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你坚持住!”慕容晟心急地驾着马车向前驶去。
‘咚’的一声,只见慕容晟一脚踢开了君怡院的大门。众宾客面面相觑着,因为,眼前的人一脸困兽犹斗的样子,怀里还有一个满身血衣的人,那人的脸埋藏在男子的怀里,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滚!”感受到众人探究的目光,慕容晟暴怒一声。
宾客们的手止不住地哆嗦,夹在筷子里的肉掉到了地上,酒杯里的酒洒到了桌子上。
这个男人的气息,不由的让人想起花魁红玉破身的那夜,那位目光如炬的男子。
“哎哟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慕容公子啊!”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便知道是君怡院的老板娘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花不易扭着腰肢儿,手持着一把蒲扇,笑盈盈地向慕容晟走来。
“慕容公子,来寻欢为什么做出这样可怕的表情呢,会吓跑我的宾客的。”
“吓跑最好!”
花不易脸色一变,正待她要反驳些什么,慕容晟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带我去红玉的房间。”
“她不在啊!”
“嗯··”慕容晟怀里的人小小地呻吟了一声。
花不易脸色沉重起来,虽然很小声,但是,这明显就是红玉的声音呀。花不易细看才知道,慕容晟的怀里抱着一个血人,她好像被雷击中一样。踉跄地后退两步。
慕容晟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人怎么那么迟钝,“如果你想她死的话,就继续发呆吧!”说完径自往红玉的房间走去。
花不易赶快紧随其步,看到铃儿,停顿了一下,“铃儿,快去把这街上最好的大夫请来!”
到达红玉的房间里,慕容晟轻轻地把红玉放在床上,背朝着蚊帐。
花不易看见红玉背上的血渍,心下一惊。“红玉,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花不易转头看着慕容晟,“慕容公子,红玉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花姨,详细的事我待会儿再跟你讲。你现在赶快把她背上的衣服剪开,要不然伤口会更严重的。”
花不易立即从红玉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红玉背上的衣服。
当看到红玉背上密密麻麻的棍棒的痕迹时,花不易忍不住哭泣起来,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怎么就不听劝啊,要是你安生地待在这里,就不会有事了呀!”
只可惜,床上那人陷入了沉睡当中,无法回答她的话。
花不易停下手中的剪刀,疑惑地看着红玉背上的伤口。
“慕容公子,你快过来看一下!”
慕容晟面露难色,这····不过想到红玉的伤,一咬牙,走过去,不过还是背对着红玉。“什么事?”
花不易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这人,也倒是正人君子了。不过想到红玉的伤口,花不易说道:“慕容公子,这时候你还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快看看红玉的背,好像不大对劲!”
听到花不易的话,慕容晟立刻转过身来。
“这,伤口怎么才一会儿就这么严重?”
花不易指着一处说道:“你看,好像在脱水!”
慕容晟脸色一变,仔细一看,脱水的,好像不止一处。他顾不得男女之别,用手沾一点红玉背上的血渍,放到嘴里边。
慕容晟面色阴沉,“棍子,浸过盐水!”到底是谁,要置红玉于死地。
不多会儿,铃儿便请来了街上的大夫。
“花姨,大夫来了。”
花不易赶快站起来,“大夫,你快快救救这孩子吧!无论花多少银子。”
“放心吧,只要没有进棺材,就没有我救不回来的,阎王也要给我三分薄面呢。”
听到大夫的话,花不易心下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看到床上那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大夫惊讶了一下。
“你们去给我端两盆热水进来,还有一盏油灯。还有,不相干的人不要妨碍我疗伤!”
慕容晟摸了摸鼻子,立即走出去。
“小毓儿,为何如此狼狈啊。”待三人离开后,那人长吁短叹了一声,心疼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红玉迷蒙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久远的地方传来,她忍不住说道“哥哥···”
床前的人身子一震,不再说话,为红玉清理起伤口。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红玉房间的门打开了,看到大夫出来,三人赶快走过去。“大夫,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两三个时辰之内就能醒过来了。在半个月之内,恐怕她的洗漱会不方便,千万不要让她的伤口碰到水,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接着又递给花不易两个瓶子,还有一张药方。
“这个白色瓶子里的,是玉膏,要在她伤口好了之后涂抹到背上,这样她的背上就不会留下疤痕了。黄色瓶子里的,是上好的金疮药,这段时间就敷在她背上吧,早晚各一次。还有,这个药方,务必让她服下中药。”
“大夫,谢谢你,谢谢你。”
花不易从铃儿手里拿过一个小盒,递给大夫。“大夫,这是诊金。”
那位大夫把盒子退回去,说道:“萍水相逢,即是有缘,今日我心情好,不收诊金。”
“这····”
几人还在呆愣着,大夫已经离开了。待他们反应过来,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铃儿,你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位大夫?”慕容晟严肃地问道,这人很特别呀。
“我,不是我请来的。”铃儿气短地说道。
“什么?”
原来,铃儿听到花不易的吩咐,知道事态严重,赶快去药铺寻找大夫,那些人起先看到铃儿虽然是一副丫鬟打扮,但衣服却很精致,就以为是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很积极的要来,但是,当铃儿一说是君怡院的话,那些人都脸色一变,把铃儿赶出当铺,并关上大门。
正当铃儿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位大夫便出现在铃儿的面前,叫铃儿带自己去救人。
听完铃儿的解释,慕容晟沉思起来。
“所以说,他是自告奋勇的?”
“对啊,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没有什么企图才好!”慕容晟却是没有这样想,只怕是,那人和红玉有什么渊源吧!
“花姨,以前那人来过君怡院吗?”
“没有啊,我见识的人也算多了,他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可能是义诊的大夫吧!”
“哼!那些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嫌弃我们,晚上不是背着自家媳妇来这里厮混!”想到那些当铺里的大夫,花不易就来气。
晚上,红玉幽幽地醒过来,便看到花不易眼睛里的血丝。
“花姨···”红玉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看到红玉醒来,花不易激动地说道。
“花姨,疼!”
就这么一句“花姨,疼!”,在场的三人忍不住心酸。怎么能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