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琮千吃过午饭,带着贴身的两名随从才要出门出南郊,却迎面碰上了两位不速之客。身后的随从立即对着迎面走来的二人方向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卿龙战温和地一抬手,对卿琮千笑道:“皇叔这是要急着出门吗?战儿来得可真是不巧了。”
“王爷安好!”北靖王朝的国师,卿琮千眼中的神棍帛锦,随后对着卿琮千不伦不类地一个躬身,笑着问好。
“国师大人,客气!”卿琮千淡淡笑了下。才对他身前半步远的卿龙战笑道:“战儿今日怎么有空出宫来看皇叔?”
“皇叔今日没有早朝,想是身体不适,朕想着反正无事可忙,便过来瞧瞧,皇叔可好了些?”卿龙战绝美的娃娃脸上挂着天真单纯的笑容,眼里装满了对亲人的关怀与亲切。此时的他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就仿佛真心关怀着家人健康的邻家小男孩。
“我没有不舒服,今天早上是有事耽搁了。”卿琮千笑着将二人迎进府里,府里的下人对这位小皇帝与国师大人自然不会陌生,所过之处,下人侍卫们全都自觉地跪下来山呼万岁。
卿琮千与卿龙战并排走在前面,帛锦无声地笑着落后半步,再后面是卿琮千的两名贴身侍卫,五人一起往正院走去,卿琮千看着身边还稍显稚嫩的侄子,半认真半玩笑地说:“战儿这可是专程来拿皇叔问罪的?”
卿龙战漂亮的凤目中隐飞过一丝愠怒,却是笑着回答他:“皇叔说的哪里话?近来朝上也并无甚要事。皇叔若是当真有要事忙得分不开身,朕不如给皇叔放上几天假,皇叔觉得何时不忙了再来上朝,皇叔以为如何?”
“那倒是不必。”卿琮千轻轻一笑,这小家伙终于被他逼得不再在他面前作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忙,何时又不忙,只是以后皇叔若还有事缺朝,还望战儿莫怪罪皇叔就是。”
卿龙战璨笑道:“皇叔说笑了,战儿身为侄子,自然当唯皇叔命是从,这些小事,皇叔大可不必事先过问战儿。”
“如此便好。”卿琮千不客气地笑道,“你看我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有要事出门,只怕无瑕招待你们,你看你们是不是……”
“皇叔有事只管去忙,战儿自行在府上走走,一会儿也得回宫了。”卿龙战笑着打断他想要送客的说辞。
“如此,便是皇叔失礼了!那战儿你随便瞧,皇叔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卿琮千说完,对着卿龙战笑着微一颌首,不等他再说什么就转身带着侍卫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些小事,皇上何必往心里去?你也知道王爷他素来是不受任何拘束的,就连先皇与太祖皇帝都拿他没有办法。”见卿龙战一直气怒交加却无处可发地望着卿琮千离开的方向,帛锦无奈地撇撇嘴。
卿龙战咬紧牙关,恨恨道:“皇叔他也太欺负人了,在朕面前竟连假装收敛都不屑为之。现在还没有坐上龙椅就已经不将朕放在眼里,将来如若他果真登上高位,这北靖王朝还有朕的立足之地吗?父皇临终前将政权交到他手上,说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怀疑他的忠心。父皇如此信任他,可他竟是这样报答父皇的吗?”
他一直都很听父皇的话,视这位唯一的皇叔如父如兄,可是瞧瞧他得到了什么?是他的背叛,他的抢夺。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是他太天真了。
“皇上……”望着红了眼眶的卿龙战,帛锦愣愣着,不知该如何安慰下去。北靖王朝朝堂上,谁不知道皇上与王爷之间特殊的感情?只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然已经变得如此的水火不容?
“朕不能再等下去了。”卿龙战忽然脸一冷,“朕不能等到有一天,他真的踩到了我头上,才来反抗。”
“皇上三思啊!”帛锦吓了一跳,连忙劝道:“帛锦夜观天相,星格上显示皇上与王爷会否骨肉相残,最终的决定权都在那个横空入世的五世祸星身上。”
“那个不知廉耻的丑女人!”卿龙战忽然想起昨天在春风楼,媚媚对他说过的话,不由俊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锦,你说只要将那个女人送到皇叔身边,他势必会被她影响,可是朕怎么瞧着,皇叔似乎比以前还更加神采飞扬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帛锦也是一脸困惑,如今整个京城都在流传说摄政王爷娶了个荒*淫无耻的丑八怪,当街调戏男人不说,还大摇大摆地逛窑子招男伶,说出的话更是粗鄙不堪,无耻下流。按理说,以摄政王的脾气,他就算不直接杀了那个女人,也该对那些流言蜚语有点表示不是?
可事实却是,摄政王根本就像没听说过那回事一样,依然我行我素,逍遥自在得很啊!他们看得出来,刚刚卿琮千的好心情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呀!
二人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女子尖锐到能刺破人耳鼓的叫骂声压抑地往这边传了过来:“那个无耻的丑女人,贱女人,她竟敢抢本夫人的丝绸?啊——真是气死我了!”
她口中的丑女人,该不会就是那个祸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