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贤王武丁昭出去了,一会儿进来一群内侍,尽职尽责,要服侍孔南飞。
孔南飞闭上眼装睡,拒绝一切好意;一边琢磨,得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件奇恐怖无比的事情:因为各种原因,有时候正常人被当作疯子抓进疯人院;所有人都当她疯子,给她打各种药,用各种手段,直到将他真折磨疯了。
她现在的情况,有点类似。
大家都说二婚好,高帅富好,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可你好就算了,干嘛总拿来折磨我?
孔南飞很崩溃,现在她说什么都没人肯听,她有种被当做傻子的感觉。
世人把欲望当理想,把世故当成熟,把麻木当深沉,把怯懦当稳健,把油滑当智慧;并嘲笑人家的勇敢是莽撞,执着是偏激,求真是无知,激情是幼稚。
这是一场噩梦,是真话不能说说出去也没人听的噩梦,估计只能说假话,大家都疯了。
还是就她一个人疯了?
疯狂的梦魇中,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在说话。
韩贤王武丁昭的声音很容易就能记住并听出来。
他不是普通的成功男士,他是皇帝的胞弟、皇太后的爱子,如此显赫的身份他没有纨绔了,反而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文武双全,且又高又帅,实在是天字第一号钻石鳏夫。爱慕者能排十里路,够一个正规师。据说大家不仅觊觎做他的妃,也很愿意做他的二奶、三奶五六七八奶哪怕没奶给他白睡,人愿意。
所以他声音里的那种自信与质感强大到能刺穿梦境,让人睡觉都不得安宁;他一个人能抵过一个唐朝,指的是乐队。
“朱御医,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好好的,可情绪太激动。”
韩贤王的声音压的比较低,但听的很清楚,周围也很安静。
“微臣也觉得奇怪,孔小姐脉象没一点问题,要说有问题,那就是比寻常还健康……有力。”
朱御医声音也低低的,但吐字也很清楚。
两人的意思也很清楚:怀疑孔南飞有毛病。
你妈才有毛病!孔南飞在心底叫嚣。
韩贤王在深思,朱御医陪着小心低声说道:
“请容微臣再好好听一番。也可能此事让她大受刺激,惊惧成病。”
韩贤王声音有些冷和压力:
“那你将脉听清楚些。若真是惊了,便赶紧下药;打起精神来,尽快将她治好!”
“微臣遵命。”朱御医的声音听着有些拘束和担心。
孔南飞正要诅咒韩贤王他老母,那边又响起一阵脚步声伴着钗裙声音,貌似来了不少人。
原来世上不只有曹操跑得快,一说他就到;韩贤王的老母也很积极,孔南飞还没说她就来了。
韩贤王和朱御医忙给皇太后行礼。
皇太后威严低沉的道:“昭儿,孔小姐情况不好?”
韩贤王应道:“可能受了惊,儿臣正请朱御医再给好好看看。”
皇太后重重的呼吸声伴着沉闷的威压,整的孔南飞噩梦连连,眼皮直跳,装睡都装不下去。
韩贤王武丁昭的气息也不大好,一股隐隐的火药味儿弥漫,引而不发,更让人惊魂。
片刻,皇太后才哼了一声,冷锐的道:
“罗御医这方面更为精通,朱卿你一会儿和罗御医再看看,务要及时将她治好。容儿至今怕见生人……哼!昭儿你也该回去看孩子了,这里有我。”
孔南飞听明白了,丫的原来是你们之间的纷争,却让我吃着苦头,我诅咒你十八代祖宗!我打定主意坚决不要嫁给你这二婚了,多麻烦的事儿!
就算嫁入豪门,就算男人不太好色,也不停有女人勾搭献肉一堆麻烦事你不反感我嫌恶心!
男耕女织的日子多好啊,以前社会唱天仙配鼓励,于是社会安定。孔南飞还会来两句呢。
你挑水来我浇园,你织布来我耕田。寒窟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韩贤王武丁昭却应道:
“孔小姐也还是个半大孩子,情绪太不稳定,儿臣再看看吧。容儿、仪儿有姨母陪着,一会儿就该睡了。要不然将他们都接来?”
片刻安静后,皇太后说道:
“我差人去看看,若是没睡就接来,我也几日没见着他们了。孔府那边,还得想个办法;就这么说过去,孔大学士怕会有想法。”
韩贤王武丁昭冷了声儿,说道:
“东宫那边孔侍读没准已经知道了。还是先将孔小姐治好吧,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这就是将好人当病人的世道,孔南飞想,还是先将你自己治好吧。哼!
…
皇太后应了,走了。
韩贤王武丁昭陪着朱御医过来,要给孔南飞听脉。
刚气场太强、睡不着,孔南飞已经爬起来,靠在床头、坐在榻头。
角落点着数盏灯,也不知是几时。
暗淡的灯光,有种光怪陆离的感觉;韩贤王武丁昭的脸散发出年轻的魅力,夺了灯的光辉。
盯着他的脸,孔南飞感觉相当痛苦,好像有一只叫后妈虫的玩意儿,像蛊虫,跟上她了。人一旦中了蛊,据说跟吸毒上瘾类似,这辈子就栽了。
这可不行!
孔南飞疯了!若是无力反抗,还不如给我一刀干脆的。这种钝刀割肉的法子,太痛苦了,还可能糊涂或疯狂中丑态百出,丢自己的脸不说,还会丢尽了祖宗的脸。
孔南飞很想死了,看见医生,她更想死,她没病,为什么有人要说她疯了?
她目光四处游移,刀子没有,安眠药没有,吞金自杀多半是骗人的,触柱而亡若是没撞死来个破相也挺凄惨,吊颈鬼吐着个长舌头、死相太难看……被车撞死?那死相也大多难看,丫的姐回去要找那蛮牛主人算账!你撞我不会一次来个干脆的啊,我跟你有仇你这么折磨我还将我送来这里啊!
孔南飞恨死了那个富二代!还有那个百达翡丽!姐恨你们!
“孔小姐醒了。”几位内侍一边说一边过来一边忙活起来。
屋里亮起来,像一场华丽的荒诞片,或者疯人宴。
韩贤王和朱御医又退至一旁,等内侍帮孔南飞整理仪容,或者叫遗体整容,孔南飞如是想。
内侍细心体贴的要服侍孔南飞梳洗一下。刚睡醒难免有眼屎口水之类,此乃人之常情也。
“滚!”
孔南飞抓了毛巾砸谁脸上,都给我滚!我有手有脚,要你们瞎操心!
你们这些大妈真是瞎操心!你们这些成功男士真是太自以为是!以为你成功了我就要给你做后妈?还施舍似的?凭啥?这世界分天和地,天和地中间分男人和女人;女人占半边天和地,我干嘛要你施舍?我手脚健全头脑清楚我宁愿吃粥住楼房,也不要你的山珍野味和别野!
内侍退到一旁,也不走,低着头,像是在忍受一个精神病人,似乎还透着同情。
韩贤王武丁昭上来,伸手,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成功男士里最最优秀的品质。
有内侍重新绞了手巾,递给他。
韩贤王接了手巾,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内侍们互相看一眼、退下去。
他们眼里有种莫名的讽刺嘲笑?心照不宣?心里maybe在想,孔小姐又要发疯了?
孔南飞恨得龇牙,狠狠的瞪着韩贤王,唰的伸出一只手,愤怒的朝他竖起中指!
韩贤王看着孔南飞,眼神深邃,目光比灯光还亮,透着包容;脚步坚定沉稳的走过来,拿着手巾,弯腰,伸手,要给孔南飞擦脸。
孔南飞伸手夺了手巾砸他脸上,骂道:
“不要脸了!”
这世上谁还要脸啊!要脸能干什么用!
韩贤王利索的接了手巾,一犹豫,上来抱住、实际上是按住孔南飞。这动作说好听点是控制一个不肯吃苦药的孩子,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当孔南飞是个精神病,要按住她强行打镇定剂。
他人高马大手大,孔南飞在他手里跟个孩子差不多。
但孩子也有人权!
孔南飞怒不可遏,一扭身抬起一脚便踹他!踹他裆下,踹的他绝种、断子绝孙!
韩贤王好似没料到,一个不稳噗通一下将孔南飞扑倒在榻上,阴沉木榻沉闷的响了一下。
卧槽这男人竟然生扑她!
孔南飞腿被压得好痛,龇牙咧嘴,咬!
扑上去照着他鼻子就咬!
两手再按住他脖子。掐死人主要是按住喉咙、气管,抓整个脖子是没用的,费力不讨好。按的好一手捏死他气管、拇指中指两个手指就够了。
“嘶!孔轰!”
韩贤王憋得一口气不顺,依旧按着孔南飞,两只大手用力掰她的小手。
手要用力,他胸部按着孔南飞,将孔南飞压的喘不过气儿来。
怒!孔南飞张嘴喘口气,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好刺激。这男人胸部比她还发达!
她手很快被掰开,在韩贤王手下一点用都没有,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本来就斗不过一个二十二岁正值青年老男人!老男人!竟然压我!
孔南飞张嘴,一口唾他,竟然还有血丝。让你不要脸,想扑小萝莉。
“孔小姐、你冷静点儿。”
韩贤王力大无穷,很快将孔南飞制住;脸上一口唾沫,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啪嗒”……
回扣给孔南飞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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