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十二煞是长江琅琊渡至广陵渡之间水域的强人,十二名结义金兰的汉子在此占地为王,平时丈着武功不俗,又深谙水性,频繁打劫过往船只。时逢乱世,地方官吏即使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此时琅琊五煞各自展开武功套路,攻向白什夜。
欺霜纤纤玉指抚上琴弦,灌注了内力的琴弦发出翁地一声,如钟宏亮,如鼓震荡。攻来的五人脚步皆是一滞,书生打扮的那人笑道:“久闻欺霜姑娘琴音动天下,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他侧眸瞥了身边一身肥肉的大汉一眼说:“四弟,欺霜姑娘就交给你了。”
“好啊,哈哈,老子很久没碰过这么标致的女人了,啧啧,看这样子一定还是个没开苞地,老子今晚可以爽他妈个够本了。”
“嘴巴放干净点!”欺霜冷冷扫向肥肉大汉,指尖勾动琴弦,琮地一声比刚才更加深沉宏亮,透着锐如寒冰的杀气。
楚少楼被琴声惊动,紧紧捂住耳朵,直往白什夜怀里钻。后者见状不由失笑,低头对她耳语:“以你的武功,只要稍微运气调息,抵挡欺霜的琴音没问题。乖,试着平心静气,气沉丹田。”
“这样吗?”
“对。”
突然,那满身肥肉的大汉仰天长啸,声如雷鸣,直欲盖过琴声。楚少楼又被吓了一跳,转头瞪向兀自吼个不停的人:“你好吵!”
肥肉大汉没理会她,继续吼着,而其余四煞已经飞身攻将过来。欺霜正待迎敌,突然身边人影闪过,直扑肥肉大汉,再一看,肥肉大汉已经被楚少楼圈住脖子,勒得两眼发白。“我说过你太吵了!”
“咳……咳……”肥肉大汉发不出声音来。
“四弟!”落腮胡回身救人,但他人未近楚少楼,白什夜已经挡在面前。落腮胡大喝一声,抡起巨环大刀。
白什夜扬手拂袖,落腮胡未能近身已经被他震出几丈远,最后撞上了护栏才没有掉落长江。
“二哥!”书生打扮的男子见状,隔空击来一掌。
白什夜不看他一眼,转身拂袖的瞬间,十数枚银针触及他的袍袖后自动掉落在甲板上。
“好耶好耶!小白果然深藏不露!”楚少楼丢开被她勒得几乎断气的肥肉大汉,高举双手欢呼,接着,毫无预警地,咚的一声倒在甲板上。
“少楼!”白什夜一掌将肥肉大汉拍飞出去,俯身将她抱起,却见她呼吸均匀,睡得很安稳。确定她没有受到伤害后,才松下一口气,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肥肉大汉被他一掌打飞之后,掉落长江之中。书生模样的汉子大怒,欺近白什夜,扬手又散出一把银针暗器。
同样的结果,银针出师未捷,全部被白什夜拂袖挡落。他抬首看向前方,广陵渡的灯火已然在望,另一方面,敌船上琅琊十二煞的手下已经大半涌上船来,少说有四五十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从容下令:“靠岸。”
大船缓缓移近岸边,白什夜抱起楚少楼,掠过栏杆,两个起落,飘然落在江北岸的草丛中。欺霜退开与之缠斗的琅琊十二煞之二,紧跟主子之后飘落岸边。余下二十来名侍卫也相继弃船就岸,刹那间大船上只剩下琅琊十二煞的人马。
方才落地的众人,忽然感应到岸边有人埋伏,侍卫们纷纷持剑以对。
这时,漆黑的树林里走出一人,白衣如雪,风华绝代,正是浔阳楼主墨隐。他拱手对白什夜施以一礼:“隐见过十三爷。”
白什夜望着来人,意外却不惊讶,笑道:“墨隐会到这来,倒是出乎本殿的意料。”
“隐无意间知道赵太守与琅琊十二煞结盟,想要夜袭十三爷,不得已只好紧随其后而来,以尽绵薄之力。”
这时树林暗处又走出一名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男子在见到白什夜后拱手行礼:“末将余飞,广陵府水师校尉,带领营下水兵一百,见过十三爷!”
“余校尉是隐多年至交,闻讯便自告奋勇陪在下前来助十三爷一臂之力!”墨隐简略解释,又说,“此地不宜久留,琅琊十二煞的人就由我们挡住,请十三爷从前方树林小路进广陵,千万避开广陵西街,赵太守的人马已经先一步在广陵渡上岸了,目前在西街集合,准备与琅琊十二煞前后夹击。”
白什夜颔首,举步前行,在经过墨隐身边时,低声说:“请转告令兄,今天的情,本殿领了。”
墨隐微微诧异,遂后露出浅笑,再次拱手说道:“下次见着兄长,隐定会代为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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