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妃昏迷着,万福自是安排了几个宫女伺候着。
虽然昏迷着,却是的霸占着龙床。
万福看着,觉得不太妥当,提了句:“怕皇上不便,要不要让禹奴回她自己的房间。”
炎帝只是不耐的说了句:“没听御医说,她脑震荡,不能动?”
嘘的万福不敢再说。
炎帝也不嫌不方便,晚上,就直接躺在她身边睡觉,周身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伴着这个让他稍感不悦的味道,也是很快的入睡了。
殿外,守夜的太监才敲过三更。
他本就睡的不沉,在黑暗中骤然睁开了冷清清的眼眸,如雪夜中的荧光,不带一丝温度,犀利的眸光,细细打量睡在身边的的荏弱的娇颜。望着她笼罩在倾泻而下的月华里,晶莹剔透柔媚尽显。昏迷中的她束缚洗尽。那么美、那么纯真的一张脸,腮边浅璇的酒窝,都深深迷惑住了他。
面对这个女人,他越来越不耐,动不动就想要爆发,却好像又舍不得她受伤,内心的交战,头一次,这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
就在他目光深邃,盯着她的脸时。
她嘤咛一声,从昏迷中转醒了。
眼帘下的瞳眸轻轻的辗转着,片刻后眼睫颤动,缓缓的睁开的眼帘,如似被风带走的轻云,露出了皎洁的月光。
纯洁的眼眸如出升的明月,还不甚清明,带着浅浅的烟雾缭绕,迷离而惑人,轻轻煽动纤长长的眼睫毛,带着一丝丝迷惑望着深邃的黑色瞳仁。
还未等她看清,那黑眸,又变成一湾深不见底的冰谭。
带她完全清醒,便觉得头痛欲裂,右手下意识的抚上后脑,不料,却被他大力的握住。
“别动,你后脑被撞破一个洞,御医包扎好了!”语气依旧是冷硬的,却因为夜间的沙哑嗓音,显得稍稍柔和。
呆呆的看着他,他夜间散开的如雪发丝,和那近乎妖娆的俊美。
他原来是这般的好看!
在梦里吗?是呀,梦里的他,才会这边的俊美柔和。
手,慢慢的伸向他的脸。移动的那么缓慢,好似一下用力,便要美梦破裂一般!
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便要触摸到,他温暖的肌肤。。。。。。
脑中闪过傍晚一幕幕的不快,和他的残忍的对待。。。。。。
复又仔细的看看,四下里虽然一片寂清,却真真实实的,在他的景阳宫寝殿的龙床上。
“奴婢知道了。”收回目光,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头顶那一片的窗幔。安静的犹如春夜的一抹游魂。
炎帝见她迷离的双眸,闪过的一丝清明,知道她是全部回忆起来了。
两人陷入一阵静默沉思当中。。。。。。
炎帝从来没有试过向别人解释过,所以无法开口,他只是在失手之下,伤了她,并不是故意的。
此间,她从床上起身,往床沿爬去。
“你这又是怎么了?”一把抱过她娇弱的身躯,按在床沿。
她也是任由他抱着,低喃喃的,似自言自语一般,“奴婢回自己房里,这龙床,会折煞了奴婢!”
“你,你别乱动,御医说你有轻微脑震荡。”强制的语气,死死的搂着她身子的伟岸臂弯。
她如何逃脱的掉?
放柔了语气,“你好好躺着,明儿再回去!”见她如花枯萎一般的表情,内心起了一屡的怜惜。只是这么简单一句,已经是他做的最大让步了!
他给的伤,她逃不掉;他的霸道,她无以抗拒;他的的话语,却击中她内心最柔软的一块。
一滴滴清泪滑下,落于他的铁臂之上。
她终究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一想到自己的情丝万缕,和眼前的这男人的爱怨痴缠,头愈发痛的厉害了。
他不顾她的眼泪,只是略显温柔的搂住她,躺下身去。
“不要哭了,好好养伤。安睡吧!”
翌日,清妃醒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炎帝也没拦她。
宫女照顾着,御医定时开药,将养了几日,头上的伤,也痊愈了。
万福派人穿了话,不用她收拾炎帝的寝殿了。
如此一来,清妃清闲了下来,却更加的沉默了。
除了吃饭,她都可以在自己的房里,呆上一整天。偶尔在景阳宫散步,如随时化去的青烟一般,飘渺让人觉不真实。
御书房内,暗卫如实报告了清妃的消沉。
炎帝的眉,深深的蹙起,嘴角惯常的冷漠,也一并消失。
对着门外,“万福,你去把禹奴叫来,让她和无忧一起贴身伺候朕。”
只因这一句,清妃便每天在炎帝跟前伺候了。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先前只是景阳宫的宫女,现如今,却是有身份有品阶的女官了。
却不知,这身份给清妃带来并不是安宁,只有深深的痛楚,和心口割裂而开的伤痕。
无忧是炎帝御前的女官,属从五品官阶,负责炎帝御前的部分文职。基本上御前四所的文官回家之后,替代他们读奏章,发放诏令、写诏书。因着女官一般就住在皇帝的景阳宫内,是以还要常常处理炎帝身边的私事。
清妃无奈的被带到无忧身边。
清妃见无忧约莫二十岁的光景,不甚漂亮,却是一脸精明沉稳之相。
无忧看了看清妃的容貌,只是摇了摇头。
带她去了御医所。
“文太医,你给她右边脸,就是右眼右下角这块。”指着清妃的脸。
“就在这里画个蝴蝶的胎记。”
“你们要干什么?”清妃见被唤作文太医的御医,拿了一个有些与毛笔相似的画笔,朝她脸上划去,故大喊一声。
“你别怕,就是把你变得没那么漂亮了。放心,这个胎记是文太医用特殊朱颜画的,用文太医配置的药水可以去掉的。我是为你好,你放心吧。”无忧左手紧紧抓住清妃的手,示意她不必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