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太拽了,看到太子皇兄的脸色了吗,比你的还黑呢?我怎么忘了,在悬崖的时候你可说过,太子在你眼里就是个屁。”
北冥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北冥澈听到,锐利如刀的眸子,直直的锁住那个高傲的背影,愤恨至极。
凤九倾自然感觉到背后的杀意,直接无视。
跟在身后的凌墨,暗自佩服凤三小姐的毒舌,敢说太子是太监,整个兰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世子府,北冥绝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凌墨,赶紧去给小爷准备热水,衣服,小爷要沐浴。”“五皇子,您为什么不回府?”凌墨不由说道。
“废话,回府怎么吃你家的葡萄啊,赶紧的,这一身破烂有损小爷形象,大冰块不会连桶热水都这么抠门吧。”北冥绝毫不客气的说着。
凌墨脸色一黑,五皇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那我去禀告世子。”说着赶紧离开了。
“臭丫头,一会咱们多多的弄葡萄,好不容易大冰块同意,绝对不能手软。”北冥绝一脸不解气。
“貌似他还没答应吧。”凤九倾淡淡开口。
北冥绝顿时炸毛:“该死的,不管他同不同意,十坛子的葡萄酒,小爷要定了。”
凌墨回来,客气的领着两人奔向东边的厢房。
“这还差不多,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说不定哪天你家世子掉进茅坑或者弄了一身粪,还会到我的府里去洗洗呢。”北冥绝得意的说着,走了进去。
话一出,凌墨嘴角一抽,很是不悦,五皇子是在诅咒世子吗:“我们世子不会有那一天的。”
“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天就转到大冰块了。”
凤九倾都无语了,这个北冥嘴巴还真毒。想起怀里的草药:“鬼医在哪里?”
“回三小姐,鬼医出门为少爷寻药去了,要五六天才能回来。”
凤九倾薄唇勾起一抹浅笑:“我去密室,你在这里守着,北冥绝找我,千万别让他进去,就说我在休息。”
凌墨不解,三小姐不是和五皇子很要好吗,干嘛故意瞒着他,不过有关世子,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是。”
凤九倾不是防北冥绝,而是怕他那张嘴不把门,毕竟能给穆景天下剧毒的人,肯定是歹毒狠辣,她可不想因此丢了小命。
密室里,穆景天再进来时,只见凤九倾坐在桌子前,手里鼓弄着什么,面前放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药瓶,那些都是他的珍藏。
男人锐利的眸子微微眯了下,难道她找到医治自己的办法了?
看着忙碌的凤九倾,一身凌乱,衣服破烂,划了好多口子,头发随意一挽,丝毫不在意。那双凤眸直直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脸严肃,认真,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不为任何事任何人打扰,那份专注,让他看得失神。
明明是那张黑乎乎的脸,穆景天这一刻一点都不觉得丑,反而有种异样的风采,魅力。
想起凌墨的汇报,这个女人去悬崖,难道是为了给他采药?虽然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此刻一身狼狈,连衣服都不换就在这里,早已说明一切。
想都这里,穆景天那颗冰冷的心,剧烈的颤抖着。久久的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不曾移开视线。
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忍受着剧毒的折磨,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哪怕是鬼医照顾他的身体,也不曾如此,这个女人居然不顾性命只为救自己。他于她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可她却如此。
这么多年,他那颗冷漠的心,第一次感到了温暖——
暗如子夜的黑瞳,看向忙碌的女人,目光无意间瞥到了她发丝中间,当看到挽起她头发的竟是一根毛笔时,微微错愕。
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在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一个黑色的锦盒。
一个时辰过去,凤九倾看着手里的那枚黑色药丸,薄唇勾起一抹满意,这才舒了口气。
穆景天转动轮椅走过来,递过手里的盒子:“给。”
“又是什么珍贵的药材?”凤九倾说着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愣了下。
不是药材,而是一只玉簪,一看就是上好的白玉雕刻,圆润细滑,那朵梅花栩栩如生,高贵,淡雅,很是精致。
只一眼凤九倾就喜欢上这只簪子:“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淡淡哼了句。
听到这话,穆景天一脸的吃惊,她是在寓意自己吗?虽然接触不多,可他感觉的到,凤九倾绝并非传言那般不堪,单凭医术这一点,就让他折服。
“送我的?”
穆景天这才收回思绪,轻轻点头。
“为什么?无功不受禄?”
“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吗?”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
看一眼桌上的那粒药丸,凤九倾大笑出声:“果然穆世子有备而来,看来这算是谢礼了。”说着,毫不客气的将玉簪别在了玉簪。
三千青丝,只一根发簪挽起,不带任何装饰,虽是那样黑乎乎的脸,却如此的清冷,孤傲,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颗药你晚饭后服下,晚上我会再过来。”
穆景天看着那粒药丸,心像是惊涛骇浪般,握着药的手都不由得颤抖着,它真的能帮自己解毒吗?
“好,我记住了。”
她没说能解他的毒,他也没有问,却答应了,凤九倾心底一抹欣赏划过。
“忙完了,我也该去吃葡萄了。”凤九倾起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你上次为何问我,鬼医是否信得过吗?”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询问。
凤九倾没有转身:“你信得过我吗?”只淡淡几个字。
话一出,穆景天不由一愣,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问,难道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穆景天俊眉皱紧,很是为难,一个人照顾自己十几年的鬼医,一个是自己才见过四次面的陌生女人,该相信哪一个?
凤九倾感受着他的迟疑,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抬脚就走。
“我相信你。”冰冷的声音,更带着一丝坚定传来。
她听得出,他有多艰难,才会说出这么句,换做是她,也很难抉择吧。
转身看向那张银色的面具:“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轻哼了一声,将他体内第八种毒说了出来。
穆景天一脸震惊,久久不敢相信。
七种剧毒,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有第八种。连鬼医都不曾测出,这个女人只是把脉,就能探测的到,着实让他震惊。
穆景天一脸的绷紧,犀利,直直的盯着那张黑乎乎的脸:“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