,眼神凌厉,刚才她一直在人群中没有说话,直到老太太喊她,才慢慢地出来,苏傲月被她的身子撞出一旁,踉跄几下才站稳,可见妇人身手不凡。
妇人扶着老太太往屋里走去,大家连忙跟着进去,二太太柳氏看了凤长歌一眼,脸上露出冷笑,凤长歌耸耸肩,不就得罪一老太太吗,有那么恐怖吗?
“母亲,您请喝茶消消气!”苏傲月亲自奉上一杯香茶,妇人接了过来,说,“五小姐请先下去吧,让老妇人静一静!”
“母亲心中千万不要有任何不愉快,歌儿也是童言无忌啊!”苏傲月硬着头皮为凤长歌说情。
老太太锐眼如电,脸色冷硬,“童言?亏你一把的年纪,居然说出如此幼稚的话,她都已经快要到了家人的年纪了,还童言无忌!”
苏傲月脸色尴尬,嚅嚅不敢说话。
“不过,就怕她要做一辈子老姑子了,就她那身世,那名声,恐怕我们苏府倒贴,也没人敢要!”
当然,这些话凤长歌是听不到了,丫头刚刚偷偷告诉他,表哥差人送信给她,趁着所有人都在前厅伺候那老太婆,她一个人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