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菱国,豫王府内。
“豫,你难道真的要娶我的嫡姐为妃吗?”红罗帐内,柳如眉香肩半裸,媚眼如丝,一双柔嫩的小手不安分的探进男人的领口。
“怎么?吃醋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极具磁性,慵懒的斜倚在床头,一袭黑色锦袍领口半敞,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膛,如墨般的青丝披散着,顺着紫木雕花大床的床沿披散下来,一双细长的凤眼眼角微挑,闪着不知名的火焰,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丝暧昧的弧度,有些戏谑的看着眼前不安分的美人。
柳如眉轻轻嘟起红唇,一双媚眼蒙上一层水雾,香肩扭动,“豫,人家只是好心痛,原本,人家以为,这新房会是为人家准备的。”
男人轻笑一声,伸出猿臂一把环住柳如眉纤细的腰肢,薄唇贴近她的耳珠,低哑的开口,“现在不就是你的吗?我们在这新房里,先提前洞房花烛一番,你看如何?”
“讨厌!人家现在心好痛,你还取笑人家!”柳如眉一只白嫩的柔夷轻轻抵在男人的唇上,声音妩媚如丝,“为什么皇上要为嫡姐赐婚,而不是我?难道就因为人家是庶出吗?”
男人不理会她委屈的摸样,挥开她推拒的小手,纵身扑到,“眉儿乖,本王一定会纳你为侧妃的!”
“侧妃?豫,人家……唔……”
大红的罗帐落下,遮掩了一片春意。
罗帐里的女人,眸中呈现一片阴狠。
嫡女就了不起么?
*
夜幕降临,到处都是死寂沉沉,唯有一声声鸟叫和虫鸣,时不时的响起。
东菱国的右丞相府内,倒是一片喜气。
“小姐,都快子时了,您还绣什么荷包呢?明个还要早起,还是早些歇下罢!”一身碧绿翠烟衫的侍婢眉目含笑,边说边铺好了床褥。
“荔儿,我睡不着!”
摇曳的烛火,映出柳芙蓉容色清丽的脸,一双玉手轻挑针线,在荷包上穿梭,那般静谧秀美,又自有一股清雅高华,让人为之所摄,不敢小觑。
荔儿掩唇轻笑,“就知道小姐是睡不着,奴婢去为您端一碗安神汤吧!要不明个神色憔悴,就不美了!”
“等等,先陪我说说话吧!”柳芙蓉放下荷包,扬起头,一张脸秀美绝俗,青丝披散于脑后,直垂于地,一袭白纱裹身,如仙如幻,肌肤胜雪,只是少了些血色,看起来苍白不已。
荔儿闻言停下脚步,转身回到女子身旁,一脸笑意,“好的,小姐,奴婢就先陪小姐说说话!”
柳芙蓉一双美眸蒙上一丝担忧,声音柔美轻盈,“荔儿,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这是为何?”
“小姐,您明日便要出阁,心情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别想太多了,奴婢听人说,新娘子要出嫁,都会这样的!”荔儿圆圆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俏脸微红。
柳芙蓉闻言眉头舒展,掩唇轻轻一笑,百媚丛生,“就你嘴巧!”
荔儿再次调皮一笑,站起身向外走去,“小姐,那奴婢去为您端安神汤了!”
“好,快去罢!”
待荔儿出去,她重新拾起荷包,绣了起来。
明日便要嫁做他人妇,她的夫君,是皇上的嫡亲弟弟,豫亲王百里豫。
她的爹爹是朝中的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而他自己又刚刚册封了皇后,一月之内不可纳妃,所以,为她赐婚于百里豫,也是为了拉拢爹爹在朝中的权势,而她右丞相嫡长女的身份,也配得起豫亲王。
在外人眼中,她贵为丞相府嫡长女,知书达理,才貌双绝,可是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然自小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可娘亲早逝,爹爹也鲜少关心过她。二妹伪善,三妹跋扈,而庶母,更是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在这个府中,她的存在,是多余。
能嫁给堂堂的豫亲王,百里豫,人们口中的美男子,她还是愿意的,至少,能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相府。
百里豫,幼时,她在宫宴上曾经见过他。
不知那时那个霸气横扫的男娃,如今是何摸样?
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自远渐进。
一只白玉般的纤纤玉手掀开帘子,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玉盅,绣着金线的绣鞋踏入门槛。进门的女子风髻雾鬓,娥眉淡扫,双目含春。皮肤细腻温润如玉,樱桃小口不点而赤,红色纱衣裹着温香软玉,腰若素束,不盈一握,檀口轻张,眸波流转之间动人心魂。
是她的二妹,柳如眉。
“姐姐,妹妹打扰了!”
妩媚的声音紧跟着脚步声响起,一个妖冶美人满脸笑意的出现在柳芙蓉的闺房。
柳芙蓉依旧绣着荷包,头也未抬,一双水眸里一片清淡,“这么晚了,二妹怎么还没有歇下。”
柳如眉不请自坐,手中的玉盅轻轻放在柳芙蓉的面前,笑意不减,“我是来给姐姐道喜的!正巧刚刚在来的路上遇见荔儿端着安神汤,我便顺道为你端来了!”
“那便谢谢二妹了,天色已晚,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去歇下罢!明早王府来接亲,少不了又要叨扰二妹一番。”
柳芙蓉眸子里满是冷意,逐客之意明显。
柳如眉见姐姐这么不给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只一瞬间,她又恢复如常,轻轻掩嘴一笑,神色自如,“姐姐,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些体己的话!”
“有什么话就说罢!”依旧埋首绣着荷包,没什么好脸色。
柳如眉清了清嗓,妖冶的红唇一张一翕,“这女人嘛,嫁人乃是大事。找个疼爱你的夫君,便能享一辈子福,若是情不投,意不和,就难说了。当然了,像姐姐这般国色天香,自然是能得到夫君的疼爱,不过姐姐,你可千万要好生保养自己的容颜,这男人哪一个不爱美貌?若是没了容貌,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柳芙蓉放下荷包,忽地抬眸,脸上满是清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哈哈!”柳如眉整了一整妆容,银铃般的笑着,“姐姐,你又多心了不是?妹妹只是想和姐姐说点知心话而已!妹妹非常想看到姐姐将来能得到夫君的疼爱!”
最后一句话,柳如眉说得阴阳怪气。
芙蓉禁不住一阵冷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只得再次下了逐客令,“姐姐谢过妹妹的好意了,不过,夜已深,姐姐真的有些倦了!”说完还伸了个拦腰,打了个哈欠,美丽的容颜上带着微微的慵懒,如猫般的惹人怜爱。
柳如眉再没有理由呆下去,只得站起身,尴尬的笑着,“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姐姐早些歇下罢!”
说罢转身,身子袅袅的向外面行去。
临出门,柳如眉忽地又回转了身子,对芙蓉说道,“对了,姐姐,别忘了喝安神汤!要不今晚不得好眠,明个一早可就不美了!”
“谢谢,不送!”
看着柳如眉婀娜的背影,芙蓉冷冷的出声。
她忽然想起一句诗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起身倒掉安神汤,芙蓉冲着外面喊了一句,“荔儿!”
荔儿温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声音温婉可人,“小姐倦了吧!要不要奴婢再去为您端一碗安神汤来?”
芙蓉开怀一笑,“还是荔儿了解我!”
“小姐从来不喝别人端来的东西,奴婢又怎会不知?想必刚刚二小姐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意!”
芙蓉闻言淡淡勾唇,心情轻松了不少,“快去端汤吧!”
*
未到丑时,芙蓉就起了。
四下环顾了一下自己住了十六年的闺房,却也说不上有多留恋。
唤了荔儿进来,为自己洗漱。
荔儿端了净脸的水,推开了房门。
由于天还未亮,一进门,荔儿便放下净脸水,找出火折子,挑亮了烛火。
“小姐,奴婢为您……啊!小姐……你……”
咣当!水盆应声落地,水溅了一地。
“怎么了?大清早的鬼叫什么,毛手毛脚的!”
被荔儿惊了一跳,芙蓉有些不满,张口便呵斥了荔儿几句。
荔儿指着芙蓉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断断续续的道,“小……小姐……您的……您的……”
芙蓉心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荔儿,拿铜镜来!”
惊呆了的荔儿,闻言跌跌撞撞的拿来铜镜,却迟迟不敢递给芙蓉。
“小…。小姐……”
芙蓉冷冷的盯着荔儿,声音有些微微的变调,“把镜子给我!”
“小姐!”
“我说了把镜子给我!”
“那小姐,你看了莫要太伤心……”
未待荔儿说完,芙蓉便一把夺过铜镜,对准自己的脸,顿时,呆若木鸡。
菱花内,芙蓉本是清灵绝俗的雪颜上,多了一大块丑陋的红斑,犹如一汪清泉,染上了点点墨迹。
“小姐!您怎么了?”荔儿见芙蓉脸色不对,担忧的蹲下身子,抬眸望着芙蓉苍白的脸。
芙蓉仿佛是木头人,没有一点反应。
荔儿心下慌了起来,用力的摇晃了一下芙蓉的胳膊,声音有一丝颤抖,“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呀!不要吓唬奴婢好不好?”
“小姐!小姐!您别这样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别这样好不好?奴婢好怕!”
“小姐,小姐,您等着,奴婢去请郎中,去请郎中!”
荔儿有些慌了神,慌慌张张的便要向外面跑去。
“别!别去!”
芙蓉一把握住荔儿的手,声音颤抖,“别去,让我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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