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行唐,名曜,字慕云。你叫我慕云或唐曜都行啊。”
这边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已经喝了几杯,竹林另一侧的几个人,也早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那凌与云志对视一眼,同时一笑,推推年龄小点儿的芷云,努努嘴儿,示意她过去探探究竟。
不多时,芷云转回,她的脸色略显苍白,望向轩辕云志的目光中是无法完全掩饰地一丝慌乱。“没想到,暮云姐姐糊糊涂涂地,竟然遇到一个神仙般的人儿。”说着,芷云闪开身子,露出了她背后与暮云联袂而立的一位黑色身影。
轩辕云志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清华高贵,只是原本含笑睇着芷云的目光,在骤然间看到宋昭的刹那,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宋昭暗暗打量,座中为首一人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袍,只是,袖摆和袍裾之上,依旧压了黑色的滚边,并有黑色的暗绣,形容俊美端庄,正是那日红袖招参加初夜之选的紫衣女子。另一位个子稍高,形容清秀而稍显苍白,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却在让人几乎看不清的刹那闪过一丝精光。则是先前他听到的那个声音微微沙哑的凌。
宋昭的目光一转,也注意到了紫衣人轩辕云志的异样,也注意到席间几人见到他那瞬间的变色,但他却似毫无察觉。
也不过转眼间,场中的尴尬一闪而逝。
双方略一寒暄,复又入座。身旁侍候的小侍忙出去传话,亭子之外侍候的两个小二又赶着上了新的酒菜,将刚才的残席换掉,几人这才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几杯酒喝下,众人的话题又一次转到红袖招的题目上。凌、芷云,甚至慕云都很有兴趣的纷纷发言,只有云志却从看到宋昭的第一眼,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到了一种静寂之中。只是,她仅仅在突然看到宋昭的刹那失神了片刻,随即再不看他,仅仅默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烟锁池塘柳。这上联出的够刁,下联该如何对呢?”芷云拄着额头,另一只手抚摩着酒杯,两只眉毛几乎蹙到了一起。
“唉,你们就不要琢磨这个了,我们又不缺那入场之资,何必为这劳什子费神。来来,我们来行个酒令喝酒如何?”慕云听得不耐烦,忍不住出声提议。
“哦?呵呵,好。看来我们几个倒都不如慕云活的洒脱了。”凌笑着,眼光在默然不语的云志和微笑着仿佛置身圈外的宋昭转过。“只是,说起酒令来,我们怎么也要想个别致的。莫要随了俗流才是。”
“呵呵,我倒是有个新鲜的酒令……”一直没有开口的宋昭接口道,虽然他尽力的改变了一些声音和口音,他一开口,仍旧感到两道目光如利剑般,迅速地从他身上扫过。
“哦?宋昭有什么酒令,快说来听听。”慕云一脸期盼,显然她对于这个新交的朋友,早已引为知己了。
“嗯,这个酒令的名字叫做‘杀人’。”宋昭一开口,预料中的看到整个桌上,包括一直默坐的云志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一脸的震惊。待宋昭略一解释,诸人已是一副释然状,慕云和芷云更是一脸的兴奋。
“好,这个令好。第一个行令人,就请宋小姐先来吧!”凌含笑示意小侍将各人面前的酒杯斟满,行令开始。
很快的,众人就被这简单而紧张的游戏吸引,不只不觉间,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只是,天色慢慢地黑了。
云志也渐渐放开了心情,凌几个人更是大呼小叫,闹得不亦乐乎。芷云的酒量最浅,却是慕云第一个喝醉了,俯到了桌上。
宋昭看看场中睡倒的几人,微笑着招呼了小侍,嘱咐她们,仔细着护送她们回去。她则勉强的稳住也有些浮漂的脚步,起身,却又跌了回去--他的衣袂被人拉住了。
“不要走,夕儿,不要走。我对不起你。信我,再信我一次,我会护你,护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