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的脸色更阴沉了,只觉凤儿继续留在这儿就是一个祸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起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不希望凤儿在那么的男人面前,让那些男人用猥琐yin秽的目光打量她的每一处。
真是令人不快的感觉!
然而他为那女人不快,那原是被调戏的女人却想没事人一样,被人轻薄了也不知道反抗以及尖叫求助,只知道颦起眉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或者说她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是她伪装自己的皮囊,男人喜欢的就是女人柔柔弱弱臣服在自己的脚下,那还让他们有征服感,她清楚地知道这些,所以伪装出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真令人厌恶!
可纵然这样,言之却感觉自己的情绪总能被她轻易地挑起,身为未婚妻的皇甫月却做不到这一点……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明明她只是一个低贱的营ji而已。
可是,为什么呢?
疑惑不解以及对那种感觉的茫然无措全部转换成怒气发泄在那重新跪好调戏凤儿的汉子身上,他微微俯下身,目光阴狠。汉子被他的目光吓得浑身直打哆嗦,额头渗出大量的汗珠,有刚才被踢痛出来的汗,也有现在被吓出来的冷汗。
言之对上他惶恐失措的眼,随即早已握成的拳用尽全力地挥了出去,正中在汉子的又脸上,汉子还来不及哀嚎,整个人便因强大的冲力撞倒在地,待他狼狈地知其上半身的时候,脸被打得还没复原,下巴还是歪的。他猛咳了一声,咳出一口鲜血,鲜血里隐约还可以看见两颗牙还是三颗牙。他看着手心里那被血染红的牙,一张略嫌呆愣的脸登时垮了下来,像是要哭了一般。
言之手别在身后,以王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薄唇轻启,语气冰冷彻骨:“若是饥渴了,那就去妓院找ji女,我若下次再叫我瞧到你胡乱调戏女子,那么下次就不是打掉几颗牙那么简单的事了。”
“谢将军!谢将军!”汉子握紧了手中的牙,跪好使劲磕头,眼泪鼻涕血水汗水混合着糊在脸上,看起来极其糟蹋。言之看他的那副狼狈窝囊的样子,也无心再说些什么了,挥了挥手就让退下。
汉子又使劲磕了几个头,跪着退了好几步才站起身来踉跄地回到自己矮桌前。他的头低着,手中紧握着那几颗被打落的牙,如果有人在桌下看着他的脸,那必然会发现他眼中那强烈的恨意,那森森恨意足以使人毛骨悚然。
凤儿还跪坐在原地,没有言之的话她不敢自作主张地站起来。言之走到她的身畔,压低声音冷声道:“求您别这样,周围有很多人看着呢……”他回诉方才凤儿对那汉子所说的话,回诉完又低低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周围没有那么多人的话,你就顺了他的意?”
凤儿慌张抬起了脸来,颦紧眉头急急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他看着她的眼神轻蔑而不屑,“即使到了将军府,你仍是改不了淫荡yib乱的性子,很渴望男人在身上干你么?贱人!”
他的话如利箭一样伤人,凤儿张了张嘴想解释反驳,但看了看言之又闭上了,眼帘轻垂,以沉默相对。
在言之看来,沉默即代表默认。兀自确认了答案,他冷冷地笑了笑,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发出来一样,低沉而浑厚:“滚!”
凤儿将酒壶放回菜盘上,端着菜盘慢慢站了起来,低着头一步步慢慢往回走。兴许是受了惊吓,她的步伐有些虚浮。言之看了眼她的背影,眸中忽然燃起熊熊怒火,她竟然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矮桌前,将酒杯蘸满了酒,而后一杯饮下。
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不好,因此自他打汉子开始到现在,气氛安静地可怕,宴会上的人大气不敢出,都怕这头暴怒的狮子会将怒气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霸虎看了言之一眼,而后摇摇头。他将自己的酒杯也倒满,扭头看向前面,面上已挂上豪爽的笑容,他举着酒杯,声音浑厚有力:“怎么都不吃了!来来来!继续继续啊!今夜不醉不归啊!谁若不领我的意,我可就跟谁过不去啊!”
霸虎豪爽的话成功地打破了尴尬诡异的局面,原本僵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将士们纷纷举起了酒杯,与霸虎在空中干杯。
众人都是在官场沙场上混久的人,会打圆场的多的是,不一会儿,宴会又回复之前热闹与嘲杂。
言之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霸虎在旁边劝了一会儿,言之懒得理他,他自知无趣,又想男人不快的时候喝酒消愁也不失一个好方法,也不再劝他。不过他却有些不爽快,以及为言之感到憋屈,为了那个营妓,至于么?
言之现在的这个样子,就算他真的与那个营妓没有什么,却保不准宴会上的人不会胡乱猜些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丫头而对自己的属下动手,这其中没有猫腻没有JQ?对猪说,猪都不信!
明儿皇甫月那个醋坛子若听到这些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醋性大发惹出什么事来。
他瞥了言之一眼,为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凤儿回到伙房,厨娘已经帮柳絮的手臂上好了药水,柳絮坐在炉前单手往炉子添加柴禾,见到凤儿回来,她回过头,扬起一个微笑:“凤儿,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凤儿看着柳絮的眼睛,她的眼睛还红肿着,便扬起一个牵强的微笑道:“没有,只是我动作慢,中途耽搁了些时间,所以回来慢了。”
厨娘将新弄出来的菜拿到菜盘前,却发现凤儿端出去的菜都没动,便疑惑地问:“怎么东西都没动?”
“军爷们说暂时还不用……”她低下头,含糊地说。厨娘看了她一眼,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凤儿既然不愿意说,她自然也不好强求。
柳絮涉世不深,想的也简单,并没有察觉凤儿说的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有些疑惑:“今儿军爷是吃错了药了么?每次我去送的时候都吃光光了呀。”
“应该是胃口不好吧。”厨娘将早已配好的菜倒进锅里,菜在烧的火热的锅里翻滚着,发出噼啪噼啪激烈的声响,她麻利地炒着菜,一边替凤儿回答,而后又像想起什么,说:“对了,外边那烧水的丫头说炉子的烟熏得难受,凤儿等会你去和她换一下,菜就别去送了,让那丫头去送吧。”
凤儿知道厨娘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这是特意为她打圆场,避免她去宴会。她感激地看着厨娘:“好的,谢谢您。”
坐到柳絮的身旁时,柳絮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嗔道:“你这蠢丫头,没事答应去烧水做什么?送菜可比烧水轻松多了。”
凤儿拉着她的手笑了笑,道:“我不太喜欢四处走动。对了,你的手怎么样了?”
说到手,柳絮的小脸又垮了下来,神色哀怨无比:“厨娘说可能会留下伤疤……唉,烦死了!”