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三妹妹,你倒是快说话啊,太后答应了吗。”凤天雪一脸的焦急。
“只是我虽然对太子无心,可太子却很赞成这门亲事,所以太后没答应。”凤九倾看着凤天雪一脸的失落,故意说道:“可如果有人让太子退婚,放弃这门亲事,太后一定会答应的。”
“对啊,只要太子退婚,那三妹妹就不会是太子妃了。”凤天雪一脸的兴奋,心里算计着。
凤九倾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太子本来就反对这门亲事,如果再去退婚,那他在太后面前岂不是更不得势。
“三妹妹,太子妃的位置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为何你却偏偏舍弃?”凤雨烟不解的问道。
还是老二有些头脑,凤九倾心里冷哼道。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这么丑怎么配的上太子,就算奉命成婚,那日后也不会得太子宠爱,与其在深宫之中受尽冷落,还不如早点放弃,成全他人。”凤九倾淡淡开口。
“三妹妹这话说的太对了,与其不得宠独守空闺,还不如早点放弃。”凤天雪一把拉过凤九倾的手,那一脸的亲近,讨好的模样,看的凤九倾恶心至极。
“你们在干吗,又要欺负臭丫头?”一道张扬的声音传来,北冥绝闪了进来。
一见五皇子,凤天雪白了他一眼。
“五皇子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自然是聊天了。”凤天雪趾高气扬的说着,她的眼里只有太子北冥澈,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见过五皇子。”凤雨烟倒是一脸的客气,行了个礼。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本皇子有事找凤九倾。”北冥绝一脸厌恶的说着,看都不看就往房间里走。
“谁稀罕在这里。”凤天雪气愤的哼了句,转身就走。
倒是一旁的凤雨烟,久久的站在那里,看向北冥绝的身影,眉头皱紧。
凤九倾刚好看到她眼底的那抹气愤,不甘,感情老二喜欢北冥绝啊,这下倒是有好戏看了。
刚进门,凤九倾就被北冥绝拉过来,塞到她手里一个东西:“这个你拿着,要是那个大冰块对你不利,也好防身。”
看着手里的匕首,血红色的玉石经营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古玉,匕首拔出,冷光乍现,锋利无比。
“果然是好刀。”凤九倾不由赞叹着。
“这是我前年去北陵间,无意得到的,名为血冰刃,是上古的神器,只要将你的血滴下去,便可认主。”
凤九倾不由好奇:“这么好的宝贝,你居然没有契约?”
北冥绝咽了口口水:“我堂堂的一个男人,用一把小匕首,多丢人啊。”赶紧找借口。
“恩,说的也是,那我就不客气了。”凤九倾直接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下去。
瞬间那把呈亮的匕首,红光乍现,很是晃眼,一瞬间又恢复了原色。
“这样就可以了,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北冥绝看着凤九倾把玩着那把血冰刃,薄唇勾起一抹浅笑。
随即一脸的失落,叹了口气:“臭丫头,早知道就不去偷葡萄了,都是我这张嘴惹的祸。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你有什么想要做的,或者心愿之类的,我一定尽力帮你达成。”
听到这话,凤九倾挑眉看过来:“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对策?”
“你怎么知道?”
“看你那两只熊猫眼,傻子也猜得到。”凤九倾翻了个白眼:“行了,与其瞎担心还不如过好这三天。”
“亏你还这么想得开,你放心,小爷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大冰块伤到你。”北冥绝一脸的坚定。
凤九倾心底多了一丝感动:“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请我吃顿好的。”
京城第一酒楼,醉仙楼的上等雅间。
凤九倾狼吞虎咽,杯卷残云,一旁的北冥绝看着,桃花眸里多了一抹欣赏。
以前觉得这丫头吃相难看的要死,这一次竟觉得她真诚,坦率,比那些京城大户的做作小姐,更多了一份洒脱,随性。
“干嘛不吃,一起啊。”凤九倾说着,直接拿起酒壶:“来,干了。”
北冥绝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好,果然爽快,你一个女子都能临危不惧,小爷我还怕什么,兵来将挡,干了。”
两个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是豪爽。
一天过去,世子府。
穆景天的书房里,凌墨正汇报着凤九倾的行踪:“世子,凤三小姐和五皇子去了醉仙楼,吃饱喝足又去妓院听曲,最后在赌坊呆了半日,据说赢了几十万。”
听到这话,穆景天冰冷的黑瞳微微眯起,薄唇勾起一抹冷意:“这个女人还真出乎我的意料。”
“是啊,世子,她居然没有逃,也没有请太后帮忙,真是奇怪啊。
若是其他人,早就吓得要死,赶紧想办法保命呢,凤三小姐居然大吃大喝还大赌,她真的不怕死吗?”凌墨一脸的好奇,很是不解。
“或许她真的不怕,亦或者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穆景天抬眸望向苍穹间的那轮明月,眸底更是多了几分深思,这个女人让他看不透。
“继续盯着她,不管有什么动静,立马汇报。”穆景天冷冽的声音传来。
“是。”
凌墨退下,房间里一片安静。
穆惊天久久的看向窗外的那轮明月,脑海里闪过那双坚定决绝的凤眸,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许久一动不动。
第二天,凤九倾和北冥绝去游湖。
第三天,凤九倾和北冥绝去赛马。
这三天,他们两个倒是过的惬意,舒服。
晚上,北冥绝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第二天就是要见穆景天的日子,他怎么放心离开。
最后干脆,两个人坐在房顶上,对月把酒言欢。
暗处的凌墨都不由佩服凤九倾的冷静,他还以为之前是她鼓弄玄虚,只为了第三天逃跑呢,却不想人家就坐在房顶,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凤九倾低哼出声,举着酒坛,豪气至极。
北冥绝看着这样的她,明明是那张黑乎乎的脸,却一点都不觉得她丑,更觉得她有种男人都不及的洒落,风—流,随性。
“臭丫头,如果我们能逃过这一劫,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说出这话,北冥绝自己都惊住了。
“啊?”凤九倾没反应过来。
“哈哈,我是说以后我们能做朋友,这样一起喝酒谈心吗?”
“当然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凤九倾有些微醉,往后一趟,抬眸望天,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臭丫头,你在笑什么?”北冥绝凑过来,一脸的好奇。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丫头,你说的,唱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你听过才怪。”凤九倾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一起,抬眸看月——
第三天一大早,凤九倾听得轻微的脆响,猛地睁开眼睛。
凌墨看着醒过来的人,不由一惊,昨晚他可看着凤九倾喝了整整两大坛酒,北冥绝都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想不到她一个女人居然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更让他震惊不已。
“凤三小姐,我们世子有请。”凌墨不愧是世子的贴身侍卫,只一瞬间恢复了冷静。
“来的还真早,走吧。”凤九倾说着,起身就走。
“三小姐不需要准备什么吗?”凌墨蹙眉问道,这个女人一身的酒气,衣服凌乱至极,很是狼狈,难道连衣服都不换吗。
“救人需要的是医术,不是衣服。”凤九倾冷哼一句。
话一出,凌墨顿时一脸的尴尬,这个女人会读心术吗,居然知道自己想什么。
看着她的坦然,他倒是觉得自己太迂腐了。
世子府,琳琅珠翠,雕花美玉,奢华无比,连地面都是汉白玉铺砌而成,凤九倾不由咋舌,想不到穆景天这么有钱。
左转右绕,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一处房间停下。
凤九倾走进去,并没有看到穆景天,凌墨转动一个花瓶,一扇墙壁打开:“三小姐,公子在里面,请。”
想不到堂堂的世子府还有密室,凤九倾抬脚走了进去。
当看到里面的布置,不由一愣。
偌大的暗室,全部都是架子,上面摆着各种瓶瓶罐罐,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凤九倾不由蹙眉。
“丫头,就是你说能医治世子的脸?”一道声音传来,抬眸望去,竟是一个老头,一身白衣,胡子都垂落在地,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对,是我,你谁啊。”凤九倾一句,鬼医差点气的吐血。
“你,你不知道我是谁,死丫头,你到底是不是兰启的人啊。”鬼医一脸的不满,很是气愤。
他可是整个玄武大陆最尊贵的人,哪个皇亲国戚不生个病,有个灾的,他可是重金难求。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死丫头居然不认识自己。
羞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凭什么我非要认识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凤九倾白了他一眼,走过来。
看和轮椅上的人:“摘掉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淡淡哼了句。
听到这话,穆景天俊眉皱紧,握着轮椅的手不由用力。这张脸,是他这一辈子的噩梦,整整十年,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她真的可以帮他治好吗,如果她看到,会不会嫌弃,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恐惧,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怪物。
凤九倾看着那只死死的扣着轮椅的手,脸色绷紧:“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可是不面对,永远过不去。与其面具遮人,不如放手一搏。”
一字一句,犹如晴天霹雳,砸在穆景天的心头。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看着那双凤眸里的决绝,第一次穆景天想要在尝试一把,虽然希望了那么多次,失望了那么多次,心已经麻木的没了知觉。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莫名的想要相信,想要尝试——
想着,大手轻轻的摸向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